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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听说侄子虽然离婚了却又白捡了个媳妇小强的姑姑和姑父过来一看究竟。

香妮听小强说过他姑姑和姑父,他们住在南沟里,儿女都还都在上学。姑姑在城里给娃做饭,姑父是个包工头,现在在城里包活。也算是个能人,不知什么原因两家人关系说亲不亲说冷不冷。香妮看得出来这个姑姑对娘家的事倒是挺关心的,人也亲切是个厉害人。小强姑姑见了香妮就拉着手高兴的说:“娃人长得可真好,比小强灵性多了”。

小强见姑姑姑父来了心里也知道他们来的目的,虽然心里不乐意但向他们问了声好,又冲屋里喊:“妈,我姑姑和姑父来了”。

香妮忙扶着小强姑姑说:“姑姑,姑父你们你屋里坐,我去给你们倒水去。”

小强妈妈拉着阳阳从屋里出来了。小强招呼他们都坐下,香妮先给姑父姑姑小强妈妈一次端上茶水。看着小强给姑父发烟,并帮他点上。

香妮在灶房的炕上哄欢欢睡觉,隐约听见小强姑父的话。

“姐,你真糊涂,这娃来历不明,又是个疯子你连人家家里情况都不了解都敢留下,万一人家家人找上门怎么办?到时候钱财两空你咋办?弄不好还要坐牢里……”

小强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强姑父打断小强的话说:“你还是那么犟,花尽十万块钱娶个媳妇一年多就跑了还不吸取教训……”香妮听着又气觉得又好笑心想:“疯子还能把娃照顾的这么好?我要不是看着这娃可怜我早就回去了。”苦笑了笑也不再仔细的去听了,专心的哄娃。

这天,吃过晚饭欢欢睡着了,老太太哄着阳阳去睡觉,故意给小强和香妮单独相处的机会,香妮在整理阳阳晾干的衣服,小强坐在了旁边,香妮说:“谢谢你救了阳阳,那天的河水那么大,你有没有受伤?”

小强说:“水?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小强缓缓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小强姑给小强介绍了个媳妇,是离了婚还带两个娃,见了面后人家不愿意,可后来又让小强给她锄地。

那天,小强去给人家锄了一天的地,人家小媳妇连一顿烦都没给吃。

说来也巧,就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一个人骑着摩托带着一个小娃,娃娃朝小强哭着喊着:“我不去了,我不去了,爸爸快些,偷娃的要偷我哩!爸爸……”小强转身看看没其他人。才发现那娃娃喊自己“爸爸”呢!

小强也没多想赶紧扛起锄头就喊:“把娃放下”!那人没理我油门一踩从小强身边过去了,我要是躲的慢就跟装倒了。气得小强故意大声喊:“三叔,给路上放些石头把这个人的车给我拦住。”。

其实,前面锄地的那个老头小强根本就不认识。那人贩子赶紧刹车把娃放下来,油门一踩跑了,小娃娃吓坏了,抱着小强直哭。小强问他家在哪儿,他反倒喊着:“爸爸,我是阳阳呀!你咋在这儿。”

后来小强就把小娃娃抱回来,问他家住哪儿他说不清,成天缠着小强,管他叫爸爸,小强也到处打听谁家丢了娃,还没问打听到,香妮就来了。

香妮说:“哦!不过还是很感谢你。”小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缘分,都是缘分……”

两人沉默了半天,小强突然想起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事,就试探着说:“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把孩子弄丢了?还有,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家人来找你?”

香妮说:“没什么事,我忙的干活呢!他婆看娃这呢!那天河里刚发过大水,后来娃就找不到了只在河边找到一只鞋子。”

小强疑惑的问:“这些天了,孩子他爸肯定很着急。也不见他来接你们娘俩”。

香妮说:“怎么?又嫌我们了?我们明天就走你放心我不会赖在你这儿的。”

小强忙说:“我不是赶你走,我是怕你家里人着急找你,如果你家里没什么人的话,只要你不嫌弃住多长时间都行。”

香妮心想:“一年多了没消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叫个人影都找不到,谁知道还活着没有,我妈不管人心里难受一个劲的催我再找个我那有那心思等过些天了回去把把离婚办了”。便说:“我娃没爸,都死了”。正说着,小强妈妈说:“阳阳好像发烧了”

小强和香妮赶紧跑到小屋去,摸摸阳阳的额头好烫,小强退了摩托车包好阳阳香妮收拾了些东西坐上车去去了诊所。

君君是在香妮失踪后,才听妈妈说姐姐好小外甥出事了,就嚷着要回来,骂妈妈糊涂害了姐姐一生。也不听妈妈劝阻,第一次冲妈妈吼道:“工作和钱就那么重要吗?你若不是为了钱姐姐能走到这一步吗?”

君君挂了电话,请了假,也不管领导没有批,就匆匆收拾了东西往火车站赶去。他赶到火车站时天已经黑了,君君心如火燎似的焦急的排着队,就在他排队等的心烦意乱的时候,手机响了。君君烦躁的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君君,你在干嘛呢?”

“姐姐?”君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是你吗?姐姐,你在哪儿?阳阳呢?”

“我在朋友家玩呢!阳阳在我身边。前两天阳阳不听话跑丢了,我找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

“舅舅,你干啥呢!”阳阳在一边急得乱抢手机。

听到姐姐和外甥好好的君君总算放下心了。“我在火车站,明天就能回来看你了。”

“你回来干什么?赶紧回去,我给你打电话就是给你报个平安,让你别操心,听话,赶紧回去好好上班。”

君君一直没请到假,直到暑假时她的女朋友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知道后到处打听香妮的下落。

听她的一个同学说前一段时间他们村来了一个疯子嘴里不停地喊着找孩子,有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雪艳便骑了辆自行车到同学家附近的沟里来找,鞋磨烂了,嫩白的脸被晒黑了,遭受的冷漠和痴笑那就不用说,但还是没一点消息。

她有些灰心,在这秦岭的深谷里没有一个熟人和旅馆,眼看傍晚了她实在走不动了,就拦了一辆车回同学家。她无力的考着窗子满脑子是这位普通而善良的姐姐的身影,听君君说他上初中那年,也就是香妮初中毕业那年父,他们的亲不在了。

从那时起,姐姐就出去打工供弟弟上学,她和君君恋爱后提出以后要买了房子才结婚,香妮便把自己给“卖”了,彩礼钱和她这些年赚的钱共有八万全存到银行卡上交给了君君,让他以后买房用,可怜的姐姐…”

想着想着眼泪掉了下来,她把头转向了窗外,外面的山水真美她却无心去欣赏,路边有几户人家,一个妇人站在门口,模样很像香妮,雪艳忙叫师傅停住车,匆匆下去了,喊着:“香妮姐”走近才发现不是,车已经走了,太阳就要落山了,雪艳几乎哭出了声。

就在她绝望时,却听到有人在叫她,那么熟悉的声音,雪艳抬起头来,感觉给做梦一样,站在眼前的正是香妮抱着个小男孩,虽然头发有些乱,又黑又瘦,但看起来精神很好,见到雪艳很高兴,雪艳扔了自行车跑过去抱住香妮眼泪竟止不住的往下流:“姐我终于找到你了.....”香妮也忍不住哭了,小孩吓得喊着妈妈也哭了,他们这才止住哭笑了。

雪艳有些激动地说:“姐,你怎么在这儿”

香妮看了一眼阳阳说:“阳阳发烧了,在这儿看病呢。”

香妮给小强说:“这是我弟的朋友。”

又给雪艳说:“这是小强,他们村人都叫他强哥,就是他救了阳阳。”

打完吊瓶她们回去了,晚上香妮阳阳和雪艳睡上房屋,小强和她妈妈睡灶房的炕上。小强的妈妈抱怨小强说:“早给你说,让你问问她的情况,家里有什么人你就是不听。”

小强见妈妈生气便讨好地冲妈妈笑笑说:“她想说了就会告诉我的,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小强妈妈说:“这下好,她的家里人来找了,明天要是走了你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小强一边铺床一边说:“我只是在人家困难时帮了个忙,人家只不过在咱家里多住了几天而已,我要是强把人留下来那不成土匪了,妈,你不是也经常帮人忙吗”

小强妈妈叹着气说:“花了那么多钱,空欢喜一场。”但她更担心的是香妮走后她照顾不好小孙女。

这是一个让人难以入眠的夜晚,外面雨点时不时地敲打着核桃叶,偶尔有个核桃从青皮里脱落出来重重的落在房顶“砰”然后又滚下来落在地上,这一切小强全听在耳朵里,他此刻的心情就像那一颗不安分的核桃一样。

也许是因为香妮看了他那一眼,使他的脸到现在还红的发烧呢,他又害怕,害怕香妮清醒了带阳阳走了,他就像那个核桃一样叮叮当当的忙了一阵子后有恢复了平静和孤独。“睡吧睡吧,是自己的总会来,不是自己的总会去…”小强这样安慰着自己赶走蚊子放下蚊帐躺下了。

上房屋里,阳阳烧退了睡的很香,雪艳和香妮却没有睡意,香妮把事情的经过向雪艳讲述了一遍叹了口气说:“我想离婚。”

雪艳说:“姐,我支持你,你和阳阳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家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香妮沉默了一会儿说:“多亏了小强,他不仅救了阳阳,和我还对我特别好,啥事都由着我的性子。我看得出小强她妈一个劲的给小强支招,故意给我和小强单独相处的机会,可小强就是不听她的,即使我们单独在一起他也很君子。”

雪燕笑着说:“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小强了吧!”

香妮也笑着说:“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他人很好特别感激他,这和喜欢是两码事,说真的要不是小强我或许真的会疯的。”

雪燕笑着说:“那你觉得他人咋样”

香妮说:“也不算老实就是心肠好,别看他看起来笨笨的其实呀他还挺有能力的,以前在外面混得不错,这房就是他自己盖的。

雪艳故意刺激她说:“他在有能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嫁给他。”

香妮笑着拧了雪艳的胳膊说:“你还挺坏的。”

……

也慢慢的深了,她们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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