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最后晟林萧和司空塞北也同归于尽了?”问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夏无涯。
“是的,他两人正是在药王谷的崖顶上,同归于尽!”严大同讲到此处,不禁唏嘘不已。江湖恩怨江湖了,这两人或许都找到了各自解脱的方式,只是这结局牺牲太大,所以多少让人感到几分惋惜遗憾。
乐正阳感叹道:“那么他的后人也·······”
这一次严大同没有说话,只是眼目低垂的点了点头。
这时,崆峒派的一干弟子突然齐齐来到大厅,见面便行跪拜之礼。并纷纷异口同声道:
“启禀各位掌门人,新任武林盟主薛掌门既然已经正式接任,那为何不替我崆峒派掌门人伸冤,我等想请薛盟主做主,替我们做主,为我们的掌门人南宫剑赢报仇雪恨!”
夏无涯冷笑道:“报仇雪恨?找谁去报仇雪恨?众目睽睽之下,偷袭不成,反被天雷击中身亡!莫非你们是要把天给捅个窟窿还是要逆天改命?”
“这·········”
一席话,让在场众人竟然一时间无言反驳,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道理就摆在台面上,明事理的人都知道,所以不容置疑。
严大同双眉紧锁道:“那么,这个取走一品红之毒的人,又怎么说?”
“查!”夏无涯果决的说道,因为他现在甚至觉得自己此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仿佛有些为时已晚,看来终是棋差一招!
柳楠枝道:“那又要怎么个查法?”
夏无涯双眼微闭,将在场众人都扫视了一番,突然道:“只恨棋差一招,此人估计已经逃离这里。那么,相反的,这里就会少一个人!我们现在就查,这里现在少了谁,少的那个人,便很有可能就是他拿走你毒药。”
任无名淡然一笑:“充其量无非知道是谁,只有一个名字,那又有什么用呢!”
夏无涯道:“并非只是一个名字,他还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同党,目前,至少我们能够知道这一点。”
薛宥蓶很快就将命令颁布下去,现在众人正在核实人头,看现场到底少了谁!
半晌时间很快流逝。
“报,薛掌门,人已查到,确实平白少出一个人!”一个丐帮弟子道。
“少了谁,快说!!!”薛宥蓶直接从座位上站起,一指那弟子焦急的追问道。
“正是他们崆峒派的师兄孔赖!”
··············
“啊,二师兄!!”
“怎么可能是他呢??”
“这·······”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一时间,宴会上的每一个人都在议论纷纷,特别是那些崆峒派的本门弟子。
在他们看来,这确实有些出人意料,甚至于不可思议。
“呵~~~”
就在此时,一品红的随从姑苏琉璃突然发出几声冷笑,道:“怪就怪,你等皆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百般刁难纠缠诬陷我家堂主,岂不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哼~都道你们正道人士办事如何光明正大,但依我看来,你们这些人做起坏事来,只怕是比我邪教中人更加的不耻罢了!”
再看那任无名,这一回子,直到姑苏琉璃将话放完,他也未曾说过半句话,只是如同以往一般,面带微笑,手中只轻摇那白色的扇面,仿佛视若无睹一般的清闲自在。
宴会上的气氛突然略显得过于寂寥,又似多出几分尴尬。
薛宥蓶道:“既然现在你们与我等同坐一条船,那就不必分得如此清楚了!之后,崆峒派门人也不可再拿此事说话。你等人可听清了?”
“是,薛盟主!”崆峒派一干人等异口同声道。
此事看似就到此为止。
宴会结束,夏无涯便信步朝着望星阁而去,因为此时尧沐蘿已经归来。他准备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告诉她,因为不管怎么说,目前他至少知道,晟林萧这个人,已经不在这世上。
尧沐蘿依旧如同惯例早已命人备下酒菜,糕点。
夏无涯道:“只是今日早已酒过三巡,不易多饮。”
“啪啪啪”尧沐蘿轻轻拍手,唤人撤下酒肴,嫣然一笑道:“那今日便只谈风月,不作其他。”
“呵~好个只谈风月,不谈其他。看来夏兄真是艳福不浅啊!贤弟在这里,倒像是不请自来,不知可会搅扰了两位的雅兴呢?”
突听一声轻笑,夏无涯和尧沐蘿抬头望去,不知何时,望月阁顶上竟然还静静地端坐着一个人。
只见月色朦胧,夜风习习,那人一身的白衣翩翩,脸上半张精致的纯金面具,在月光的辉映下金光烁烁,甚是显眼,那潇洒的坐姿配上他一脸的桀骜不驯,更显得风流不羁。
任无名嘴角轻挑,呼的一声顺势将手中的白扇抖开,轻轻摇动道:“看来倒是低估夏兄了,我只道夏兄会抽丝剥茧,推案行侠。却不料你竟然也会这般手段,竟也有心思玩这金屋藏娇的把戏,拜服,拜服!!!”
“呵呵呵~好个不请自来,我看来日倒不如撞日,只是任兄这句金屋藏娇却是用错了地方。”夏无涯对尧沐蘿笑道:“这位任兄乃是一品红的堂主是也,是我的有缘人,既然大家都有缘于此,倒不如就由我来为你二人引荐一番罢了!”他说完,又对任无涯道:“这一位,乃是这四方斋的二小姐尧沐蘿。”
“原来是尧家二当家尧二小姐,今日一见,果然如坊间所说一般闻名不如见面。当真是生的不同凡响,端庄大方,美丽动人。和我这位夏兄倒是很般配的一对,让为兄见了也不由的艳羡起来。”尧二姐当真美的名不虚传,就连任无名这样自命不凡风流倜傥的浪子,也如同欣赏一幅精致的画作一般颇为赞许。
“既然你是我这位朋友的有缘人,也就是我的朋友。我看你我三人岁数也还相当,如不弃,不如我们三日就在此间一结金兰,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尧沐蘿的突然提议,不禁引起了三人不约而同的共鸣。于是,三人在望月阁前摆上供桌祭品,焚香祷告起来。
一轮新月如钩,月下炊烟袅袅,三个年轻人在此刻同时结为异姓兄妹。
翌日,夏无涯与任无名正在席间闲聊,突见痴心小和尚朝着两人跑了过来,只见他满面堆笑,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呵呵额呵呵~任兄,夏兄,我来找你们玩来啦!”
两人扭头一看,那痴心已将双臂伸直不停地朝着他们挥动着,满怀欢喜蹦蹦跳跳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一个十来岁的顽童,那样子既痴痴傻傻,又不失淳朴稚嫩,不过也倒还符合他这个年龄段段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