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的沉睡凝固了你十年前的记忆……所以你会时而记忆清晰,时而忘记……忘记的时候你失去所有的魔法……”
…
远处的女孩哼着歌谣一蹦一跳地走过来,她欢乐的样子像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安易洛昔的魔法修为不过神阶初级,这是容伯给我的无痕刃,它即使将人刺穿也不会产生任何伤害。”
星空澈转身把匕首递给身后同样穿着黑色斗篷的玄月。
“玄月,你用神阶的最高层魔法去刺穿她的身体,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还手的能力。”
“无痕刃?”
旁边的飞阴月见机戏谑地笑了,“哟呵,玄月你别是个傻子吧?连无痕刃都不知道。”
“活着,不好吗?”
感到周遭气压骤降的飞阴月立马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不再发出声音。
“澈,容伯可信吗?”
“我只知道她的身份太重要了。”
“我实在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城主的意思。”
“我还是自己亲自去试探她吧,你们两个万事注意。”
星空澈不容玄月再说些什么,便从玄月手中拿过匕首从屋顶上俯冲了下去。
飞阴月向后一退坐到了屋脊上,双手托着下巴,一副看戏的样子。
玄月依旧表情冷酷地站着。
…
当云昔发觉从上而下所至的强大魔法气场时,她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星空澈看到那女孩的眼睛里只有惊恐,清澈和纯净。
我想看到你用更强的魔法拦住我的匕首……
就在顷刻之间,星空澈刺穿了她的身体。
他失神了般站在那里,就那样看着她在他怀里羸弱地倒下。
而他随着她的倒下半跪在那里,脸上好像没有一丝情绪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魔法修为很弱,弱到甚至根本都不及神阶。
她真的不是隐世家族的小殿下,她不是云昔……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去拔那把匕首。
小巷那头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近,星空澈惊恐地抬头,安易洛川!
…
“安易洛川!”
玄月的语气里满是吃惊。
“瞎说什么呢!安易洛川不是被引开……”飞阴月还未说完,余光便瞥见了安易洛川,他一个机灵跳了起来,“我了个去,他怎么来了,老大怎么不跑啊,急死我了!”
“闭嘴!”
飞阴月默默翻了个白眼,好,我打不过你,我不说。
…
当安易洛川看到躺在地上的云昔时,心里涌起无边的恐惧。
“小昔!”
他疯了般冲过去。
星空澈被安易洛川的魔法掀翻在地上,他扯下黑色面巾,吐出一口血。
…
“老大受伤了!”
飞阴月紧张地向前挪了一步。
“别去添乱!”
“想什么呢玄月!”飞阴月转身用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侧躺在屋脊上,一副更舒适的看戏的样子,“我懒得动,先瞅着。”
玄月:…
…
安易洛川紧紧抱着云昔,查看着她的伤势。
星空澈扬手施动魔法拔出了匕首。
当安易洛川转头用右手幻化出长剑指向星空澈时,他表情在一瞬间就僵硬了。
“司神大人,是你啊!”
星空澈听出了安易洛川语气里刻意的生分和寒意。
“咳咳……”星空澈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你妹妹无事,你自己看看。”
安易洛川看到云昔的伤口没有流血并迅速愈合。
“明川,抱歉,我只是想确认她的身份。”
安易洛川满眼心疼地说道:“可你也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她多怕疼……”
黑色的血液从云昔的嘴角溢出。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安易洛川慌张抱起云昔,冷冷地看了一眼星空澈,转身去找医馆。
“如果小昔出事了,你会后悔的!”
看着安易洛川紧张离去的背影,星空澈缓缓站了起来,化作平常的模样跟了上去。
…
玄月一个飞跃去追赶他们。
“哎哎哎……你等等我啊玄月……”
飞阴月一个慌忙便骨碌骨碌从屋脊上滚了下去。
“啊啊啊呜呜……”
玄月:…
黑暗角落里一个猫耳少年,一转身化作一只猫悄无声息地也跟了上去。
…
“你看这姑娘浑身冰冷,眉梢和发尾都生出了霜花,她怕是中了叫做霜花的毒啊。”
老医生甚是无奈地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须。
安易洛川闻言踉跄了一下。
星空澈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他还是试探性地问道:“这毒有解吗?”
“我二哥曾中过霜花,我大哥为他解了这毒,我大哥十年前就不在了。而能解这毒的,只有我大哥。”
…
“糟了,老大好像真闯祸了!”
门外的玄月一脸严肃,没有理会鼻青脸肿的飞阴月,他开始想为什么匕首上会带有霜花。
屋顶上的猫飞快地向雾城外的森林跳去。
…
“你大哥是药神安易洛辰吧?哎哟,可惜了,多年轻啊!”
安易洛川看着云昔难受地说不出话。
“明川,我……”
安易洛川猛然转身一把抓住星空澈的领子,把他摁在墙上。
“这下随你意了?”
“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我大可待在风城破了布莱克魔法学院的案子就回云城,我为什么要趟他们安易家这趟浑水……”
因为那几位天神就那样死了,我要查的还有很多啊……
星空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看着安易洛川,“你可以狠狠打我,我害了你妹妹,她是无辜的。”
安易洛川松开了他,湿着眼眶苦涩地笑着。
他本想好好护着她,藏好她的身份,甚至帮她查明真相……现在星空澈已经不怀疑她了,可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意义了,没有了。
“这小姑娘估计撑不到天亮了。”
安易洛川迅速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云昔身上,然后紧紧抱着她。
有谁来告诉他,该怎么做……
…
透过这个房间正好可以看见那家医馆。
容伯将泡好的咖啡放在窗边的桌子上。
安易洛宣把玩似的拿起咖啡,在眼前晃了晃又放在桌上。
“看来只有我才是最关心大哥的,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说我大哥死了,他明明还活着。”
他眼睛里满是委屈和悲伤。
容伯不知道辰少爷是否还活着,他只觉得宣少爷太让人心疼了。
“对,辰少爷他,还活着。”
安易洛宣看着远处的森林,笑了。
“你们的殿下就要不行了呢,该让我哥出来为她解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