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苏澈拿着吉他早来了半个小时。
这个时候的明天酒吧还没有营业，门口挂着休业的牌子。
还没开场的酒吧显的很萧条，服务员们零零散散的聚在一起，做着开场前的准备工作。
苏澈巡视一圈，来到经理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屋内，传来回应。
苏澈推开门走了进去。
秦江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工作，看到苏澈后招了招手。“开场前需要预热，到时候你跟另外的两个驻唱歌手上台唱几首歌，快要闭场时你们再上去唱几首。”
“就这些吗？”苏澈心想，比想象中的简单。
秦江挑了挑眉。“你如果觉得不累，可以跟着气氛组的人玩玩。”
苏澈立刻摇头，开玩笑哪有人不嫌累的。“另外的两个驻唱歌手是？”
秦江看了看表，回答道。“你早来了半个小时，那两个基本都是踩点才来。他俩跟你同龄，大三的学生，也是家里不同意学音乐来这里工作。这样既可以有钱赚也能练习音乐，你们应该能相处的来。”
苏澈左想又想还是决定纠正秦江。“秦经理，我今年十五岁。那俩人，快大我一轮了……”
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索性赌一把。
“哦，十五岁啊……什么！十五岁。”秦江最先没反应过来，随后瞪大眼睛失声道。
“你你你……”秦江指着苏澈，磕巴道。
苏澈狡猾的眨眨眼睛。“看着不像对吧？”
秦江来回在苏澈身上扫视，一米七的身高，满脸的胶原蛋白，虽然青涩但行事稳重。这怎么看也不像十五岁，说她十七八岁秦江还能信。
苏澈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身高比较有欺骗性，对不住了秦经理。我如果开头就说了年龄，无论如何您也不会雇佣我吧。迫不得已，迫不得已。”
他这是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算计了？原本他就猜测苏澈未成年，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小。
秦江看到苏澈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认命的叹口气。“以后叫我秦哥就可以了，你先去熟悉下酒吧内的环境吧。”
虽然明知道不对，但一个十五岁的女孩离开家里没有经济来源又能去哪呢？除了隐藏地下，又有哪里能容得下她。
而且，她曾经还提过自己之前也有类似经历，这是多大就出来社会打拼啊？家里人到底是多心大，能让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行走在这险恶的社会。
秦江终究还是不忍女孩招受磨难，心软了。
若是以后有人来检查，让苏澈躲起来就好了。
见秦江没有计较自己的隐瞒，苏澈开心的笑了笑，桃花眼弯成月牙型，小虎牙俏皮可爱。
弯腰致谢，苏澈连忙离开了办公室。速度之快，生怕秦江反悔辞退自己。
秦江被苏澈的微笑险些恍到，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眼中带着不易擦觉的纵容。
漂亮的女孩，总是会得到宽谅。
秦江早就吩咐好了，苏澈一出来就有一个模样颇为可爱的男生走上前带着苏澈熟悉酒吧的环境，告知她一些酒吧的规矩。
苏澈看着男生的脸，犹豫再三苏澈还是问道。“酒吧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同性恋吗？”
苏澈怕男生误会，没等他说话便急急忙忙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你别多想……”
男孩的目光暗了暗，随后笑着说。“是啊。平常人就算能理解也无法在种地方工作吧。”
苏澈一时语噎。她不是对方，没有办法理解对方的难处，同样也无法做出评判。
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它可以认同你，却无法容许你有容身之处。
男生并没有苏澈想象的那么脆弱，挠了挠头害羞道。“你叫苏澈对吧，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我今年19岁，他们都叫我包子。说起来，全魔都的同性酒吧好像也就我们这一家有女生呢。”
苏澈仔细的盯着包子的脸，随后认同的点点头。”长得确实很像包子。”
大眼睛、包子脸、棕红的头发柔顺的贴在额头，说话也慢吞吞的，让人看着就忍不住蹂躏他的脸，手感肯定很好。
男生的脸因为苏澈的一句话一瞬间爆红，随后慌乱道。“我带你去看看后头休息间吧。”
苏澈存心调戏包子，眼中闪过狡黠，在后面蹦蹦跳跳的跟着，嘴里还叫喊着。“包子，包子，你喜欢吃包子吗？”
女孩漂亮的脸庞凑了过来，喷涂出的话撒在耳边，沙哑的声音酥酥麻麻。
包子别扭的别开脸，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你别闹。”
包子带着苏澈来到后台，每间房门上都贴着门牌标签，有的门并未关上。
里面的人穿着亮闪闪的表演服，坐在化妆间上描眉画眼，偶尔还能听到从紧闭的房门内传来的嬉笑声。
包子带她来到一个贴着驻唱歌手牌子的房门前。“这里就是你的以后的休息室，你可以在这里先准备。”
苏澈道了谢进入了房间，在房门即将关上时被人从外面挡住了，苏澈疑惑的看向包子。
包子像触电一样收回手，表情古怪道。“秦经理都跟你说了吧，还有两个人跟你一起工作。”
苏澈点点头。
“那两人有一个脾气有点怪认生，另一个又太跳脱，但都不是坏人，相处久就好了。”包子好心提醒道。
苏澈露出两个小虎牙，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说完，包子便很快离开了。
站在休息室内，苏澈看了眼四周的环境。
两个化妆台，一个沙发，还有表演穿的一些衣服挂在衣架上，最引苏澈注目的是这里到处的垃圾，根本无从下脚。
吃完的外卖盒子零零散散的堆在茶几上，饮料罐被扔在地上到处都是，有的未喝完的饮料已经干，有的还未干。干的在灯光下反着光泽，看一眼都觉得黏糊糊的。
脱下后未清洗的衣服搭在沙发上，还有烟头、烟灰，化妆台上也有许多被烟蒂烫出的坑。
这，简直就是灾难现场。那俩人是垃圾制造机吗，这样还能待的住？
苏澈还未见到两个人，就给他们贴上了邋遢的标签。
脚尖点地，苏澈走到沙发边用两个手指夹起衣服，心想。反正也是没洗的，直接扔在地上就好了。
随后，把吉他放在空出来的沙发上。
看了一会儿，苏澈最后还是没忍住，动起手来收拾房间。
对于洁癖外加强迫症的她来说，绝对不允许白纸上有一个黑点，纸张也不许卷起一个脚。
二十分钟后，苏澈喘着气晃了晃发酸的手腕。看到焕然一新的房间，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坐在沙发上习惯的盘起双腿，拿出手机刷新闻。
又过了十分钟，房间的门把手传来旋转的声音，一个清爽明朗的声音响彻在门外，未见其人先听其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