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可以预料金阁内歌舞升平,人声鼎沸的景致,但等玉与容与容倾沉彻底进入金阁里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致震撼一番。
宽、大、高。这是两人最直观的感受。这里的阁殿似乎每一处都要进入后才可知其全景。金阁的中央是一数丈宽的圆台,圆台的中央则是一方水池,圆台之外是三阶台阶,阶上才是与外部齐平的台面。
做活的修士在最外围的台面上埋首快步行走着,并不敢往圆台中央多看一眼,因为圆台中央是方才那几名美艳少女,正热舞狂欢。少女赤着足,光洁的脚踝上绑着银白铃铛,每跳动一下,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与琵琶音、箜篌音交织,奢靡浮醉至极。
而她们的眼,则如钩子一般,钩向圆台之上,坐北朝南向金龙椅上的主人,那位正左拥右抱与两名身上的布料少的可怜的女子你来我往,作唇舌之战,得乐得很。
这人正是栾宁。
容倾沉本以为这位婆罗宗的副宗主年岁会很大,起码要过不惑之年,不想竟是一位少年模样,唇红齿白,颇是稚嫩,看上去不过是一十八少年。容倾沉心下奇着,脚下还是跟着前面的人。
容倾沉手中端着的食盘上是一壶密封着的坛子,起初为了混进来他也没在意,但随着前方的人下了台阶来至圆台中央的水池前,容倾沉忽然灵台灵光一闪。
莫不是……
前方的人将密封的坛子打开,一股浓郁的酒味儿便飘散开来,容倾沉心头一惊,瞬间红了脸颊。
他真的闻味儿即醉!闻味儿即醉啊!
前方的人将坛中陈酿倒入水池中,原本滚滚翻涌,不断续上新水的水池便向四面八方飘散出酒味儿来。周遭少女闻之,好像那酒喝到自己肚子里一样,咿咿呀呀哼哼哈哈,越发扭捏。
容倾沉强忍着酒气,将自己手中那坛酒倒了进去,便转身匆匆离去。
离得那池子远了,混乱如浆糊的脑袋才清明一二。容倾沉呼出一口气,暗道闻酒误事。
玉与容跟着前方的女修放好糕点,便去与容倾沉汇合,两人又一次委身于暗处,静静观望。
玉与容几乎贴在容倾沉的身上,见他呼吸与往日不同,忙低声问道:“你可有何不适?”
容倾沉仰头望天,自是不适。方才那“酒劲儿”还没散,如今两人又贴着这么紧,他坚硬如铁的胸膛前软极柔极,简直要呼吸不能,自是又醉一番。
“无妨。”他说得有些艰难。
可当玉与容又要追问时,外面忽然有了响动。
“都停下。”
栾宁一声命令,不论是圆台中央的少女还是圆台外围的修士皆停下脚步,纹丝不动,方才还喧闹无比,现下竟落针可闻。就连栾宁身旁的两名少女也迅速离了主人去,将身上衣裳稍作整理,目视前方。
玉与容视线有碍,看不到来人。容倾沉却凭借超强感官看得真亮。
是栾墨。
他一步一步自台阶而下,走到栾宁面前见礼道:“宁叔。”
栾宁向前迎道:“小墨,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