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沉早就急得跳脚,眼前这人居然敢在这个时候与他叫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容倾沉怒极反笑,躬身直接把眼前这人扛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正排队的病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哎”了半天,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暴怒之下的容倾沉,就是一再世修罗,谁人能拦?谁人又敢拦?
一来一回不过是半炷香的时间,容倾沉已将人抗回老妇家中的柴房。
老妇听着声音依稀辨别似有两人回来,便试探着问道:“可是小风?”
风荷举被容倾沉颠得现下脑袋晕晕的,半天才回神笑道:“是呢,婆婆。”
老妇像是放下了心道:“既是小风,那这位夫人便不会有事啦!小风快替这位夫人看看,我听声音啊,这位夫人像是病得不清,气喘得很。”
不像风荷举根本不像玉与容那处看一眼,直接向老妇作揖道:“婆婆,这位夫人小风看不了。”
老妇奇道:“为何?”小风平常可不是这样的人,医者仁心,悬壶济世,老妇终其一生也就在风荷举身上见到了,便是路边得流浪汉病倒让他瞧见了,也要救上一救,怎么今日便救不了了。
风荷举道:“不为何。”
这人,分明是故意的。容倾沉的舌舔过上牙,不知不觉中起了杀意。
老妇看不见,风荷举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一个身患绝症之人,难道还怕一个死吗?
容倾沉几乎从嗓子眼里挤出字儿来:“你救不救?”
“不救。”风荷举说得轻极了,却是斩钉截铁,不容回绝。
这两个字就像一滴水,砸落在容倾沉的心头,一瞬间便击溃了心头萦绕的所有阴沉情绪,唯剩无力。他看着地面,微不可见地呼出一口气道:“求你,救她。”
风荷举忽然怔了一息,半晌,他忽然笑了一下道:“凭什么。”
平心而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问这一句,依照他往常的性子,有病人出现在他面前,他自会相救,哪里需要人求。只是今日,他很想知道,这个看起来不可一世的人,为了他的夫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只要他能答应救她。
风荷举想也不想地问道:“那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呢?”
容倾沉亦是想也不想地答:“给你!”
风荷举忽然神色变了,看着容倾沉的眼神像是再看另一个人一般。
“好,我救。”风荷举笑道。
这次地,风荷举将目光移到几步开外昏迷不醒的玉与容身上。只从这个角度看,似是为美人,也难怪有人甘愿为其肝脑涂地。
直到他走近了,风荷举彻底怔住。什么叫“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什么叫“倾国倾城色,惊为天下人。”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风荷举在玉与容身旁坐下,两指搭在玉与容的手腕上,不等感受到脉搏,又是一怔。
容倾沉紧张地看着,问道:“如何?”
风荷举没能回答他,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言语。紧接着,他扒开玉与容的眼皮儿,看到玉与容湛蓝色的眼眸,正坐实了心中的猜想。
玉氏!居然是……玉氏嫡系子弟!她是玉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