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与容不解,道:“什么账?”
倾沉一本正经道:“外界与你们幽然谷不同,人与人之间有很多学问,你初来此地不懂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我可以教你。”
玉与容想了想他说的话似不假,她曾在一本书上见过一句话——“入乡随俗”,既如此,便该依着外界规矩来,遂她道:“好。”
倾沉眉眼微松,笑道:“在我们这里有一句话‘滴水之恩,泉涌相报’,姑娘可听过?”
“听过。”
“很好,既然我救了姑娘,姑娘是不是该回报于我?”
“如何回报?”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倾沉吐字清楚而缓慢,说话间慢慢靠近了玉与容,微微躬身与之平视,试图从这个无情之人的眼中读出什么来。
“你要我与你成婚?”
“正是。”
玉与容又想了想,成婚似乎就是两个人结为伴侣?在玉隐宗两两成婚之人不在少数,不过是向宗主请示一番,在宗主允诺后,便算作夫妻了。
“好。”玉与容爽快答应。
倾沉微怔,静默地看着玉与容湛蓝色眼眸半晌,才徐徐起身。这个女人的眼眸,明亮而深邃,有些海洋般的神秘,不可多视,鬼使神差地,他问道:“你就不怕,我骗了你?”
玉与容似不解,“骗?”
原来她不懂。倾沉浅浅地笑着,淡然而有力地说道:“我不会骗你。”
玉与容没说话。
倾沉又道:“走吧。”转过身来,倾沉看见下山口处,正装模作样嘀嘀咕咕讨论着什么的三人。
“你看这天儿是不错啊!”
“是啊是啊,唉你看这景儿也不错啊。”
“对啊对啊,唉你今天穿得也好啊,啊哈哈哈。”
“啊哈哈哈。”
倾沉走近三人,花落棋率先回首,像十分惊讶的模样,“哟!爷!您也来山顶看风景啊!”
倾沉低着声音,带着点蛊惑:“好看吗?”
花落棋瞪着眼儿咽下一口口水,拼了命地怼叶家兄弟,奈何一个人也没理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好、好看。”
倾沉刚毅如刀刻般的面容忽然染上些许笑意,如春风浅浅拂过,看得花落棋片刻失神,直到倾沉低沉地声音传来一把刀子:“既然好看,就在这儿看个够,再回寨子吧。”
花落棋瞬间将面上的嬉皮笑脸化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委委屈屈似不解一般:“爷?”
倾沉面庞上笑意渐失,微微倾身而去,眼神如审视一般,看得花落棋心惊胆寒,“掘地三尺,嗯?”
花落棋颤着嘴唇,犹如醍醐灌顶,目光移向玉与容,眼泪巴巴地道:“爷,我错了。”
倾沉恢复一贯冷硬的脸,穿过三人下了山。
叶家兄弟十分同情地又十分默契地将手搭在花落棋肩上,无奈地摇摇头。
花落棋正要发作,玉与容从后方跟上来,花落棋生生憋了回去,有些呆呆地看着玉与容。
玉与容原想跟着倾沉下山,走到花落棋身旁时,忽然停下脚步,徐徐侧身。
三人愣住。
玉与容凝视花落棋三人良久,幽然开口:“合欢扇,认主。所以只要它在完好的前提下,一旦听到我的命令,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玉与容说完又看了花落棋三人几息,有些不解地下了山。她明明是好心告诉他们,为何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外界的人可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