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舟一愣神道:“这怎么说?”
花落棋故意对叶初阳道:“你说。”
叶初阳看他一眼,旋即不动声色地向地面看去。
“月娘不保则画秋思不保。”
花落棋摇头晃脑道:“然也。”
花小五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二当家和三当家这是在说什么呢?也不知叶小爷听懂了没,这般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模样……
“原来如此!”叶轻舟细想一番,个中因果便了然于心,“爷可真是好计谋。”
花落棋半点也不意外,抄着手架在脑后道:“爷不是向来如此。”
花落棋清楚得很,容倾沉只是有时候懒得理外界的这些计较,可若认真起来,凭他城府之深,花落棋自问遥不可及,若真能有人与之媲美一二,也许夫人可以一试,不过夫人到底太不懂世故,聪慧归聪慧,却也单纯。
只是不知爷和夫人怎么样了。
话说玉与容与容倾沉几乎是日夜兼程,半点没有歇息一路回到苍茫山。临近四月,苍茫山外的村镇已一片盎然绿色,或郁郁葱葱,或轻轻浅浅,再不是白茫茫的素裹银装。
可苍茫山上,却是积雪未化。
一路风尘仆仆,两人到达花花寨时,已是三天后。两人稍作休息,便自寨门而出,分两向而去——搜山。
归来途中,容倾沉曾与玉与容讲到,两年前他遇见玉与卿时,是苍茫山北面的山脚下。容倾沉有个习惯,没事的时候习惯出去走走,尤其喜爱苍茫山以北,那里寂静幽然,少见生灵,待在那里,十分怡然自得,所以他遇见玉与卿时,也很意外。
既然是在这里遇见的,也许长兄还在这里,玉与容暗中猜测。说来也怪,玉与容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来至苍茫山北面,落地的一刹那,心脏骤跳,没来由地发虚,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玉与容秀眉一敛,自嘲一笑:何苦让她与容倾沉兵分两路地搜山?如果这种感觉还不能说明什么……玉与容重重阖眸,又淡淡呼出一口气。
这里的天,似乎都要暗一些,苍穹灰朦,几乎看不见蓝色,放眼望去尽是雪白,一脚踏入,积雪便没过了玉与容的膝盖,偶有三三两两的漆黑枯树,斑驳落影于银幕上,像极了浅淡而又孤寂的山水画。
玉与容一步一步稳健地前行,心脏跳动地便越发强烈,可若是她微微一偏离,心脏跳动地便弱了些,这可不正是预示着什么。
大约走了半柱香,玉与容的心忽然恢复了平静,一瞬间,就像从未强烈地跳动过一样。巨石落水尚有涟漪,而她却连涟漪都没有。
也许……到了。
玉与容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一片与别处并无不同的积雪,轻轻地,踏出一步。
“嘎——嘎——”
“轰——”
玉与容只觉眼前一黑,什么东西自积雪下喷薄而出,黑压压的乌蒙一片,叫声满天。
玉与容连连后退,以手遮面,面露惊色,好在她反应极快,一息飞出数丈远后,再抬头竟是满天飞鸟于天空盘旋。
通体黝黑,眼眸明黄,这是……夜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