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栾宁一听,半点不生气,反倒是很是无辜地看了看栾墨,又看了看四周,甚是委屈地对玉与容说:“玉宗主说错话了吧,明明是‘我想死你了’才对。”
玉与容将视线掠过他,“没有。”
栾宁戏精上身撅着嘴道:“玉宗主,你总是这么不给我面子。”
玉与容再不想跟这位栾副宗主废半句话,大步向前走去,然而容倾沉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玉与容回首看过来,正不解,栾墨却惊奇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地甚至恨意浮面。上一次在婆罗宗,栾墨的一张脸几乎是毁了,后容倾沉借着玉与容的血发动血珠,震的栾宁五脏六腑移位,养了许久才见好转,身子早已大不如前,这一次栾宁本不欲他来,他硬是要跟来,许是对玉与容仍念念不忘。
“你不是处/子之身了?!”
广阔无边的水晶圆台之上寂静得诡异,微风拂过也吹不散栾墨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众修士面上的颜色极为好看,就连栾宁也震了一震,他的好侄儿为何在此时说出这种话?他对玉与容的执念也太……
“叮——”
栾宁微愕的神情变作震惊,叶临霜抬起的手僵持不下,南重真南皓月更是从座位上站起来。
“噗通——”
栾墨眼底的愤怒与恨意尚未消散,痛感浮上时的那一瞬的错愕,定格成他最后的表情,他看着玉与容,又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剑,轰然倒下。
“天。”
人群中谁发出一声感叹,容倾沉面无表情地将风萧收回剑鞘。
足足过了许久,栾宁才在震惊中回神,双手抖如筛糠,眼眶眦裂面目狰狞,粗着声线朝着容倾沉吼:“倾沉!你!”
“别叫的那么亲热,我说过,我姓容,玉与容的容,以妻之名冠夫之姓,自当为妻是从。”
容倾沉吐字慢悠悠的,低沉悦耳十分惑人,可偏偏这惑人之下带有十足的冷意,让人寒毛竖立。
有谁看见了这个三流寨的寨主是怎么出手的吗?没有。他们只看见了他将剑收回剑鞘,如果不是他愿意,他们连收回剑鞘都看不到。
还有他刚刚说什么?“以妻之名冠夫之姓,自当为妻是从”……那么刚刚玉与容说的“我想你死”……下一个会不是是栾宁?!
一个是灭族之仇,一个是灭寨之仇,这就开始了?
栾墨死得突然,任谁都还没反应过来,容倾沉已开始扬言要杀栾宁了,这时叶临霜再不站出来,今年的百家盛会就不用再开了。
“二位,若是有何恩怨,不如在明后两日的比较中再分一分高下,何必在此时伤了和气?”叶临霜说得这话自己都觉得心虚,伤了和气?这是结了仇怨!
栾宁凶狠地盯着容倾沉,简直恨不能将其剥皮抽筋给吃了,容倾沉却是云淡风轻地反驳了叶临霜的话:“叶宗主,我报仇,不挑日子。”
叶临霜简直一股热血上头,你不挑日子就不挑日子,你给点面子也行啊!明知道他一把老骨头周旋于几个不好惹的大宗大族的已很是不易,还这么折腾他!
“容倾沉!你好样的!你杀我婆罗宗少主!待我哥哥回来,绝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