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一张小脸满是疲态,明眼人一眼便看得出来。花落棋微微叹息,撑起身子忍着疼向塌里挪了挪,这一动作吓坏了灼灼与叶轻舟。
叶轻舟忙过去扶着,低声呵斥道:“你干什么?!”
花落棋直疼得哎呀咧嘴,不过是微微一动作竟让他出了一身的汗。
花落棋道:“这不是给灼灼腾个地方吗!灼灼,你上来歇息一会。”
花落棋不满地朝叶轻舟翻了个白眼,叶轻舟强忍着想揍他的心思,松开了手。真是!都这样了还调戏小姑娘!也不分个时候!
灼灼怔然,看着塌边有些犹豫。
花落棋不动作,伤口便不疼,便松口气,敲了敲塌边道:“赶紧过来休息一会儿,难不成你还想去夫人那里?”
灼灼脑中瞬间闪过玉与容潋滟红唇,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道:“不、不不不。”
花落棋眸光一暗,声音也低了低,道:“那你想去跟初阳挤一挤?”
灼灼腾得烧红了脸,慌张地看了叶轻舟一眼,又对花落棋道:“没有、不是!”这个人真讨厌!
花落棋嬉笑道:“那你上来咯。”
灼灼为难地埋着头,花落棋便又道:“啧啧啧,不是说医者眼中无男女嘛,这位小大夫,不会是害羞了吧?之前给我治痒疾的时候,什么没见过呀?”
灼灼恼羞道:“你别说了!”说完便十分迅速地上了塌,在花落棋的低笑声中死死地闭上眼。
花落棋眉眼皆弯,似逗弄小姑娘后心情大好,还不忘抻着脖子看一眼。
叶轻舟终是忍不住白他一眼,无语地走到叶初阳的塌边。
伤口也处理了,药也喝了,连花落棋都醒了,他还没醒……叶轻舟轻微地叹息,替叶初阳掖了掖额角的碎发,心底慢慢爬上疼惜。
虽说是两兄弟,可他们俩几乎没有一处相像的地方。他的长相偏柔,而叶初阳则偏刚,他的性子偏暖,而叶初阳则偏冷,完全是天南地北的两个人,可这两个人偏偏是兄弟。
看着叶初阳的一张脸,叶轻舟的面上便有些别样的温柔,自幼无父无母,相依为命,多年惺惺相惜,一路走来,药比旁人亲近了不知多少,明面上不说,可骨子里早就有了默契。所以这一次叶初阳,他真的疼到心尖上了。
这般想着,叶轻舟便觉得有些困顿,依靠着塌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玉与容像是做了噩梦。
倾沉合眼假寐时,忽然被玉与容惊了一下,睁开眼却见玉与容没有醒来,而是紧紧闭着眼睛,鼻尖儿出了细密的汗,一副想动却又动不了的模样。
“夫人?”
倾沉轻轻地拍了拍玉与容的脸,仍是没醒。
玉与容挣扎得越来越厉害,倾沉便紧张起来,长了音调道:“夫人!”
“长兄!”
玉与容惊呼,一双眼咻然睁开,直勾勾盯着上方,沉重地喘着气。
倾沉眼皮一掀,长兄……
“做梦了?”
玉与容觉得头有些轻,便颇为费劲地坐起来。
的确,做梦了……玉与容阖眸,想要回忆一番,却只剩下了零星片段,画面极为模糊,越是努力想,越是想不起,头也隐隐痛起来。
玉与容蜷起腿,双手抱住头,似困兽不得解放,倾沉当即握住她的手腕道:“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