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与容将一对耳坠放到容倾沉手里,很简单的样式,一颗墨绿色的小巧宝珠下面追着流苏。
“你没有耳洞啊。”玉与容诚然。
容倾沉面上一黑,当然没有,他不过是信口胡诌,实际上是想给她挑一挑罢了。
摊位的老板很是会察言观色道:“没事,我们这儿可以给您穿。”
玉与容心道他应是喜欢这东西的,便道:“那你穿吧。”
容倾沉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一时踌躇不定,老板却将一把剪子递了上来。
容倾沉看着剪子嘴角一抽,是打耳洞,不是穿耳垂!这剪子是用来剪裁布料的吧!
玉与容好奇地接过,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老板笑嘻嘻道:“用尖儿打耳洞的。”
玉与容颇为惊讶,看着那尖儿不由得眉头一敛,道:“这么粗吗?”打耳洞需要穿这么粗的洞,想来他也是真心想打了。
容倾沉沉沉呼出一口气,压下玉与容持着剪刀的手,倒:“算了,倒也不必。”
玉与容宽慰道:“没关系,拿这个也可以打。”说着,便拿起摊位上一根针来,容倾沉瞬间便明白她要做什么,只是意识到,行动未到,他根本没有玉与容动作快,只一瞬觉得双耳如蚊子叮咬一般,下一瞬,针便回到玉与容手里。
容倾沉懵然。
靠,他究竟在做什么呢他!他带她出来是干什么啊!
老板为玉与容一番动作倾倒,比看见不远处耍杂的还要叹服,忙拍手道:“哎呀!这位夫人!想不到您还有如此身手啊!便是眼盲也丝毫不影响发挥啊!打个耳洞如此迅速,快到不见血啊!高!实在是高!”老板围着容倾沉转了一圈,又来到玉与容身边道:“不知夫人此法可会传授他人?收徒吗?您看我行吗?”
容倾沉气得快冒烟了,便听玉与容从容不迫地说道:“你年纪已大,已不适合修习,若真想练就一番,可以修习一下……”
修习你二大爷!
容倾沉拽起玉与容便往回走,临走时还不忘扔给老板点银子,把玉与容给他挑的耳坠带走。
玉与容根本挣脱不了容倾沉的控制,加之他步子大,频率快,她便跟得踉踉跄跄。
这握住手腕的紧度,这种呼吸的深度,这眉头蹙起的弯度,以玉与容的判断,他定是又生气了。
可是又是为什么生气呢?好奇怪啊!
玉与容挣扎一下,无果,便又挣扎一下,道:“疼。”
手腕已经被握红了,容倾沉瞬间松了手,却没松开,还是圈着。
“你生气了?”
“我没有。”
玉与容懵然。不对啊,难道她判断错了?
“你嫌它不好看?”
“也不是。”
容倾沉回答得短促有力,活像有气撒不出,偏偏玉与容认知有限,还看不出来。
“很好看的,你戴上就知道了。”
玉与容将耳坠替容倾沉戴上,浑然忘了她被容倾沉拽走时,老板在后面扯着嗓子吱哇乱叫的一通注意事项,也不算忘,只是周遭太过嘈杂,她没听清罢了。
可是容倾沉听得是一清二楚,刚打得耳洞不宜用耳坠,需用小巧养之。她就像没听见似的,是不是谋杀亲夫呢!是不是!可看她一副认真模样,委实不是。
“好了。”
玉与容动作轻柔,容倾沉无甚痛感,或者说比起以前的伤痛,这点太过微弱。他看不见她的眸色,可白绸下,红唇微勾,很小很小的弧度,便勾走了容倾沉心里的抑郁。
罢了,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