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担心你,十四天前才突然的昏厥了。本来是劝说你去医院的,可是你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只仍旧是一门心思扑在陈丰之死的真相上,还整天说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什么梦里杀人,现实死亡之类的,说实话,周围的同僚都以为你工作压力太大,导致有些精神失常了。
“喂,方丘,你干嘛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问。
“啊,”我反应过了道:“今晚就出去逛逛?别总是想着陈丰的事了,你迟早会疯掉的。”
“我没疯,是你们不懂。”你倔强道。
“是,是,是,”我忙解释,“可是也要劳逸结合的嘛。况且今天是元宵,赤塘镇的热闹你是没见识过的,随我去开开眼界吧,再者,说不定被人群中的热闹冲一冲,你的思路也豁然开朗了。”
你终于勉强答应了:“也行吧,或许我就找到一种适合的方式说服你们相信我了。”
就这样,我们两个单身汉来到了赤塘镇的木台旁等候每年一度的红绳争夺战的开始。
你观察了四周,说:“看来传言是真的?影子杀手今天真的会来?”
我不置可否道:“毕竟当官的都怕死,管镇上的人是不是真的找到杀手了,有传言就加强身边的保镖打手倒是不会有错的。”
去年新上任的镇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决心要将赤塘镇的经济在短时间内提高到一个新的档次,便策划搞个旅游业,要将镇中最闻名的赤塘圈起来做个旅游度假区,修建出最健全的别墅区去吸引世界各地的富豪来这儿度假或定居。他的这一决定倒是通过了镇人大代表的投票表决,可是呢,镇上的居民,特别是世代在赤塘镇附近住惯了的居民就不愿意了。再加上,赤塘在本地的文化地位,最终导致了一大帮镇民的抗议与游街示威。可是这些都无济于事,半个月前,新闻便公布了镇长会见投资商的事情,原来一切都按照原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旅游度假区的改造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民又怎么能够与官斗呢?见事情解决无果,许多人都没有当初那么硬气了,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总不能为了那块池塘就不吃不喝,对其它的事情都不管不顾了。传言是这两个星期才出来的,最初是一个匿名网友在社交论坛扬言说他要替天行道,花重金去买杀手将那些不顾人民只顾金钱的狗官送去西天。然后一大把本地的网友在他下面留言说支持,更有凑热闹不嫌事大的提议说找影杀的人,保证钱到人除,结果更有吃瓜群众说钱的事可以众筹,之后又不知是谁,连日期都帮人家杀手挑好了,说要在元宵这天杀,刚好镇长会来赤塘主持红绳的事,以他的生命祭月老,平息众生怒气。结果最后传言就成了影子杀手会在元宵这一天杀了镇长来为大家争夺红绳助兴。
“哎,你说影杀们会来吗?”我问你。
“影子杀手么?”你摇头道,“他们是这么容易被请到的?”顿了顿又说:“也难说,谁知请的人是什么身份。”
正在这时,红绳的争夺要开始了,塘边众人欢呼卓越,新任的镇长被黑衣保镖簇拥着乘船登上木台,正要为即将开始的活动陈词几句。忽然听见旁边有女孩在议论:“姐姐,我记得以前主持的不都是镇上德高望重的长者的吗?怎么这次换了个油腻的中年大叔啊?”我循声望去,是一个莫约十八岁的女生,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裙的貌美女子,应该就是她的姐姐吧,看上去却有些面善,好似曾在哪遇见过。
又听那姐姐对她说:“他是镇长,据说是为了显摆他对传统文化的尊敬?”
“方丘,你看那边,骆家的少公子。”你忽然拍拍我肩膀说。
我看见你所指的那个形单影只一个人在闲逛的青年后,表示难以置信:“他怎么敢一个人独自出行?你该不会认错了吧。”
你自信道:“才不会,世上找像他那样好看的男孩子也难。我曾经见过他,不过那是两年前来广州之前的事了,那时洛从义还没有失踪。”
“哦,他身为洛神的少主,安全防范意识倒比那什么镇长弱多了。”我说。
正在这时,身旁另一个男孩忽然对他的同伴大声嚷嚷道:“青河,我决定也去参和一下了!”吸引了周边一干人的注意。
他的同伴无奈地用手按住他狂躁的灵魂,问:“你怎么就忽然发疯了?先前不是还讨厌来的吗?”
男孩兴奋道:“你个呆瓜,你不懂,我看见我的意中人了,就是先前在广州塔下看见的那个女孩。没想到她也来了,我岂有另她白来一趟的道理。”
“噗,”我忍不住笑着问你,“木警官,你可有中意的女孩?如果有,今日份的红绳不容举手让人啊。”
你摇头敷衍道:“没,不过我倒是对洛安然这家伙一个人出来闲逛挺感兴趣的。”话毕,你便悄悄挤开周边的人,向洛安然逛的方向跟踪过去。
我无奈地紧跟在你的身后:“你管人家呢。”
你边走边说:“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端平洛神的机会。”
我担忧道:“洛神不是你我这种小警察能动的,他们黑白两边都有人的。况且,我们手上的工作本来就不轻松了,何必又自添麻烦?”
不过你并不为所动:“我说你这个洛安然,明明才逃过杀手们的追杀,现在就敢一个人这么悠哉游哉的了?”
上一年自八月至十月,市内接二连三发生了诸如车祸、餐厅食物中毒、小区煤气泄露等杂七杂八的意外,这些意外咋一看毫无关联,都造成了数个彼此陌不相识的受害者,但这些受害者中无一例外的都有洛安然这个人,联系到他的身份,我们警方也就轻易推测出这是一系列针对洛神少主人的暗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