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有三人,全都说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为了更加逼真,他和马文博专门从网络收集来属于海盗的语言。
他一直等到他们从自己面前经过,并穿过他身后的门廊,前往船尾货舱之后,才重新钻出来,继续朝目的地进发。
更多的海盗在货物区走来走去,白诺藏在阴影中,轻手轻脚地迂回前进,避开他们。
还算好,他们似乎觉得已经抓住了船上的每一个人,现在正忙于清点船上的货物,幻想怎样享用即将属于他们的那一份财富。
白诺微躬着身子,穿过最后一处货舱门,前往下一个货物区,他始终把冲锋枪端得与眼平齐。在魔方里他真的很专业,像个受过多年训练的特种兵一样,这得归功于平日里爱做梦的他。
虽然他躲在暗处,不太容易被人发现,但他还是环顾左右,穿过一段开放的门廊后,就在他的左脚踏入迈克所在的货物区,右脚还在船舱内之际,他看到了位于自己右侧的两名海盗。他们正斜靠着一排叠放了两层板条箱的货架,正在那闲聊。
“草。”
他很清楚,想在这个时候缩回腿是没用的。于是,他继续埋头向前,在沿着右舷墙边的两排货架间寻找掩体。
“幸运的话,他们也许没注意到我,或者觉得我是他们自己人中的一员。”
他仔细倾听。周围一片死寂。这时,那两个人用疑惑的语调交谈起来,白诺觉得自己能通过语调猜出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看到了吗?”
“是的,那是什么?”
“不知道,过去看看。”
脚步声渐渐逼近,他们正朝他而来。
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便是因为发生交火而引来更多的海盗。
白诺稳健地放慢步伐,拔出锯齿刀,等待目标出现。
海盗的冲锋枪的枪口映入白诺眼帘。他知道持枪的人就在后边。他把刀举到眼前,紧紧握着。
冲锋枪枪管转动了一个角度,这告诫白诺,那个人在转向他。
海盗刚露出正脸,白诺便一刀从他下颚直入颅内,血顺着刀柄流到手上。
这个海盗的块头较之前那个更大些,白诺没有撑住他的身子,海盗倒了下去,枪把与钢板磕碰的声音在阴冷的船舱内回荡。
第一个海盗倒下了,一双脚露在拐角外。白诺朝前探身,眼睛能瞥见第二个家伙。
那个海盗一脸疑惑,手忙脚乱地举起挂在身后的冲锋枪想瞄准目标。可没等他完成动作,一把锯齿刀疾速飞来,嗤的一声,已穿透他的眉心,血从伤口喷溅而出,他应声仰面倒地。
伴随着第二个海盗的身体倒向甲板,白诺定在那里,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海盗赶来。虽然没有开枪,但还是没能做到真正的静音,更何况在这种紧凑的空间内,海盗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像很重的东西落在地上。
从白诺所处的位置观察,货轮这片腹地似乎依然平静。他把刀从海盗头颅内拔出,将两个死去的海盗依次拖到两排货架之间,并从一堆捆绑在一起的板条箱上扯下一块油布,盖到尸体上。
他起身看见板条箱,依稀记得这个箱子里好像装有他想要的。他将箱子撬开,从中取出了一副夜视镜和医药急救喷雾。
医药急救喷雾是他们预设模块时的产物,不管什么伤,只要喷一喷即可痊愈。
白诺继续进发,每走一步都提醒自己,下次再遇到拐角时,记得小心查看。
迈克所在的货物区位于船尾,海盗们把需要转运的物资都移动了这一区域,好在自己的货船赶来后,直接打开后门,将它们转移。
这里光线很暗,这点很适合白诺。他戴上夜视镜,使得周围在眼里呈现出一种单调的淡绿色。
就在他刚调试好夜视镜时,他注意到货舱角落里有动静。他条件反射般地蹲下来,躲在两排货架之间狭小的空间内。
有一个海盗在堆叠起来高耸的货运集装箱旁走动。他拿着一枚手电筒来回照射,眼睛注视着集装箱顶部。这人越来越近,白诺听到一阵微弱的电流噪音,像是对讲机受到干扰发出的吱啦声。
白诺朝上瞟了一眼,确认上头至少还有另外两名海盗正在下甲板间的板条箱之间搜寻什么。
要是引起他们的注意就惨了。
如果他在他们之上,例如处于上甲板间,没准还有选择,能找地方溜走。可他身处货舱底层,眼下只有找一个更加黑暗的角落躲避。他不能冒险开枪,哪怕是飞刀也不行,这会将他暴露在外。
白诺用右手抽出锯齿刀,举到左肩位置,刀刃朝外。他凝听着海盗拖沓的脚步声,后背紧贴着货架。
他在等待机会。
海盗进入他的视野,目光仍投向上方的货运集装箱。他朝白诺所在的方位看了不到一秒钟,但这已足够决定他的命运。
白诺快如闪电地挥刀捅向对方的喉咙,防止他因恐惧或疼痛叫出声来。拔出刀身时,也割断了海盗的颈动脉。鲜血从伤口喷射而出,那人向前倒下。白诺任由海盗摇晃着落地。
尸体脸朝下倒在甲板上,声音沉闷。
白诺迅速地将尸体拖入隐蔽,接着躲到货物区中心地带的集装箱后,他扭头观察了一下,确保身后再没有其他人。这下距离迈克更近了。
他花了几秒钟考虑在不发生交火的情况下,如何把迈克救出,或者直接给他脑门一枪,让他退出魔方,但这可能给他的体验带来不好的影响,他可不想因此被刘教授批评。
这时,周围好几个对讲机发出嘈杂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发出什么命令。
不一会儿,海盗们都离开了货舱。
无论海盗们出于什么原因匆匆离开,白诺都感到谢天谢地。
得知他们都去到上边后,他可以更加自由的实施营救了。
他从集装箱后绕到了几个人质身旁,总共五人,就迈克一个男士。
她们被胶带封了口,看见白诺的出现纷纷哼了起来。
白诺没有理会那几个金发美女船员,直奔迈克身前,撕下他的胶带。
“迈克先生,我是来救你的,你想现在退出魔方,还是继续体验?”
“我的天呐,总算有人来了。”迈克长呼了口气:“快帮我解开,劳资要毙了那个海盗头子。”
白诺本想是他要是想直接退出,那事情可就简单多了。
白诺帮他解绑开来:“迈克先生,如果你要继续体验,我得先给你处理下伤口。”
“OK。”迈克扭头朝一旁的金发美女笑道:“瞧,宝贝,我说过会救你们出去的。”
那几个女的嗯嗯呜呜的应道。
白诺取出医药急救喷雾,朝他伤口一喷,伤口里的子弹、淤血便即消失,伤口逐渐合拢,皮肤也焕然一新。
“我们可以出发了,迈克先生。”
“这几个妞呢?”
“带上她们我们没法完成通关。”
迈克遗憾的瘪了下嘴,蹲在她们身前,伸手抚摸着她们的脸蛋:“对不起,宝贝,你们也听见了。等我们解决掉海盗,我再回来救你们。”他将鼻头凑在其中一个金发美女的脸颊上嗅了下。
这时,有声音顺着楼梯间传了下来。
白诺扭过头,看到一道道刺眼的蓝白色手电光扫向黑暗中,光柱在构成楼梯间的甲板边缘角落中不停舞动。
海盗们回来了,他们正朝货舱底部下来。
白诺低声道:“迈克先生,我们该出发了。”他将沙漠之鹰递给迈克。
“我要你背上的冲锋枪。”迈克指着他的B31。
白诺无奈的摇了下头,把枪递给了他。又从单肩包中取出两枚备用弹夹:“收好弹夹。”
迈克接过弹夹,一把拉过冲锋枪摆好姿势,用金属枪托抵住肩膀:“让我们拿下他们。”样子看上去倒像那么回事,但战斗智商不敢评价。
他们绕到最后一根中梁后边蹲下身子,端枪瞄准。
白诺料到拥有夜视镜能为他带来几秒钟的战术优势,即便如此,他仍不清楚即将面对的有多少人,但从听到的动静判断,似乎有好几个。
他可不想被困在底层货舱内,这里唯一的逃生通道就是楼梯。只有毫不留情地消灭他们,才能重回到上层甲板间,在那里,他至少能机动地选择前往船头或者船尾。
“嘿…嘿……给我一副夜视镜。”迈克低声说道。
白诺打了下手势,示意只有一副。
迈克伸手来想直接取下,却被白诺挡下。
“迈克先生,你想亲手毙掉海盗头目的话,就别这么做。”
迈克顿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好吧,还有那几个妞,你别跟我抢。”
“迈克先生,她们全是你的。”
当第一个海盗走完楼梯,进入底层货舱时,白诺数清楚他身后楼梯上还有三人,并且听得出上面的下甲板间至少还有两人等着下来。
过去的经验告诉白诺还不能开火,得等到能在有限的交战区域尽可能多地锁定目标时才行。但迈克似乎有点不耐。
“人来了,开火。”
“别急,迈克先生,我清楚什么时候动手。待会听我口令。”白诺对他是个军迷的身份打上了个大大的问号。
这时,第一个下完楼梯的海盗转过身,手电光径直照向白诺的面部。
白诺的指头扣动了扳机。沙漠之鹰的枪口爆出火花,一颗子弹猛地穿透了这个海盗的眉心,他倒了下去,手电筒和冲锋枪掉落在一边。
“迈克先生!”
迈克冲了出来,朝楼梯上开火,顺利解决了跟在后面的三名海盗。最后一名是在即将爬出楼梯间,回到下甲板间时被他击中的。
海盗从楼梯上掉落,砸向甲板,落在同伙们身上。
上方的甲板间传来恐惧的海盗惊叫声,还有对讲机的嘈杂声,从语调能听出,他们在呼唤同伴。
上甲板传来仓促的脚步声,这下更多的海盗蜂拥而至。
白诺从地上捡起一把冲锋枪。
神兵时刻到了。
白诺把冲锋枪挎在体侧,将手伸进单肩包,掏出了一个手雷。他拉开保险丝,快步冲上前,朝上掷出,手雷向上飞出,穿过楼梯间,弹到头顶的甲板上。
伴随着“嘣”的一声巨响,手雷在甲板间爆炸了。上方滚滚而来的浓密气浪阻碍了白诺的视线。
不断有干咳、呻吟传来——海盗们被炸得横七竖八,缺胳膊少腿的。
枪声顺着楼梯间传来。子弹掠向底层货舱甲板,在舱壁间疯狂弹跳。白诺俯身躲避,直到对方火力停止,他也像海盗们一样,茫无目标地朝楼梯上反击。
但他的运气更好。一声痛苦的呻吟使白诺确信自己的子弹射中了目标,又一具尸体瘫软地跌落在其他海盗的尸体上。
白诺把冲锋枪挎在背上,开始向上爬。
“迈克先生,跟上我。”
“你能不能动静小点,别吓到我的妞了。”
“没吓到你就行,快,跟上!”
他们沿着楼梯间穿过浓烟弥漫的下甲板时,一直屏住呼吸,以抵制刺激性的气体。
“你怎么没想到带两个面罩来?”迈克眯着双眼问道。
“你确定你不更想要两个避孕套?”白诺边爬边暗自摇头。
“我可从不戴那玩意儿。”
在离上甲板间还差三级台阶时,白诺顿住了。万一海盗正埋伏在上面等着他怎么办?
上方灌入的新鲜空气冲淡了白诺头部周围的烟雾,于是他冒险掏出手枪,身体朝上越过楼梯口边缘,迅速将枪口指向右侧:没人。他又扭向左侧:没人。
白诺收回手枪,爬进上甲板间,立刻躲到这一区域中部叠放的货架之间。
“迈克先生,这边!”
迈克干咳了几下,跟着躲了进去。
这里不宜久留,白诺抬头瞥向右舷那些敞开着通往不同货舱的防水门。海盗将从那里过来,但会从哪一边来呢?他们不可能同时守住好几道门,门之间相隔太远,必须选择其中一道进行防守。他们得立刻作出决定,因为过不了两分钟,就会有大批海盗赶来。
白诺和迈克给冲锋枪换上了一个新弹夹。
“迈克先生,接下来有趣了。”
“嘿,我要你这把枪。”迈克和他交换了枪,这正和白诺的意。
老朋友握在手中,感觉就是不一样。
他们继续进发,来到二号货舱的前端,躲在堆满集装箱的角落。从这里他们能清楚地观察到其他通道的区域,尽管左侧的视野受到阻碍,但白诺推断海盗很可能从中间道以及右舷发动进攻。
海盗的反击比白诺预料的来得更快。
远端的门口火舌突现,海盗的冲锋枪轰鸣声撕破了角落里的宁静。
子弹呼啸着从白诺和迈克的头顶掠过,迫使他们埋头躲在拐角后。更多子弹射中他身后的舱壁,反弹开来。
正如白诺所料,海盗从中右两边同时进攻。
“给他们吃个手雷!”迈克捂着头叫道。
白诺并不理会,他探出头,瞥见一个身影猛扑向船尾寻找掩体。
“迈克先生,你开枪掩护我。”
迈克开火后,白诺小跑向左侧,刚要朝船尾张望,冲锋枪又是一阵疯狂齐射,他被迫躲了回去。
枪声停止后,白诺再度窥探:左侧安全,长长的直道上没有人。
海盗比看上去的更聪明,这点他不得不承认。
根据他的计算,已经分别有两名海盗通过了右舷的门,间隔大约十秒。
白诺赶紧回到角落,在心里默默倒计时,数完最后两秒,然后绕过角落,端起他的老朋友B31便开火。大部分子弹落在甲板和舷墙上,但仍有一些离飞身躲向船尾门廊的海盗足够近,迫使他们临时躲避。
海盗开始了报复性的火力压制,白诺不得不回到拐角后,拉着迈克一同蹲下。一阵阵密集的子弹在舷墙上跳动,发出铜铃般的声音。
白诺平躺下来,滚向右舷,最终呈俯卧位,准备好射击。他的眼睛刚找到冲锋枪的准星,就看见一名海盗关上了防水门,货舱内几乎陷入漆黑一片。
左侧传来沉重的金属咣当声,白诺警觉到,另一扇防水门也被关掉了。
海盗们做出了一个不错的战术决策。他们很聪明,在朝前推进的时候不暴露出自己的身影,以黑暗为掩护来占据优势。
“伙计,我只是来体验一下,这难度也太高了点吧。”
“迈克先生,这种难度在我们这只能算一般。”
白诺膝盖着地直起身,拉下夜视镜,海盗自以为不错的决策却给白诺带来了优势。
透过淡绿色的光,他领着迈克绕道了右舷的拐角。
这时,在此前方位的左侧防水门打开了一个人的缝隙,海盗们逐个进来,靠着墙边摸索前进。
白诺在另一个角落看得一清二楚,他将B31的发射模式从半自动改为单发。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脉搏慢了下来,瞄准变得更加稳定。他等自己在每两次心跳间获得足够的平静后,扣动扳机——开火!
嗒,嗒,嗒!
三发子弹爆了两个海盗的头。
又一次吸气、呼气,扣动扳机。子弹利索地再次减少两名海盗。那扇防水门口上的海盗吓得退了出去,将门合拢。
中间道和右舷的防水门同时开了一个人的缝隙,海盗从中鱼贯而出。
“迈克先生,朝中间那道光亮处射击!”白诺匍匐在地,架着枪朝右舷防水门的海盗点射。
“我看不到。”
“别管,朝那开火!”
迈克一阵乱射,当当当的子弹撞击声中,夹杂着海盗的呻吟,他暗喜,命中了两名海盗。
右舷一侧的门传来奔跑的脚步声。从重叠的脚步声判断,不止一人。看来他们准备从右舷突击。
白诺再度从包里取出手雷,疾速回到掩护点。
右舷的门忽然大开,只见数道火舌从枪口喷射,这般火力不给打成碎布才怪。
白诺不敢探出身子来投掷,他咬下保险丝,用了一招保龄球的动作,将手雷从地上投掷到墙角,手雷撞击在墙面,形成一个W字母的折弹,弹往了海盗的一侧。
“嘣!”
货舱内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艘船随之摇晃。
爆炸后的化学气息弥漫在空中,橙色火焰和黑色烟雾喷向开启的门廊。通往右舷走廊的浓烟在一处处着火点的光亮映照下,呈现出灼热的红色。
白诺探出头,见近十具尸体横在走廊,而中间通道的海盗也鲁莽地冲了过来。
“迈克先生,你打前,我押后!”
俩人背靠背,举着枪朝右舷门走去,脚下不时迈过海盗的尸体。
白诺朝后稳稳开枪,形成火力掩护,同时背靠着迈克穿过身后的那道门。他将弹夹打完,击毙了三个海盗,便将抢挎在身侧,把门拉上关严,然后转动中部转轮给门上锁。
刚转身准备离开,白诺看到一海盗尸体的肩膀挂着地雷,那是高科技地雷,海盗肯定不懂使用,他捡起地雷,将起爆器安置在门上,一旦被开启,它将会绽放美丽。
“伙计,走了,你还在做什么?”
“给他们准备个烟花会。”
启动装置后,他们沿着通往主甲板的楼梯爬了四分之三时,听到下面的货舱内传来动静。
他们来了。
他低头看去,右舷门上的转轮正在转动,也就是说,海盗们正如白诺希望的那样在转动它。
“迈克先生,快爬!”
白诺在下推了他的脚底一把,自己也紧跟着爬了上去。
他们刚一上到主甲板边缘,下面的地雷就被引爆,浓烟和飞溅的金属碎片朝货舱空旷的一侧喷涌而出。其中也有海盗的血肉。
好险,若刚才慢半秒都逃不出爆炸的魔爪。
这时,一名海盗大喊了一声,子弹纷纷朝白诺他们左侧的墙壁射来,强大的火力甚至击穿了盖在货舱上方的金属板。
他们俯身快步移到吊臂发动机的背面,当当当,子弹击中发动机上,火光四溅。
白诺瞥了一眼,寻找着火力来源,发现主甲板边上和驾驶室火舌闪亮。
主甲板有三个,驾驶室有两个。
海盗的火力越来越猛,打得发动机当当发响。趁着空隙,白诺又瞥了一眼,发现他们来了更多增援:两名海盗已处在主甲板右部,正在靠近,船尾也跑来四名,身后好像还有好几个。驾驶室的两名海盗仍在开火,不过准头不够。
“现在怎么办?他们火力根本停不下来。”
“别紧张,他们不过在浪费子弹。”
白诺收起冲锋枪,将上衣脱掉,掏出沙漠之鹰。
“我数一二三,你把衣服朝左上方扔出去,明白吗?”
迈克接过手,点了点头。
“一,二……三!”迈克将灰色的T桖朝左抛出。
嗒嗒嗒嗒嗒嗒!
衣服在空中被击成碎片。
白诺趁机朝右滚出,匍匐在地,手枪中飞出两颗子弹,击穿了在主甲板右部正在靠近的海盗脑袋。接着又连发三枪,将驾驶室的两个海盗击落。速度迅捷无论,船尾的海盗还不及反应,白诺就缩回到掩体后。
“哇哦,这就是你们古语说的声东击西。”
这也要归功于沙漠之鹰的单发点射威力,出枪快,单手执握,灵动性强。
“你火力掩护,我要到救生艇那。”
“你过去了,那我怎么办?”
“我去发射信号弹,你就在这向他们开火,打光你的弹夹!”
白诺收起手枪,给B31换了一个新的弹夹。
“一,二……三!”
迈克探出半个身子,举起冲锋枪,对着船尾鱼贯而出的海盗们进行火力压制。
海盗们四散开去寻找掩体。
白诺趁机跑到了救生艇下,将信号弹取出,将它发射升空,红色的信号弹窜上高空,接着在空中爆炸,一条红色火焰散了开来,随即变成了绿色,犹如满天花雨,纷纷堕下。瑰丽变幻,好看之极。
船尾一侧的海盗发现了他,他们又是一阵疯狂的射击,迫使白诺跳到救生艇后。可紧接着,恐怖的火力将老旧的救生艇撕成碎片,玻璃纤维四处飞溅。
白诺吊在主甲板外部的铁围栏上,双脚着力船身,朝着船尾移动。一双手在船的边栏边缘交叉挪位,船尾的海盗看不见人影,只道是将他击落坠海了。
此时迈克的火力压制停止了,隔了两秒半又继续开火,看来换弹夹的速度不慢,白诺心下暗赞。
船尾的海盗左右换位,逐步前移,白诺绕至船尾边缘探出头,海盗们完全不顾身后安全,他们也料不到会有人从船的边缘绕了过来。
白诺俯卧爬上船尾的甲板,蹲着把枪架在围栏上,将单发切换到半自动模式,接着开火扫射。
枪口火舌喷涌,这次换成白诺来疯狂射击,子弹击穿了海盗们的后脑、后背,鲜血飞溅在半空。他们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诺一次性解决了十三个海盗。
他挎上冲锋枪,弯腰小跑向指挥室下边,背靠舷墙,掏出手枪歇口气。
迈克从一侧探出头和半截身子,朝他打了个手势,示意没子弹了。
白诺点了点头,示意他躲避。
嗒嗒,嗒嗒!
迈克身前的掩体火光四溅。他缩了回去。
白诺判断出射击来自右侧,但此时左侧有一根枪管映入眼帘,他举着手枪朝左,余光却扫见右侧的海盗已发现了他。
白诺没得选择,他率先扣动扳机,右侧的海盗应声倒地。他知道这样做无疑将被左侧的海盗偷袭,所以在射击的同时,他的身子朝后仰倒,单手使出了一招“蓝采荷单体敬酒拦腰破”,正好将左侧那海盗揽腰环抱,右手已来不及开枪,只得顺势甩出,双腿紧跟倒挂一缠。
手枪朝海盗的脸上飞来,他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突感身子一紧,便被牢牢锁倒在地。
中华醉拳与巴西柔术被白诺融汇贯通,发挥得淋漓尽致。
白诺将他死死缠缚,仍是担心被其他海盗赶来击毙,但又不能松开,这海盗是他预设的海盗头目,个头大,手劲也大,还紧紧地抓住枪不撒手。
“迈克!”白诺大叫道。
迈克探出头来,发现海盗均被他消灭干净,只剩下地上这个黑黑的大块头。
他跑到一旁,捡起地上的枪走来。
海盗见他过来,虽不能拿枪对着他,还是开了几枪,击在不远处的甲板上,已示警告。
迈克朝边缘看了看,没有援兵的迹象。
“啊哈,你的同伙都死光光了。”
海盗头目喝了一句,虽然听不懂,但还是知道是在咒骂。
“朝他头开枪!”白诺咬着牙喊道,他快支持不住了,海盗的气力实在够大。
迈克哪里会乖乖听话,他从白诺的左臀处抽出锯齿刀,咧嘴而笑。
“你这丑东西,敢绑我?”一刀插进了海盗大腿。
海盗头目“啊”的叫了一声。
强烈的剧痛激发了他的愤怒,愤怒刺激肾上腺素使他力气陡增。
“混蛋!”海盗头目怒喝,一下便从白诺紧缚的四肢中挣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