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县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时最好选择是沉默,过会等周都督带兵来,将这厮抓住就可以了。
衙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无关人员都给我滚出去,若是有人不听劝告的话,都将以乱党处置。”
这时,一个粗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本来还想留下来凑热闹的人,在听到其的威胁后,纷纷走了出去。
外面火光冲天,也不知是来了多少人。
周培看了吴坪一眼,眼中的恨意越发浓烈。
他嘴里冷冷道:
“野种,你不是很能打的吗,我看你接下来是怎么死的。”
他刚说完,吴坪就突然爆起。
“砰”的一声,周培瞬间就被吴坪给拍飞。
周培怎么也想不到,在得知父亲带着兵卫的情况下,这疯子还敢对自己动手。
吴坪手拿红杖,紧跟了上去,看此情行,并没有要放过周培的意思。
在周培摔倒在地之时,吴坪对其的双脚,又是狠狠地敲了下去。
“啊,爹,快来,快来救我啊!”
周培吃痛,口中大叫了起来。
李知县和那些公子哥们顿时目瞪口呆,等到周培哀嚎,才回过神。
李知县怎么也不敢相信,吴坪在此时还敢动手,他大声呵斥道:
“竖子尔敢,快来人啊,将这逆贼给我拿下。”
不过现在整个衙门内,还有谁能出来阻止吴坪。
吴坪没有理会他,而是低头对着周培微笑道: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恨别人说我是野种了,而你,恰恰惹毛了我。”
吴坪说着,手中的红杖又高高举起。
躺在地上的周培,看着吴坪那高举的红杖,脸色惊恐,想要从地面爬起来。
不过他的双脚早已经被打断,此时无论他怎么用力爬,都爬不起来。
“我爹的兵马就在外面,你若是识相的话就放了我,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周培此时也知道爬不起来了,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脸色紧绷的对吴坪商量道。
他现在只能希望吴坪能忌惮一下外面的兵马,放过他。
吴坪脸上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不过手中的红杖高高举起。
“我拒绝。”
当吴坪说出这三个字后,手中的红杖对着周培的手臂,猛地一下拍过去。
刚才听到周培的呼救声,一位身穿官服的壮硕汉子,急忙的从门口跑进来。
而当他进来之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冲冠眦裂,口中怒吼道:“不要啊。”
不过却为时已晚,整个衙门内只听到了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此时的周培连惨叫声都没有了,他脑袋一歪,彻底的昏死过去。
吴坪嘴里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不禁打。”,随后抬起头看了这汉子一眼,疑惑道:“你是?”
不过他还没说完,就被李知县给抢去了。
“周都督,您可算是来了,你看这厮将周公子给打成什么样了。”
李知县连滚带爬的从椅子上跑过去,此时他的脸上还带着几滴泪水,就像是被打的不是周培,而是他一样。
周山没有理会他,眼睛死死地盯住吴坪。
吴坪也没有回避,双眼也是直愣愣的看着他。
此时的周山身穿黑色蟒袍,整个人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吴坪在得知他是周山后,虽然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周山眉头微皱,这人不简单。
李知县与元葵他们也跑到了他的身后,想来也是被吴坪刚刚的气势给吓到了。
“咚咚咚”
一阵阵脚步声响起,那些跟在周山身后的士兵,总于是赶到了。
现场呈现两极化,一边是人多势众的周山他们,而另外一边是只有吴坪与晕倒了的周培。
吴坪和周山相视无言,不过这时的李知县就忍不住了。
他伸手指着吴坪,对周山控诉道:
“周都督,您可要为小官做主啊,这狂徒,就在刚才,我判他罪行,他不伏法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大闹公堂,把所有的衙役都打伤,而且还对周公子大打出手,本来小官想冲上去保护周公子的,奈何此人武艺高强,小官也无能为力,只求都督能快点将这厮拿下,好救出周公子。”
听到此言的周山,脸色阴沉。
吴坪也在观测这汉子,此人虽然现在身穿蟒服,不过他的骨架却是极大,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练过架子的。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身上散发出骇人的气息,足以证明他在以前杀过不少人,要是普通人跟他一直对视,想来也会害怕不已。
不过吴坪却是表情轻松,他面露微笑道:
“唉,李知县此言差矣,刚才衙门内所发生的事情,外面有很多人可是看得清楚的,李大人你可不能乱讲话啊。”
吴坪说罢,举着手中的罪状对其继续道:“而且这明明有罪的是周公子,和躲在你们身后的那两位公子,你刚才所写的罪状都还在我手上呢,这纸上面可还有他们的手印呢。”
“你……”
李知县顿时被吴坪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手上的罪状是真的,而上面的手印也是真的,这个事情却是想怎么抵赖也是抵赖不了。
“好一个铜牙利齿的年轻人,不过,你大闹公堂这是事实吧,而后你又无故殴打犯人也是事实吧”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山总于是出声了。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孔武有力。
吴坪呵呵一声,他看了一眼李知县。
“我本来也不想如此,不过我们这位李大人,却是想强行给我安插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周都督,我这也是不得而为之罢了。”
“好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好一个不得而为之,那你可知你大闹公堂,可是在藐视我梁国的国法?而你现在又怀疑李知县冤枉你,可是在怀疑我朝官员都是贪污腐化之人?你好大的胆子啊。”
周山言辞犀利,就差没给吴坪套上一个反贼的罪名了。
若是放在以前,周山可不会跟他说这么多话,立马就是叫人把吴坪乱刀砍死了。
不过想到此时的周培还在吴坪手里,他也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周培他还是比较喜爱的。
吴坪对于周山说的这些话,没有丝毫在意,他平静道:
“周都督是吧,您说的这些话呢,未免也太不着边际了吧,要说这藐视梁国国法,藐视梁朝官员的帽子,我可不受。”
吴坪眼睛离开周山,从地上站起,看了一眼昏死的周培继续道:
“我只是对潍州的衙门,和李大人的做法表示不满罢了,我可没有针对全部,不过要说我现在心中还有对谁不满的话,那就有可能是你周都督了。”
那些公子哥哗然,这厮也太猖狂了吧,居然敢当着周山的面说出这话,他们都转过头看周山的表情。
周山此时脸色平静,到了他这种境界和地位,自然是不会言溢于表。
“多说无益,挑明了说吧,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他没有再兜圈子了,也不想在兜圈子,直接跟吴坪谈条件。
他从刚刚进来之时,就已经看到过吴坪的出手打周培的情景,快,狠,准,这人的武艺不低,知道强攻是不可取的。
吴坪嘟囔了一句“条件?”
随后他抓起地上的周培,拖着他就往旁边的椅子走去。
周山额头的青筋顿时勒起,不过却是无能为力。
吴坪三两步就来到了椅子旁边,他用力一丢,就像丢垃圾一样,将周培丢在了地上。
他缓缓坐下,看着门口内的众人,随后又看了看周山道:
“条件?还谈什么条件,我手中可是有他的罪状的。”
周山嘁了一声,他脸上充满了讽刺。
“年轻人,在整个潍州,所有事情还不是我说了算,我要是说它是一张废纸,它就只能是一张废纸,你听懂了吗。”
吴坪听到此言,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脸上立即详装低沉。
那些公子哥看到吴坪的这个表情,他们的脸上相当满意,这厮总算是认清了现实。
“不过,年轻人我还是非常赏识你的,你一个人能打倒这么多人,也算是可塑之才,这样吧,我在此向你保证,只要你肯放过培儿,你就答应你,我不但能既往不咎,以后跟着我,我还会重用你。”
周培循循善诱,言语之中充满了诚恳。
吴坪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周都督,你说你会放过我,还会重用我,呵,你就别在这自欺欺人了,我将你儿子打废了,他以后会放过我?醒醒吧,你我都明白这是一个死结。”
周山被他揭穿了,也不恼火,只是不耐烦道:
“那你要如何,我告诉你,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他其实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重用吴坪的。
毕竟一个人,单枪匹马对付那么多的衙役,这在他们帐中也是极为难得的人才。
不过,这年轻人最为难的是的谋算与心性,他在得知自己带着兵马来之时,立即暴起打倒培儿后,成为他保命的筹码,这份谋算放在一个年轻人身上,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而且他的心性也着实让他敬佩。
他虽然手中有培儿这个筹码,不过在自己带了这么多兵马的情况下,还能泰然处之的与自己谈条件,真是可怕可怕。
他都有些好奇,是谁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了。
吴坪笑了笑道:
“周都督,不急,我们再等一下,他们也该才不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