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宴会还在继续。
“坪哥你看雪姐,多受欢迎啊,而且她对谁都是好脸色,整一个知心大姐姐。”
廖先勇看着帐篷里最为热闹的方向取笑道:“哎呀,可惜了,你坪哥是没有这种待遇咯,不过坪哥你拉下脸多跟雪姐道歉,我想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吴坪吃着瓜子,听廖先勇这么一说,无奈地耸了耸肩道:“这我也没办法呀,其实这三年来我无论怎么解释,都不管用,我觉得我们呀是没机会和好了。”
“我觉得也是,毕竟人家女孩子,这种事情还是很难原谅的。”李广在旁边也是点点头赞同道。
吴坪郁闷的又喝了一口茶,三年前那件事,他不但被胡帅狠狠的训了,而且还被诸多男同胞给讨伐了,那段日子想想都是泪呀。
廖先勇用手肘碰了碰吴坪道:“哎,哎,坪哥,你看那小子又去讨好雪姐了。”
吴坪抬起头,苏雪那边一个端着茶杯的年轻人正在与她说着什么,苏雪微笑地对他频频点头。
那年轻人虽然容貌比不过吴坪,但是也算是风度翩翩,而且他的背景可是比这里的每个人都深厚。
这年轻人叫蔡玉桂,虽然是个校尉,比吴坪小一个级别,可要知道他才入伍不到一年,就已经是校尉了,比起吴坪还要猛,这都是因为他被后有个好爷爷,蔡兴。
蔡兴,梁国的太师,教过三代梁朝的皇帝,十几次位居宰相,而后又退位,又上任。
权利和能量大得连当今新帝都要忌惮他几分。如今蔡兴虽是说告老还乡,但谁都知道,梁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就连皇帝身边的亲信也不例外。
虽说蔡玉桂的能力也是非常的突出,可是只用一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小兵摇身一变,成为了校尉,他家族在这背后肯定也是出了不少的力。
李广坏笑道:“坪哥,这小子一来就处处和咱们作对,要不我们现在过去给他捣乱怎么样?”
吴坪摆了摆手道:“算了吧,咱们在西北虽然不怕他,可是还是少给胡帅添麻烦吧。”
李广道:“那听你的,不过看那小子一副献殷勤的样,就让人不爽。”
吴坪笑了笑,又拿起一粒瓜子,放到嘴里,嗑了起来。
……
胡顾那边,正在和刘文一起到别的帐篷敬茶,中途来了个士兵后,在他耳朵边低语了几句,胡顾听后皱了皱眉头。
不过还是露出了笑脸对下面的人道:“大家好吃好喝啊,我还有公事,就先回去了。”
下面的士兵道了声好,胡顾便拉起刘文走了出去。
刘文看到他的脸色不对,疑惑地问道:“老胡,是不是前方出事了?”
胡顾沉重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唉,老刘,在利文顿的谍报站被他们端了,十六个探子都无一生还。”
刘文惊讶道:“那他们是怎么发现谍报站的。”
胡顾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这谍报站牵扯了太多在利文顿的其他探子,现在停留在利文顿的探子都赶着撤离,所以现在我们对于利文顿的情况一概不知了。”
刘文听到此言,担忧道:“既然谍报站被暴露了,那我们要不要改变战略?”
胡顾斟酌了一会道:“我想不用,利文顿都已经出兵一个多月了,就算现在发现了什么,他们也只能有两个选择,要么撤兵回他们利文顿,要么只能打阿达州,如果他们转头打另外两个州,周波劳顿,到了那也是一群疲惫之师,到时候另外的两个州有刘标和广源他俩镇守,这群疲惫的蛮子也不足为惧。”
刘文点点头,钦佩道:“看来胡帅的布局还真的是考虑周全啊。”
“那是当然,好歹我也是西北大元帅,没有点本事怎么行。”胡顾听到刘文的赞赏后,心情稍微松了一点,自得道。
刘文看着他那自得的样子,无奈的笑道:“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胡顾哈哈道:“能得到你刘左相的夸奖,那是我的荣幸啊。”
刘文用食指指了指胡顾,也笑了起来。
……
阔的平原上,一个大帐篷内坐着几十个身穿貂皮大衣的男子。
为首的一名老者身上披着一件大衣,闭着眼睛,里面的人看着那老者,也不敢说话,整个帐篷静悄悄的。
片刻后,帐篷的帘子被一个士兵拉开。老者听见声音,缓缓睁开混浊的眼睛道:“那些老鼠都清理干净了?”
壮汉单膝下跪,手提起来盖在胸口恭敬道:“回军师,都清理干净了,我们正在追杀别的梁国的探子。”
老者点了点头又道:“蜀国那边怎么样了”
士兵回道:“他们同意了,不过他们还要多加几个条件。”
在老者下方的一个汉子不屑道:“蜀国这群利益至上的商人,能拒绝才怪呢。”
老者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先同意他们再说,呼噜将军那边率领的两万步兵还顺利吧。”
士兵点点头道:“呼噜将军那正稳条不絮的往阿达州赶去。”
老者混浊的眼中泛起一丝精光,抚须道:“好,等把那些老鼠都赶走,我们就按计划行事。”
坐在他身边的汉子搓了搓手道:“额,那个军师,这次能不能让我带队啊?”
老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平静道:“可以,但是别给我掉链子就行了。”
“多谢张军师,文律肯定不会让军师失望。”汉子立马下跪,兴奋道。
老者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跪在地上的汉子马上想过来扶他。老者摆了摆手,坚持自己站起来。
他看着下面的众人,轻咳了一下,便道:“各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说完不再理会他们,拿起身边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帐篷。
梁启,我又回来了,欠我的债就让你儿子来偿还吧。
……
“坪哥,你自己要小心啊”
廖先勇骑在马上,不放心的又说了一句。
“行了,你们也别婆婆妈妈的啦,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吴坪不耐烦的说道。
一晚很快就过去了,分离在即,李广和廖先勇本想说些什么,就被吴坪给打发了。
看着李广和廖先勇远去,吴坪也骑上了自己的马匹。
五万的部队,现在只有三万了。
阿达州离毫州城还是蛮远的,按照现在这个速度的话,那至少也要一两个月才到那里。
只不过是因为提前得到了消息,现在胡顾他们并不着急,就算是再晚一个月,利文顿也要比他们慢得多。
毕竟利文顿他们物质匮乏,一路上都没有像梁国这么多的路和桥,他们只能翻山越岭,自然会比狼军慢。
四月,细雨连绵。
对于诗人来说,正是吟诗作对的好季节。
不过这种天气对于行军却是非常麻烦的,道路泥泞,影响速度不说,最可怕的是染上风寒。
虽说狼军抵抗力很强,只是也扛不住这多变的四月。
吴坪骑马来到胡顾身边道:“胡帅,这天气怕是不好走啊,已经有好几十个士兵病倒了,要不我先进凌州请大夫过来为他们看看。”
胡顾抬头看了看天空,冰凉的细雨飘落在他脸上,点了点头道:“嗯,也好,那就先让士兵们在这里驻扎吧,吴坪,辛苦你跑一趟了。”
吴坪摇了摇头道:“没事。”
……
“唉,你要去哪里,胡帅不是让你们在这里驻扎休息的吗。”
吴坪褪下军装,身穿青衣,正想骑马进城,听到苏雪的声音后,就转过身拱手道:“回苏将军,胡帅令我进城里,找几个大夫来为那些染上风寒的士兵治病。”
苏雪看着吴坪,想了想道:“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着去干什么。”吴坪愣了愣,疑惑地道。
苏雪理所当然道:“我这不是怕你到时候请来的是庸医,把将士们治坏了怎么办,那我还不得看着点。”
吴坪挠了挠头,看着苏雪道:“你也不懂医术之道,去了也没用呀,再说了我是将人请到这里。”
“要你管,你在这里等我就行了。”
说完,苏雪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坪看着她的背影,想进城就直说嘛,胡帅那么宠你,肯定给你去的啦。
不过女人果然是麻烦,等了许久,苏雪总算是来了。
这女人总是喜欢女扮男装,一身白袍,竟比吴坪还要俊俏几分。
苏雪一个翻身上马对吴坪道:“愣着干嘛,走啊。”
“噢,好的”吴坪点了点头,又恭维道:“苏将军真帅气。”
苏雪道:“少在这里给我贫嘴,快点,天色不早了。”
吴坪也不再讨无趣,便也骑着自己的马跟着苏雪一起进城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有一个年轻人在远处看着他们,愤愤地一拳打在旁边的树上低声道:“吴坪,苏雪是我的,你给我等着吧。”
凌州城虽然没有毫州城那么雄伟出名,可也是一座西北的贸易大城,因为这里北通利文顿,西通蜀国,南边有水路通往梁国的江南。
在这个绝佳的地理位置之下,凌州有着小江宁的称号。
吴坪与苏雪两人牵着马,走在凌州城的大街上。
看着这热闹的街道,虽然没有毫州那么繁华,但是叫卖声与吆喝声络绎不绝,道路上的物品也琳琅满目,不愧是四通八达的城市。
吴坪与苏雪自然是吸引了诸多人商贩的注意,毕竟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特别是苏雪这种很有大族子弟气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