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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从北京奔丧回来,戚继光大病一场,也像突然间苍老了许多。

儿子在床前喂他药,问道,爹,你是常胜将军吗?

戚继光反问,谁说的?

祚国说是登州的娘说的。

戚继光淡然道,世上哪有常胜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呀。

这时王升和进来,问他今天感到好些吗?

戚继光说,好多了。叫舅舅惦记着。

王升和说你这是内感外伤,养几天就好了。谭大人是多好的人啊,可惜,好人无好寿啊!

戚继光叹口气,问他什么时候回登州?

王升和说他早该走了。可他左右为难。他不能一个人回去呀!不带祚国回去,夫人能饶了他吗?来时讲好的,一定把祚国一根汗毛不少地带回去。她追几封信过来了,一个劲催呢。

戚继光问祚国,你愿意跟舅爷回山东老家吗?

祚国摇头,绝不再回登州去,他说要跟爹当将军。

王升和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变得可真快!你娘白疼你了。

戚继光劝舅舅,该走就走吧。他做主,孩子留下了。

王升和很为难,他倒不是怕回去落埋怨,王夫人也挺孤单的,早已和祚国相依为命了,这不是要她命吗?

这是没法两全的,如今再离开祚国,不同样是要沈四维的命吗?况且沈四维是个志趣高雅的人,戚继光更愿意选择她来课子。见王升和还想唠叨,戚继光早扭过头去,没再说什么。

王升和走后没几个,这天,戚继光正在公事房里整理自己的诗集《横槊稿》,沈四维进来说,相府公差送来一封加急信。

说罢递上信,戚继光拆开火漆封口,看后茫然半晌。

沈四维问是怎么了?

戚继光呆了一下,原来是张居正老父过世了。

沈四维松了口气,她拿过信,边看边说,生老病死,世所难免,这还值得你这么伤感吗?咱们该上礼就上礼吧。

这哪是伤不伤感、随不随礼的事呀。戚继光为什么心里不落体?这其实是关乎天下社稷的大事呀。原来按明王朝定制,自闻丧日起,不计闰,丧父母之官员必须辞官回家守制二十七个月,其间不得保奏夺情起复!

沈四维也觉得不简单了,张居正是国之柱石,皇帝还小,他是国家须臾不可离开的人啊,他一旦回乡尽孝,那朝中还不得出乱子呀。

戚继光说,幸而两宫太后对他破例“夺情”了,只给他三个月假,回江陵葬父。就这三个月,也够漫长了,谁知道那些怨恨张居正的人会不会利用这机会朋比为奸,对他落井下石,形成倒张浪潮?

是啊,沈四维也深感朝廷离不开他呀,皇上没成人,两宫太后是女流,国家大事都得由他拿主意呀。好在“夺情”了,三个月里,张居正只要悉心控制,当不会有大乱子。

戚继光想得更远,“夺情”对天下可能有利,这对张居正并非好事。

沈四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守制二十七个月,这是本朝规矩,尽管守制长短有别,却是历代相沿如此。孝为先嘛。所以戚继光认为,尽管有“夺情”先例,很容易成为别人攻击的口实。

沈四维问,说他恋权?

可不是!张居正的治绩,日后史家会有褒贬不一的评论,一些史家历来视儒法为截然不同的两家。

沈四维问,那张居正一定是法家了?

戚继光分析,诸葛亮是“外儒内法”,王安石变法,被史家讥讽为“急功近利”,张居正是大权独揽,敢作敢为,他是有明以来最有作为的首辅,但朝野隐藏的仇怨也是显而易见的。戚继光看不透将来史家会给他写上怎样的一笔。

张居正在给戚继光的信上说,他在乡守丧,太后都下令,重要公事仍旧差人火速送往江陵,请他裁处。他的恩崇太高了。

是啊,按祖制,文官是不能封爵的,他的加官,由少师而改为太傅,又由太傅改为太师,并且被特许为“俸如伯爵”,真是位极人臣了,可戚继光认为,佼佼者易折,也令人担忧。

沈四维再度看信时,又有了新的兴奋点,他信里告诉戚继光,蓟辽总督换了梁梦龙,又说是自己人,让他放心,沈四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用心良苦啊!据戚继光说,张居正回籍守丧,怕这三个月里有人为难戚继光,特地安置一个守护神在他身边,这就是梁梦龙接任蓟辽总督的原委。

沈四维也知道,蓟镇总兵不好干,这个任上,一连撤了十个人,而戚继光已坐镇十几年了,这也是奇迹,这与张居正不无关系吧?

戚继光点头,那还用说?

戚娴忽然进来,说,哥,嫂子,你们看谁来了?

随着一阵爽朗笑声,戚芳菲第一个进来,随后是戚继美,还有他们的儿子寿国。

戚继美叫哥哥、嫂子,儿子也问候了伯父、伯母。

沈四维把孩子揽到怀中,好英俊哪,八岁了吧?

寿国说是八岁。

戚继光站起来,眼里泪花闪闪。他说,你们可回来了!十几年没见了。

戚芳菲又是一串埋怨,哥还说呢!不都怪你吗?说什么回避,把我们打发得远远的,弄得有家难回,四海飘零。

沈四维忍不住笑,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芳菲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这脾气。

戚继光已知戚继美这次是去贵州当总兵,沈四维这才惊喜地喊出来,继美都升总兵了?好啊,和你哥哥官一样大了。

戚芳菲却说,谁稀罕,整天颠沛流离,在湖广靖州当参将,已经是地老人荒的穷乡僻壤了,贵州,哼,更是瘴疠之乡,不死也得剥层皮!

戚娴笑她,你就别得了便宜卖乖了。不想干还不容易?回家种田,脸朝黄土背朝天,没人拉着你当官呀!

大家都笑了。恰这时陈子平端了切好的西瓜进来。

戚芳菲悄声问戚娴,你又和陈子平好上了吧?

说是悄声,其实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沈四维连忙给她使眼色。戚娴很窘,陈子平只能嘿嘿地傻乐。

戚芳菲仍旧不管不顾地说下去,这是天意,老天不让你嫁给肖隆。陈子平为你去坐大牢,这人不错了,我孩子都八岁了,你再等就成黄脸婆了,若我是陈子平,才不要你呢!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戚继光又不时地咳嗽,他对戚继美说,你能回一次登州吧?

戚继美说,回去能住半个月。

戚继光要他代自己给先人扫扫墓,戚继光已写好祭文,要他代戚继光告慰祖上。

戚继美叫他放心。听见他不断地干咳,又黑又瘦,就问他是不是有病?他嘴上没好说,却怀疑他得了痨病。

戚继光却说没事。他已经快二十年没回故土了,戚继光很感慨,落叶归根,也不知他这片飘零的落叶什么时候才能归根。

说到这儿,他滴下两滴清泪。

戚继光抱病弱之躯带兵巡逻。陪他的是胡守仁。卫兵都在后边远远地跟随。

因为这是戚继光他们俩一同巡边的最后一次了。戚继光格外感到伤感。此前胡守仁已接到兵部调他升迁的勘合,戚继光本不该拉着他再来巡边。他问胡守仁,你不怪我吧?

胡守仁说,恩师说远了。这么多年,从南到北,能跟戚继光到底的,只有胡守仁了,王如龙、陈大成、杨文、张元勋、朱钰都陆续从他身边调走了。胡守仁说自己是最幸运的,他多想跟他到致仕呀。

戚继光说,傻话,有我压在你头上,那你什么时候能当上总兵啊。

两人信步走着,戚继光显得很伤感,他只想跟胡守仁多说说话,真舍不得他走。前几天接到凶信,王如龙也去世了,在他之前,丁邦彦、朱钰也先他而去,汤克宽在炒蛮犯边时,战死在辽东,一个个都走了……想起在浙江的日子,怎不令人伤怀!

胡守仁安慰他,恩师应保重自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都不是人力可强求的。

戚继光岂不知这个常识?他觉得自己老了,本应再为朝廷尽些力。可是……

胡守仁劝他,就别难为自己了。戚继光在南边,扫平了浙、闽、粤猖獗一时的倭寇,到北边,四战鞑靼,使他们彻底畏服,老老实实称臣纳贡,人都说他是靖边的福将,是当今的卫青、霍去病呢。其实,卫青、霍去病也不能跟戚继光比,戚继光的几大本兵书,是要流芳百世的呀!

戚继光瞩目莽莽荒原,心驰如奔马。按他的意思,要带十万大兵深入大漠,彻底击垮他们,大明北边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可惜,连张居正都不支持他,朝中还有谁是他的倚靠?壮志难酬,怎能不苦闷。

胡守仁劝他不必为此烦恼,戚继光对自己太苛求了,换了别人,没战事才好,乐得清闲自在。朝廷有朝廷的难处,咱们当臣子的尽力就行了。

他们不觉来到了小河畔,肖隆墓就在前边,但见墓上青草萋萋,有人在坟前新栽了一棵松树,树下围了堰,好像刚浇过水,泥土还是湿的。

戚继光下马,走到坟前默立,他仰头想想,哦,昨天是肖隆的忌日。这一定是戚娴来栽的树。

胡守仁指着坟前一堆纸灰说,是,纸灰还在。

戚继光喃喃地说,肖隆是自己最对不住的人,深深地伤害过他。他可能在泉下也记恨自己。

胡守仁说不会。最终不是接纳了他吗?

戚继光却不肯宽恕自己,不,你不懂,划在心口上的刀痕,是一辈子不能平复的。戚娴说得对,我那时怕他和妹妹结合,就是怕牵连自己,怕大风刮走了自己的乌纱帽啊!

他的自省,让胡守仁很感动,一时不知该怎样安慰他。

戚继光在京城张居正府门前下马,上台阶,把名刺递给门房,说他要见首辅张先生。

门房看看名片,哦,是戚总兵戚大人。

他犹豫了一下,说,真对不住,改日吧,相爷不太方便。

什么叫不方便?这是官场挡驾的托词,戚继光当然明白。可他是张居正约来的呀,方不方便都不能挡驾。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闻声出来,不看名片也认得他,更是很客气,哦,是戚大人,上次你来过的,相爷还破例请你喝过酒。

戚继光说,对呀,这次是张大人让我过来送书的。

管家对他解释说,是这样,相爷身体违和,确实不方便见客。

戚继光很固执,他正好探病啊。不然,叫管家拿名片去回。如果首辅张先生不想见他,他再走不迟。

管家无奈,只好应允,请戚继光先到门房里小坐喝茶,他进去回。

张居正真的病了。其时在张居正卧房里,太医正给卧床的张居正把脉。张居正儿子张敬修侍立一旁。

太医说见好,无大碍。要他再服一剂药,肠胃不适症就可消除。

在太医到外间写方子时,管家进来,张敬修见他手持名片想进卧房,就叫住他问,是什么人求见?张敬修显得很不高兴,不是吩咐过了吗?什么人都不见,难道静养几天也不让人安宁吗?

就在管家转身往外走时,里面的张居正发话了,到底是谁来了?

管家只得回,是戚继光总兵。

张居正显得很亢奋,马上从床上坐起来,连连说,你怎么不早说,险些慢待了人家。别挡驾,快请,我是约他送兵书的。

张敬修还想劝阻,爹……

张居正不理睬,已披衣下床。

张敬修只得告诉管家,你给戚继光招呼一下,叫他少坐一会儿,不可让父亲太过劳累。

当戚继光夹着书函进来时,与往外走的太医打了个照面。

太医小声地告诫他,别让相爷太劳神,少说几句。

察言观色,戚继光觉得张居正病势不轻,就问他得的是什么病?重吗?

太医回答,腹痛不止,又说不碍事的。

张敬修趁机说,三天来,将军是他第一个让进入病房的,别让他太累了。

戚继光点头,说明白。

张居正已穿戴整齐,坐在了太师椅上。

戚继光请了安,说,居正先生身体不适,躺到床上说话吧。

张居正却说,那可大不敬了,又不是要命的病。怎么样,《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都带来了吗?

戚继光递上一摞书,除了这两本,还有他的诗集《横槊稿》、《愚愚稿》、《止止堂集》,都刚刻出来。

张居正饶有兴味地翻阅着,说,能文能武,横槊赋诗,堪比曹孟德呀!

戚继光笑了,先生又拿我开心了。

张居正拍拍书本,说等他病好了,一定好好拜读戚继光的兵书,还准备叫兵部刻印几千部,四品以上武官人手一册。

戚继光说,那可要折杀我了。

张居正说,别故作谦虚了,你巴不得借我之力传世。话又说回来,不推而广之,你写兵书干什么?难道是写着玩的?给自己看的?

他竟把话说得如此实在,令戚继光感动。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张先生好好养养吧,你康健,是国家、黎民之福啊。好不容易有这机会,不妨小病大养一番。

张居正倒想躲清净,可两宫太后能让他清闲吗?病中,奏疏还雪片一样飞来呢。他说自己的病自己知道,不像太医说的那么简单,他们的口头禅就是“无大碍”。

戚继光安慰他,没事的,看你精神矍铄的神态,根本看不出你是个病人。

张居正说自己从隆庆六年六月接替高拱为首辅,已整整十年,不敢说励精图治,天下升平,但自己尽力了,人在高位,你活着时,万人攀附,一旦大树轰然倒下,必是树倒猢狲散的结局。

这话太不吉利了。戚继光忙制止他,好好的,何出此言?

张居正说自己从来没忘居安思危四个字。一条河,表面波平如镜,底下却是暗流汹涌、漩涡重重。他知道,他执政时,受惠的是小民,得罪的却是有能力置他于万劫不复的权贵,他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听了这话,戚继光心里极为酸楚,戚继光不知怎样安慰他,只能说,居正先生未免太悲观了。即使有那一天,两宫太后也不会听之任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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