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胡同?”这也不是老鬼胡同啊,钟缘心中不由嘀咕这位老大爷是老眼昏花啊?还是人老耳背?或者干脆是老年痴呆了?
看到钟缘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老大爷却十分铸锭道。“没错,就是这里。这条桂花胡同就是当年的老鬼胡同,想想都已经改了小有二十年吧。小伙子,看你的年纪也不大,怎么知道这个地名的?”
钟缘笑笑道。“是我家里老人托我找一下的,谢谢老爷爷。”
按着地图上的指示来到城东,转了好几圈,问了好几个人后他才在一个狭窄的胡同口看到钉在墙上的“桂花胡同”牌子。白底红字,也不知道这块牌子经历的多少年的风吹雨淋,这几个字早已模糊不堪,一米之外都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离胡同不远处有棵大树。那是高起码有十二三米,树干有四五人环抱粗的桂花树,枝叶相当茂密,在地上形成一片巨大阴影。树底下放着几排长椅,有两个老人大呼小叫的下着象棋,还有一些人在围观。
“好大的桂花树,所以叫桂花胡同么?”钟缘嘀咕了一句,走进胡同。
胡同很窄,最多只能两人并肩而行,阳光照在胡同的石板路上,青苔鲜活在视线下,路的尽头犹如一块阶梯,在通往天穹的路上被狠狠切断。
胡同两旁的大门都是紧闭着的,是那种厚厚的木板门,看一眼都能想象得出推动时发出的“吱吱呀呀”响声。大门口地势或高或低,高的大门前平放几块长石条依次错开做为台阶,低的大门门槛略高于胡同青石路面。
胡同并不是通直的,拐弯抹角,有时以为到了尽头却忽然又斜刺里多出了一户人家。好在每个门旁都挂有门牌号,钟缘一个个找着一直走到胡同的尽头,终于看到了11号门牌。“应该就是这了吧?”
一路走来,两旁的房屋大部分都是红砖结构,只有这栋房子用的是青砖,不走近了细看,很容易误以为是土墙变黑了。这些青砖,一块足有两块红砖那么厚实,看起来分量十足。围墙上的瓦片也比其他地方大很多,也厚很多。不少地方布满了绿色的青苔,可以看出这房子的年代应该很久了。
大叔突然感叹一声。“呵,好大的手笔。”
“什么意思?”钟缘好奇的问道。这要是青石说不定挺值钱,不过这只是青砖而已,也算是大手笔吗?
大叔解释道。“这些围墙里嵌了一圈闭灵石。里面的人任意释放灵能,外面都不会察觉得到。”
“……”那还真是大手笔啊,虽然闭灵石并不像珠宝黄金一样珍贵,可也不是遍地都是。这么大一圈围墙,那得要多少闭灵石?
是为了实验灵器而嵌的吗?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
大门前的青石台阶都是一块块经过精心雕刻的,虽然经过日晒雨淋,图像已经变模糊了,但还是可以看出有雕刻图像的痕迹。
走上台阶,在朱红色的大门处找了一会也没见门铃之类的玩意,看着大门上的两个大铜环,伸手扣了几下那铜环。
“咚咚咚!”
“有人吗?”
等了一会,“嘎吱”一声,厚重的两扇门开了个小缝隙,一个姑娘探出头来,打量了他一番,娇声细语问道。“请问,公子找谁?”
公子?看着这姑娘的头饰打扮,钟缘琢磨他是不是该拱手抱拳?难道他进错片场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这家主人叫什么,只好干脆的说明来意。“我是来买东西的。”
小姑娘眨了眨透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钟缘几眼。“那请进。”
钟缘小心的跨过那起码有20公分高的门槛石,进入院内。看到眼前这个姑娘的穿着打扮像极了电视剧里头的古代丫鬟。
“公子请。”
“……”跟在小姑娘身后走在青石板路上,只觉得比外面要幽冷许多,给人一种森然之感。
前院被这条青石板路分为左右两边。左边是一个池塘,池塘中央放着一座假山。在池塘旁边,建有一座小巧的亭榭,旁边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可以想象,坐在停歇之中喝茶,欣赏着湖中游鱼,是多么闲情雅致。
右边是一片竹林,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在竹林中蜿蜒穿行。
只是院内的一切全部是用石头跟木材制成的,连水泥都没有。恐怕这里连电都没连上,一路走来竟看到不少挂起来的纸灯笼,整座庭院仿佛与世隔绝一般,找不到一点现代文明的气息。
跟着丫鬟来到一处会客厅,也许该叫堂屋。“请公子稍候片刻,我这就去禀报老爷。”
“有劳。”看着丫鬟退出去,观赏起客厅布置来。地上摆放的都是纯木的家具,墙壁上挂着各种书法名家的字。天花板上并没有灯泡,看来晚上用来照明的就是摆在四周的蜡烛。
这玩意不会真的是真品吧?就在钟缘盯着吴道子的一副山水画琢磨之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低沉磁性的声音。“不好意思,让贵客久等了。”
回头望去,来人是位身穿汉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大叔,这人也是灵能者?”
“当然是灵能者。”大叔的语气有些凝重。“这里到处都是闭灵石,我也看不透他到底是几阶,至少是六阶初级。”
六阶?钟缘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绝对是个高手啊!
只见中年男人朝他拱拱手,问道。“请问公子贵姓?”
仓促之间钟缘竟还了个合手礼。“免贵姓钟,钟安。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哦?”听到钟缘询问他的名字,中年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钟公子不知道?不知钟公子是哪宗哪派之人?”
听他这意思来这里的都知道他的名号了?钟缘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无宗无派,我是野路子。”
“野路子?”中年男人脸色微微变了变,多了那么几分凝重。
“有什么问题吗?”见中年人这般反应,钟缘心中不由得有些警惕起来,这家伙不会是对自己起了什么歹心吧?难不成进了贼窝?
“没什么。”中年男人歉意的笑笑,解释了一句。“钟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可谓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不过钟公子无宗无派的身世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来。”
钟缘随口问道。“谁啊?您的朋友?”
中年男人缓缓摇了摇头。“那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有仇人。”
“……”百年一遇的天才+无宗无派的野路子+没有朋友只有仇人,这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