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薛义回来办理离职手续主要分为三大块,交玉牌削观籍,交接之前的养殖场菜园子手续,还有一个领取工资。
他选择先去交接养殖场菜园子的手续。
据说经过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白石观果蔬兼养殖基地总部设在了猪圈旁。
薛义推开总部大门,见一个背有点驼,看起来有点老的人正在给小猪洗澡!
他惆怅了好长时间,终于开口道:“那个、猪、猪大哥。”
“啊?!”
“不、不是,那个、猪、猪大叔。”
“啊!!”
“额——不、不对、那个猪、猪大爷。”
“啊!!!”
薛义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怎么叫猪大爷啊!”
给猪洗澡的那个人扭过头,一脸无辜相。
薛义惊呆了,“原来是玄幻师叔,这下闯大祸了,靠!”
一脸憔悴的玄幻问道:“我说小薛师侄啊,你刚才是说啥子话嘞!”
薛义忙回道:“玄幻师叔,您这段时间为猪操劳了,都憔悴地跟个猪大爷似的。”
玄幻呵呵:“都憔悴地跟你大爷似的,好孙子啊!”
薛义咳咳:“玄幻师叔您误会小薛的意思了,小薛的意思是,您这段时间有点操劳过度,该多休息才是。”
玄幻道:“谢谢关心,不过我的确姓朱,你叫一声大爷也没所谓。”
薛义挣扎了半天,“朱、猪——”
玄幻一摆手,“得了,你大爷在这呢!”,他指了指刚洗过澡的那头小猪。
薛义咽下了半口气,说道:“玄幻师叔,您最近是不是得了强迫症啊?”
玄幻呵呵:“你知道我现在喊这头猪什么吗?”
“祖宗!”
“我现在是它男保姆!”
薛义;“玄幻师叔看来您这段时间受委屈了。”
玄幻支着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可不是嘛!”
“自从你出了事之后,我们掌门开始日夜为咱们白石观殚精竭虑。
某一天,他从外面吃完花酒回来,掐指一算,发现今年是猪年。
又掐指一算,发现我姓朱。
再掐指一算,发现我适合养猪。”
“于是,继你和白菜之后,我光荣地升任为白石观猪圈大总管!”
“而且那个破老头还专门强调,今年是猪年,不允许杀牲,要好好伺候这群猪。”
“而且我发现一个问题哎,为什么这养猪的没有杂工,就我一个光杆司令!”
薛义擦了擦额头上的汉,颤颤道:“那、那这个小猪是怎么回事?”
玄幻道:“别提了,我刚接管猪圈那天,正好有个母猪下崽,然后这一窝单身家庭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活了个这个小不死的。
我看它可怜,于是就喂它奶,结果每天睡觉它都往我被窝里钻!”
“后来我忍无可忍,给它找了个后妈,结果这小家伙又被后妈嫌弃了,所以我忍无可忍之下每天开始给它洗澡。”
“小薛啊,你玄幻师叔,从白石观最大的主持人之一一夜之间变成了个伺候猪的,听起来是不是很玄幻啊。”
薛义点头道:“有点魔幻现实主义。”
玄幻一挥手,“行了,你今个也不用跟我交接啥了,我要忙了。”
“不过小薛啊,我提醒你一下,这世上的人情冷暖啊,我们要看淡一些,才能活出真正的自己。”
薛义忙拜道:“谨遵师叔教诲。”
他忽然对着地面一声怒吼,“鼠公公——”
一条鼠道马上七拐八拐地出现在他面前,鼠公公抬头道:“你小子,又有什么事!”
薛义:“从今个开始,你负责帮我的玄幻师叔来养猪。”
鼠公公大气道:“你让我一个老鼠养猪,那谁养我这个老鼠呀!”
“更何况,这十二生肖里面,我鼠公公可是个打头的,它们那些个猪都是最小的小尾巴!”
“天底下有你这么干的荒唐事吗!”
薛义手一摆,指着猪圈里的猪道:“后宫佳丽三千,任你挑!”
鼠公公憋的脸都红了,“我说你个薛大头,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委婉含蓄。”
“你就说这里的母猪任我挑不就得了!”
薛义:“别的我不多说,我就问你一句,这活你接还是不接。”
鼠公公一犹豫,“有什么好处?”
薛义:“我不在的日子里,白石观能够糟蹋的,任你糟蹋!”
鼠公公陷入了沉思。
“唉——让老鼠去伺候猪,这事太荒唐了。”
“但这天底下最荒唐的事是,我的老天爷啊,你为啥让薛义他妈把薛义这小子给生下来啊!”
薛义还要发火,鼠公公跐溜一下不见了。
玄幻道:“小薛,你这样做有点不太好吧。”
薛义冷哼:“放心啦,鼠公公他自有分寸,你的白石师父临别前送了一个擤过鼻涕的手绢作纪念,我总得感谢他一番吧。”
玄幻:……其实我很同意你这个做法!
薛义转身走出了总部大厅。
他现在要去领自己的例钱。
虽说作为一个杂工没有多少钱,他也并不在乎,可该是自己还得是自己的,他从来都没有嫌弃过自己钱多。
管理观中账房的是玄黄,他远远撇见薛义过来,冷不丁地甩了一句话:“没想到你小子还会为几文钱来贴我这张冷了许久的屁股!”
薛义一愣,妈呀,这句话太打击人了。
记得平常自己和玄黄师叔关系也不错啊!
薛义笑呵呵道:“这不听说您屁股上长痔疮了嘛,专门拿了点火锅底料来给您上上火。”
玄黄脸色一变:“你现在脸是热,可我现在屁股冷。”
薛义:“这火锅底料能促进血液循环,加速排汗,尤其能对付您现在的症状。”
玄黄:“我现在没有痔疮。”
薛义:“心里有火要赶紧泄,否则迟早屁股上生疮。”
玄黄呵呵:“好一个薛义,没有大老爷身材板,倒首先耍起大老爷的威风了!”
薛义:“在下一向奉行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薛义今天虽然要离开这白石观,但我不会以低头犯罪的姿态离开,我会昂首挺胸地走出这个大门!”
玄黄点头:“有点骨气,没有丢你老爸当年的脸!”
薛义:“请问师叔,现在能否把这几个月的例钱给小师侄结掉了?”
玄黄呵呵:“很不好意思,例钱没有,你师叔我唯有一样东西相送。”,说着丢给了薛义一面铜镜。
“你也不用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了,这面镜子,总能把你的人模狗样儿给照出来吧。”
“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就走吧,在下公务繁忙,恕不远送!”
薛义捡起地上的镜子,笑呵呵道:“玄黄师叔请留步,咱们往后老鼠洞里见!”
他旁边的徒生贴耳道:“据说那鼠公公和薛义交好,最近又跟无花门掌门有点牵扯。”
玄黄脸色一变,忙喊道:“那个薛师侄,师叔我还是先送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