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定了定神,很快从刚才的恍惚中逃脱出来。
他敲了一下手中的小锤,“下面,有请我们本次拍卖会的第一件宝物,鸟它个蛋!”、这鸟它个蛋呢是一种鸟的蛋,产自于遥远的撒哈喇子沙漠,由我们的北非女士带过来的。”
“据说这是一种神鸟,嘴特别馋,喜欢流哈喇子,那么这种蛋呢,也是我们这世上最大的一种蛋蛋!”
“下面,有请我们的北非女士和鸟它个蛋出场!”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一个面蒙黑纱的金发女子跳着舞,头顶着一枚比她脑袋还大的蛋过来了。
白花花手中的小锤子又敲了下,“停!”
“下面有请我们本次拍蛋会的辨蛋专家薛帅哥隆重登场!”
“这薛帅哥乃是寒门名士薛隆基的唯一亲传大儿子,这薛隆基一辈子操心了天下最多的蛋事,包括什么混蛋事,鸟蛋事还有蛋疼事,让他的亲传大儿子来做这次拍蛋会的鉴蛋专家,大家可有什么意见?”
“诸位谁要是不服,可以把你们的蛋学问拿出来显摆显摆,不知诸位可有愿意上来砸诸位薛蛋哥的蛋场的?”
他眼神看过去的人都一阵推辞,于是在一阵热情洋溢的掌声中,薛帅哥隆重登场。平常他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一般都说薛帅哥而不是薛义,毕竟前者更接近事实真相。
“诸位好,在下姓薛名帅哥,平常大家喊一声帅哥就行了。”,他没有让众人鼓掌,很快就神情专注地开始揣摩起那枚巨大的鸵鸟蛋了。
薛义把自己袖子中的鸡蛋遛出来放到鸵鸟蛋的盘子里。
“诸位请看,这一枚鸟它个蛋少说也顶三十枚土鸡蛋。”
“若单从个头上看,这枚鸟它个蛋也确实太大,可是啊,蛋太大未必是好事呢!
比方说吧,我们华夏人呢,形容大个蛋是怎么说来着,大混-蛋,大傻蛋!”
“这全都是骂人的、讽刺人的话,而与之相对应的小混-蛋,小傻蛋那都是形容人的调皮可爱的。”
“如今这枚鸟它个蛋实在太大太大,所以名称上应该加两个大字,变成了大大混-蛋,大大傻蛋,这就更骂人了呀!
如若呢,再把前面两个太字加上,就变成了太太大大混-蛋,太太大大傻蛋!”
“请问,如果你是一个有良知的华夏好丈夫,你会这样骂你的妻子吗?!”
“所以,在下得到的第一个结论是,从寓头上来看,这枚鸟他个蛋确实寓头不太好。”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做思考状。
“那么第二呢,从字面意思上来说,鸟它个蛋有看不起、轻蔑的意思,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鸟你个蛋!”
“如果大家把这枚蛋买到手呢,就是你鸟了他的蛋,有跪舔的意思;如果我们拿出去送人,那就是我鸟你个蛋!送个礼都送得这么龌龊无礼,在下倒还是头一次听说。”
“所以,从字面意思来说,这位要买这枚蛋怕是也不太吉利。”
面蒙黑巾的金发女子结结道:“这位薛、薛蛋哥,你——”
薛义把自己的那枚鸡蛋特意挪到鸵鸟蛋跟前。
“那么这第三呢,这刘禹锡曾讲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蛋不在大,有壳就成。这世间有太多人太多的事太多的东西都只是虚有其表而已,小山未必不能出真仙,小蛋未必不能孕育出好鸟!
这所谓浓缩的都是精华,就怕某些个自卖自夸的混、蛋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全场一片肃静,柳丝丝小声跟旁边一个吸着棒棒糖的少女道:“糖糖,咱们这次这蛋还是别拍了吧。”
薛义揉了揉两只大意的小眼睛,“糖糖?难道是福源楼的老掌柜,可眼前这位明明是个胖胖的小少女啊!”
“不管怎么样,此仇不报非君子,冤枉了她到时候给她买俩棒棒糖就是!”
他咳咳两声,臭嘴秒变香嘴。
“咳咳,不过这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假如天底下就剩下我这么一个帅哥,那天底下的美女抢在下不抢得满世界都是鸡毛?”
媚娘在底下冷冷道:“这得做成多少个鸡毛掸子啊,本姑娘就问你的屁股能不能受得了!”
“如今这鸟它个蛋天下间独此一枚,自然是珍贵无比。”
“这鸟它个蛋啊,其实有三种截然不同的意思,那你得看说话人是什么身份了,如果高高在上,自然是鄙视、轻蔑之意;如果势均力敌,自然是不服输、为口气之意;但是——如果是弱者面对强者,那就是不畏强权,那就是为了命运进行抗争的一种英雄气概!”
“所以,鸟它个蛋又可以称之为英雄之蛋!”
“乃是天底下的少年英雄最不可错过之蛋!”
“在下听说这福源楼网罗天下奇珍异材,所以斗胆卖个不情之请,在下以为吧,这鸟它个蛋最适合福源楼来买下,然后做一顿英雄蛋宴!”
那个吸着棒棒糖少女直接喊道:“好吧,我们福源楼买下了!”
薛义一推手道:“小娘子且慢,容在下与这鸟蛋主人沟通一番。”
他来到金发美女身边,小声道:“不知姑娘打算要这蛋卖到多少钱?”
金发美女也小声道:“就一千两银子吧。”
“一千两?!”薛义震惊道。
“我说姑娘家啊,虽说这人至贱则无敌,但是这蛋至贱就无价啦!”
金发美女:“那你是说我这蛋卖不了一千两咯?”
薛义摇头叹气,“这天底下有那么多人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更何况这么一只清清白白的、大义凛然的蛋,在下以为,卖多少钱都掩盖不了它的英雄气概!”
“这样吧,一千两之前的归你,超过一千两的咱俩五五分,你看如何?”
金发女人的眼神有些哀伤,“喜鹊的嘴都不如你薛帅哥的嘴吉利,可奈何你薛帅哥还长了不止一张鸟嘴,小女子我还能怎么样呢!”
薛义脸上的表情一阵变化莫测,“记住,我薛帅哥从来都跟乌鸦嘴不沾边,但是乌鸦见了在下都得把嘴给我老老实实闭上咯!”。
他这句话算是威胁。
白花花侧着耳朵仔细在倾听,这涉及到他的利益分成,可奈何怎么听都听不到一句话。
昨天开幕式最后时刻,薛义趁机溜了出去,并无意间结识了拉拉友白花花。
本来呢白花花这种天之骄子从来都不正眼敲薛义这种小酱油角色的,可是薛义无意间掉了三千两银票又无意间被白花花捡到了,所以两人偶遇了,还一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