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义走进福汇楼大厅,见到了正在等候的西瓜等人,然后每人分了一百两银票,
“今日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希望诸位能够帮在下宣传一下小薛公子大战白云山大长老的英雄事迹。”
他找到东城梨园的台柱,一位花旦,塞入五千两银票:“今日请先生来自是有好事相商,还请梨园诸位把在下的英雄事迹编剧成戏,在全城大唱三天三夜,事成之后,还有另外五千两答谢!”
见此情景,张生瞬间感觉好无语。
“哎,我说小薛薛啊,你自己吹牛皮也就算了,还拉着大家伙一起吹;在白石观里吹也就算了,还要全世界满大街地吹,看来如今这牛皮不吹上天你是决不罢休啊!”
薛义冷哼道:“这做生意嘛,打广告做宣传还是很有必要的,可这所谓的广告、所谓的宣传里面有几成真几成假,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
我这已经很良心了好不好!”
“做生意你看着别人赚钱难道不眼馋?所以钱还是咱们自己挣的好啊,既然挣钱那必须得有广告宣传那喽!”
张生笑道:“如今咱们这笔生意确实够让别人眼馋的。”
薛义冷哼:“你别得意地太早,咱们这笔生意如今是别人吃肉咱俩喝汤,甚至到最后咱俩还得吃糠咽菜!”
“但好歹我薛义还是有眼光之人,没有只盯着眼前的这点钱。”
张生:“小薛薛,你这话我可有点搞不懂了哎——”
薛义气道:“你说你这个人啊,你老爸的身材脸蛋、脾气眼光见识一样都没被你遗传下来,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张家的儿子!”
张生愤怒道:“我说薛义,我张生好歹也是你兄弟,有你这样损兄弟的吗?”
薛义呵呵:“这人有的时候啊,脑壳被驴踢了反而是件好事,容易开窍!”
张生:“看来我真不能放你这头驴出来为祸苍生啊,这到时候不知要把多少人的脑壳给踢爆了。”
薛义:……
“这么跟你说了吧,什么叫真正会做生意,我这样的、还有阮云清这样的。”
张生:“切——”
薛义:“在花朝会的时候我提前给他上了点眼药,相信他会慧珠识英雄,不会再犯什么老眼昏花症了,如今看来事实果真如此那!”
“张生,你不会真的以为那阮云清把我们需要的东西拿过来是个巧合吧?”
张生点头:“确实不是巧合。”
薛义:“确实不是巧合,这件事情至少有两面,一个好的,一个坏的。
好的是白云山对这次交易也算是很用心,而且实际上是本着求贤的心态来的,这就是作为一个江湖大派应该有的底蕴、胸怀还有心思。
这次交易中,阮云清自然是清白的,不过他却借着公家之名结交私人之谊,话虽说地大公无私冠冕堂皇,但话里话外的心思由不得你不去琢磨,然而,软长老这个情我终究是欠下了。”
张生打断道:“这坏的一面,乃是我们发现白云山对白石观的掌控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阮长老如今这个见面礼,施舍的意思倒也还在其次,关键是警告和下马威啊!”
薛义笑道:“看来你也并非我想象中的那么傻。”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判断,他阮长老这番表态,倒也未必能说明他这个人怎么样,而是作为白云山一员,习惯性的或者身不由己的一种表态而已。”
“难道你不认为阮长老的这一番所作所为对我们有暗中提携之意?”
张生点头:“确实有。”
薛义:“作为崇阳州仙界的实际管理者,他白云山向我们这些个小仙商收点税倒也无可厚非,可错就错在,他还把持了那些个最赚钱的生意。”
张生冒出一身冷汗:“你可不要屎壳郎吃大便,一头往屎堆里撞!”
薛义笑道:“屎壳郎吃大便那是天性使然,有些人天生就一股子骚气,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对不对啊,我的张生小娘子?”
张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放心啦,这牛粪堆老子可不情愿钻呢!”
“我劝你最好也不要钻牛角尖。”
薛义哈哈道:“你算是想多了,这次呢我们的确发了一笔小财,但做生意终觉还得一步步来不是?我们自己不去找麻烦,我们等着麻烦自己来找上门。”
张生气道:“你这人这是一心一意地想往粪坑里跳!”
薛义幽幽道:“这天下间做生意,终究还是要靠规矩来着。”
“等生意真正做起来那一天,就是我们跟他们讲规矩的那一天。”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以我小薛公子的名义邀请他白花花,他白花花不会感觉到什么不妥。
那招牌自然还是白花花的招牌,但这生意,所有人都会明白,是我薛义和张生你的生意。”
张生冷笑道:“我说薛义,你的胆子也贼大了点吧。”
薛义摇头,“我胆子不大,但是我心大。
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规矩不是指手画脚,而是各司其职,自己没有做新郎官的命,送别人一场姻缘,那也是积德行善!”
“这天下间的道理永远都是道理,只不过在某些长袖善舞的人面前已经歪地面目全非了。做生意嘛,缘分固然重要,那是对人;但是道理这条路通了,全天下的生意人才都赚钱的可能,无非是赚大赚小而已。”
张生提醒道:“我张生自然也是不甘心窝在这白石观一隅之地的,但是薛义,你留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好好的钱不赚,却偏偏要关心什么天下间的破事,你是不是觉得这辈子活得还不够折腾!”
薛义笑道:“这世间江湖,捉刀日可以为豪侠,提笔间可以为文侠;玩钱后也可以为商侠,我薛义自知此生做不得什么大事,却也想清风拂袖间荡一荡这世间的浊气!”
张生心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当初看他整日咸菜馒头,锄头日头地过活,一直想不明白都这等志向的人了为啥还天天啃着书不放,如今终于有些明白了。”
这时候,一个熟悉地声音传来,“小薛薛啊,你这次做生意应该赚了不少钱吧,是不是应该犒劳一下我啊!”
薛义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着第一个来我这里打秋风的竟然是你鼠公公,你这胆子也贼大了点吧!”
鼠公公还要说话,直接被薛义提溜起了耳朵,他嘴上开始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我告诉你啊薛义,你寒冰师兄还在我这里,我等着你交赎金呢!”
薛义呵呵:“有钱就是好啊,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使胆小的老鼠反过来咬人!”
“看来我得把你交给阮云清了,告诉他你的所作所为!”
鼠公公气愤道:“那也是你指使的!”
薛义冷笑道:“你也不想一下,咬人的狗被主人主动打死了,那个被咬的客人除了接受点赔偿,还好意思再追究下去吗?”
“你自己看着办吧!”
…………
“哎呀,这不是寒冰师兄吗,今个到底是刮的什么风啊,把您给吹来了?
哎呀,对啦,您看起来是一番风尘仆仆之色啊,也不知最近您去哪溜达了?”
寒冰冷冷地看着薛义:“你这个唱戏的唱来唱去还不是那副嘴脸,跟我玩什么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要知道如今可是猪年,要真喊一二三四五,那也得提刀杀头猪对不对?”
薛义笑道:“寒冰师兄的这番话实在太搞笑了。”,说着把十万两银票递了过去。
寒冰咽了咽唾沫,说道:“那事不宜迟,咱俩去吃一次烤乳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