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请诸位好友齐聚于金丹门,想必诸位都明白是什么原因吧?”
金丹门,还是昨天的那个二楼大厅,孔志昌端坐正上方的位置上,开口说道。
他是这次白云山处理崇阳城事务的主事长老,在他的旁边,还端坐着另外两位白云山长老,其中一位高冠金靴,腰束玉带,看起来颇有几分富贵儒雅的风流之韵,此人名叫阮林生,是阮云清的堂弟。白云山的阮氏乃是本派创始人软青玉的后代。
另外一位则表情冷漠,双眼也一直眯着,此人名叫赵澈,崇阳赵家人。因为他的存在,虽然刘氏明为崇阳四大家之首,但其中最得势的其实是赵氏。
坐在三位对面的乃是玉女门大长老唐香如,无花门大长老武修,其余崇阳四大家主刘志成赵明诚史玉鹏王宇直分列侧位。陪坐着白花花刘亦方赵粽香史蒂芬王潇潇五人。
一身肥膘的刘志成答道:“据说是崇阳城有人私自打破了仙凡通商之禁忌?”
一直盯着他的阮林生发话了:“老刘啊老刘,想当年你也是一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胸怀鸟志之人,可你这只老鹰,自从那次折了一根翅膀之后,再也没有抬头望过天,整日跟一群小凤凰混在一起了。”
“说好听一点,那是小凤凰,说不好听一点,那就是一群鸡。”
刘志成笑呵呵道:“阮长老真是抬举在下了,当年青城志虽失,在下好歹还有一个崇阳四大家之一的家主之位当当,貌似也还不错,比凤凰不足,比鸡还是有余的。”
阮林生冷哼:“比起寒门士子的落魄,你这个富家少爷早已堕落地没了个鸟样了!”
刘志成严肃道:“在下当然是没个鸟样了,在下一直都有个人样好不好!”
阮林生:“人样?看看你如今的样子,都胖成一枚撒尿牛丸!”
刘志成咳咳:“阮长老,这么严肃的场合,请不要拿在下的身材开玩笑。”
阮林生:“如今你人样也没,鸟样也没,唯有那一双小眼睛还鸡贼鸡贼的,干了坏事就像母鸡下完蛋一样,不仅不知廉耻,还咯咯哒咯咯哒地来我白云山面前邀赏。”
坐在刘志成旁边的刘亦方听不下去了,他冷冷道:“阮长老,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分了!”
“我刘家就是再不济,也断然不会做出跟你们白云山送鸡蛋这么土的事情,顶多也就是送一盆水,来照着你们这张清白的脸!”
“放肆!”,阮林生大怒,“如今你们刘家捅出来的屎,却让白云山来擦屁股,我白云山自然清白不了,可你刘家更是难逃其咎!”
刘志成只冷哼了一下。
“阮长老还请息怒。”,孔志昌发话了,“你还有所不知,如今这崇阳刘家的掌事人不是刘志成,而是这位年少有为的刘亦方小公子。”
“在下听说,刘志成最近一直在花街柳巷里吃斋念佛,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心思来操心那一堆小破事了。”
刘志成的表情不淡定了,“喂,那个孔长老,您能否跟在下解释一下什么叫在花街柳巷里吃斋念佛?”
旁边的史玉鹏笑道:“就好比女人堆里混进了一个猪八戒。”
刘志成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孔志昌的目光扫向刘亦方,“听说,这崇阳城第一家仙凡通商的小店就开在你们福汇楼一层,而且你跟那个店主的关系貌似还不错?”
刘亦方笑道:“孔长老真是抬举晚生了,这家小店的店主乃是一位叫薛义的小公子,白石观中人,换句话说,他其实就是半个白云山的人。”
“在整个崇阳州的地界,我刘家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是你们白云山的面子却是不得不给。”
孔志昌笑了,这一笑,整个大厅的气氛骤然冷却了三分。
“好一个身不由己!”
“只是老朽有些不明白,你刘家在崇阳城做事,什么时候开始跟我白云山打招呼了?”
刘亦方不卑不亢道:“别人的事情,在下可以依着崇阳城的规矩来,可这白云山的事情,那得依着白云山自己的规矩来。”
“否则一旦若有冒失,我刘家怕是担不起这个责任。”
孔志昌点头:“好一番说辞!
那如今看来,首先破坏崇阳城规矩的,倒是我们白云山自己了,小刘公子,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刘亦方回道:“在下岂敢!”
孔志昌脸上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所谓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既然是我白云山中人犯法,还请小刘公子依照这崇阳州的律法,对于所犯法之人——严惩不贷!”
刘亦方答道:“晚辈不敢越俎代庖,况且一个区区刘家公子,即便是事情处理地再公正,也怕是难以服众,如今三位长老同时下山,晚辈以为,这正是个好时机。”
孔志昌一愣,眼神瞟向一边的白花花,“白师侄,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白花花手里正玩着一碗茶,他将茶碗放在小桌上,缓缓道:“刘亦方,你这个皮球踢得倒是好,连我白花花都有点佩服你了。”
“说白了,这件事情本就因你而起,如今事情闹得难以收场,你却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是说你聪明呢,还是说你狡猾呢;是说你恬不知耻呢,还是说你厚颜无耻呢?”
刘亦方笑道:“花花少侠真是太看得起在下了,若论聪明,在下的确要胜过你那么一点点;但若论胡乱咬人的功夫,在下这张嘴的确比你那张要冤枉地多啊!”
白花花也笑了,“刘公子果真谦虚地不得了。”
“要不这样?你刘家和我白云山各退一步,就由我白花花和你刘亦方合力来处理这次事件,刘公子你看如何?”
刘亦方:“我看——”
孔志昌厉声道:“我看不行!”
白花花吓了个哆嗦。
“白师侄,别以为师叔我不知道你肚子憋了个什么屁,老实交代,最近是不是又缺钱花了!”
白花花见状,默默地从怀里扯出了一万两银票。
整个议事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
孔志昌眼神冷冷地瞟着他。
白花花识趣地把一万两银票放在了孔志昌跟前。
台下有人开始偷笑。
“有钱不是罪,关键是不要为了钱去犯罪,有了钱就去犯罪。白花花,师叔怎么教育你的,要做一个高尚的,有道德操守的人!”
白花花可劲地点头。
旁边的阮林生不满道:“白花花,你明知道你孔师叔小时候穷怕了,如今看见钱就喜欢教育人,你还这样搞!”
白花花忙道:“师叔说的有理,要不这样,你替我把那些钱再拿回来?”
阮林生:“你说的倒是好听,你师叔我是那种贪财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