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开你,”达奚穆在她耳边说,“我一刻都不想松开你的手。”
苏棋的耳朵开始发烫,她缓缓地转移视线,用另一只手指着湖面说:“那个大船看起来挺有意思的,我们坐上去看看吧。”
那是一艘有着豪华装饰的游船,上面张灯结彩的,还传来丝竹之声和人群谈笑的声音,很是热闹。
达奚穆点头道:“这船上的表演很有意思,我一直都想跟你一起看一次。”
登上船之后,他们融入了欢乐的人群,一起欣赏了一出逗乐的戏剧。
戏剧闭幕之后是演员休息时间,苏棋和达奚穆周围的客人们讨论着接下来要上演的节目。
“听说待会儿要演奏琵琶的这个姑娘技艺十分高超,姿色也十分了得,名叫唐依依。”
“哦?她是哪家歌舫出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她的名号?”
“你没听说过是很自然的,因为她不是歌舫出身,而是桃花斋的大小姐。”
“桃花斋?那个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它生意不是很好吗,桃花斋的老板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在这里抛头露面?”
“那是从前的事了,听说桃花斋的老板惹上了官司,现在正在牢狱里呢。唐依依出来四处奔走,也是为了救一时之急。”
“嘘,她要出来表演了。”
苏棋也被周围人的谈话提起了兴趣,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帷幕再次拉开。
唐依依身材娇小,皮肤白皙,下垂眼和自然卷让她显得十分温婉动人。
轻拢慢捻抹复挑,琵琶在她的纤纤玉指的拨弄下,奏出了使人三月不知肉味的美妙曲调。
苏棋也在这曲调声中沉醉了,她看着舞台,而达奚穆却偏过头来看着她专注的侧脸,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其他事物能夺取他对苏棋的注意力。
唐依依的一曲奏罢,游船上出现了短暂的沉寂,接着是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她微微一笑,但笑容只是挂在嘴角。她的笑意似乎被重重的心事阻隔了,没有传到眼睛里。
回到后台后,将琵琶小心翼翼地放好,唐依依把自己关在了狭小拥挤的更衣室里。
她取下了沉重的头饰,但沉重的思绪仍然驻扎在她的头脑里,使她无法放松下来。
闭上眼,她希望得到片刻的宁静。
可事与愿违,刚阖上眼帘,她就听到更衣室的门被人粗暴地踹开的声音。
“碍事!”
从门外进来的是一个脸色蜡黄,声音粗哑的男人,他推翻了自己斜前方的一个衣架。
唐依依的身子往后缩了缩,看着他的神情既戒备又害怕。
“罗把头,蒙汗药带来了。”他身后跟着的一个黑衣人说。
罗把头把手一伸,接过了一包药,走到了唐依依面前,将药一把扔到她怀里。
“臭八字胡把茶水间当成皇宫了,我们的人一个都闯不进去,真是不知好歹!下药这件美差,只好便宜了你这个婆娘!”
唐依依把药放在桌台上,罗把头所说的臭八字胡指的是游湖的船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