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阿四看见了林易安，他递上几根黄金，“有客人点戏——《西厢记》。”
“那就让戏班子排吧，黄金还是还回去吧。”林易安摆手道，“今晚的长赤城可就……”
林易安已然察觉到，他从帅府出来的时候，周围多了很多人，手上某些位置都有茧子——梁书邺或许今夜就会动手，即使林易安现在身处南江城，却仍能感觉到肃杀之风。
白燮华整个下午都没有见过林易安，虽然猜想林易安是去长赤城办事了，但两城之间的距离，一个来回也要花上四五个小时，不太可能办什么事——在林易安是普通人的前提下。
“阿华，愣着干什么？”阿四从白燮华身旁走过，道，“快去给楼上的客人送茶。”
“知道了。”白燮华抱紧手中的茶壶，又看向林易安，而后才抬脚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白燮华心中有些慌张，总觉得什么事就要发生了，就是不知道林易安是否也有这种感觉。——深夜的时候还是去找司少晏商量吧。
“林老板，我们这边没问题。”戏班子的人向林易安说道。
“好，我先去换身衣服。”林易安摆手说道，很快就进入了后台换衣服。
……
“无限春愁横翠黛，一脉娇羞上粉腮。行一步似垂柳风前摆，说话儿莺声从花外来。似这等俏佳人世间难再，真愿学龙女善财同傍莲台……”
戏开场了。林易安唱得尽兴，宾客听得尽兴。
“林老板可真是厉害！”白燮华听到这样的赞叹声。
此时的长赤城，不似南江城一样灯火通明，街上早早就没了人，放眼望去，似乎只有大帅府亮着灯。
“你这女人！”欧世贤刚回到后院就听见了“他的‘素如’”被气跑了的事，他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只好把火气撒在了三房姨太身上。
三房姨太倒在地上，嘴角流着血，左脸颊上映着一个大大的手掌印。她哭诉道：“少帅，不是这样的啊……她自己跑的，和我没有关系。不信，不信你问姐姐！”
三房姨太求助似得望向二房姨太。
二房姨太一看三房姨太的惨样，顿时心就软了，全然忘记了之前三房姨太嘲讽她的事。
四房姨太看见二房姨太这幅不成器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抢先一步开口道：“姐姐可莫要这么说，要不是你说那姑娘……那种污言秽语我可说不出。要不是你说她，她会跑吗?我们都知道姐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那姑娘不知道啊……那话确实难听了，姐姐你就认个错吧。”
三房姨太一听这话，火气就上来了，她不管不顾道：“我哪里错了！那女人就是一股子狐/媚/子/气，不知道勾过多少男人……啊！”
三房姨太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欧世贤打了一巴掌，“够了！来人，把这女人拖出去处理了。”
“少帅，少帅你不能这么做啊！”三房姨太爬到欧世贤跟前，用手扯住了欧世贤的裤脚。
“滚开。”欧世贤厌恶地踢开了三房姨太，“快来人！”
家仆很快就把三房姨太拖了下去，至于怎么处理——都是些血腥的事。
“少帅，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三房姨太哀嚎道，“不要啊，少帅……”
家仆用脏帕子堵住了三房姨太的嘴。
“少帅，梁参谋来了。”家中的仆人来报。
“梁书邺！肯定是来看我笑话的。”欧世贤恶狠狠地说道，“不见，让他滚！”
“……可，可是梁参谋说他带了份大礼，还说您一定会喜欢的。”仆人继续战战兢兢地说道。
“哼！”虽说欧世贤看梁书邺不顺眼，但梁书邺办事确实没有让他失望过，这一次想必也是如此了，“让他进来——你们还不快滚下去，丢人现眼！”
欧世贤朝一旁站着的两位姨太太说道。
于此，四房姨太太便搀扶着二房姨太太离去了——她们在门口碰见了正要进来的梁书邺，四房姨太太和梁书邺二人点头示意。
“梁参谋有什么大礼啊?”等梁书邺进到大厅的时候，已经奉上了茶，全然没有刚才的凄惨了，“夜间来访，没有合适的东西，本帅可不会轻饶！”
说着，欧世贤盖上了茶盖。
“呵，世贤兄如今当不当得上这少帅可就另当别论了。”梁书邺冷笑道。
“你什么意思！”欧世贤站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说……鸠占鹊巢这么多年，是时候还回来了。艺妓之子，何谈高贵?！”梁书邺将一个文件袋甩在了欧世贤的脸上，“当年家仆的证词，你亲生母亲的妄谈都在这里面。”
“梁书邺，你不要胡说八道！”欧世贤揪着梁书邺的衣领。
梁书邺毫不惊慌地排开了欧世贤的手，他道：“世贤兄，你心中不早就有了定论吗?”
“荒唐！你是想篡位吗?我要去告诉父亲！”欧世贤对梁书邺的话充耳不闻。
“不必了。”梁书邺伸出手将欧世贤拦下，“大帅，不，是父亲已经知晓了。”
“哼，就你这几句话父亲怎么可能相信？更遑论这些都是假的！”欧世贤伸出食指指着梁书邺的鼻子，“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你是不是南江城的人？说啊……”
梁书邺打掉了欧世贤的手，道：“世贤兄，你这样的行为可是很没有礼貌啊。”
“礼仪是对着人的，不是对着畜/生的。”欧世贤破口大骂。
“啧，果然是艺妓之子，满口污言秽语。”梁书邺装作很失望的样子摇摇头，“有辱名门。”
“你混蛋！”欧世贤继续大吼道。
“行了行了。”梁书邺摆摆手，“我这时来可不是和你吵架的——已有定论的事根本用不着吵。你和司少晏斗了几年，还没见过人家吧？”
“你——果然是南江城的人！”欧世贤瞪大了眼睛，“我要去找父亲，告诉他，你是卧底！”
欧世贤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让梁书邺都忍不住想上前去冲他喊“你清醒一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