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她朝阿荣喊道。
男孩站在原处,一只手轻抚长鞭,两只眼睛紧盯着她看,像是在欣赏一个猎物,不慌不忙地抬起手。
他将长鞭轻轻贴至她滚烫发红的脸颊上。“既然下作,那就下作到底。”
“为什么要一直问?我说了,该告诉你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听起来像是一句问句,实则更像是是带着怜惜的质问。
她吃痛,嘴里忍着快要克制不住的呜咽,躲开他贴在她脸上的鞭子,一声不吭抬起头直视着他。
“嗯——”她嘴唇闭着,喉咙里痛苦地蹦出一声,身上又是一阵剧痛。
随即,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传来一个略冰凉的触感。
她低头一看,男孩的手已经搭上了她的双腿,轻轻抚摸着方才被鞭子所伤的伤痕。
她嫌恶,朝他身上啐了一口。
阿荣缓缓抹掉少女吐在他身上的口水。
“这么讨厌我么。”
说完,自顾自笑了起来。
“别碰我!”
“我碰你,又如何呢?”男孩从她面前重新站起,他甩动手中的鞭子,长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可怖的光芒。
“站起来。”阿荣轻道,声音不大,她将将能听到。
可是她全身无力,鬼知道面前这人趁她熟睡时给她喂了什么东西。腿在地上蹭了蹭,重新瘫软在地。
“我让你站起来!”他一反方才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浑身抖动着,声音炸在她的耳朵边。
“啪!”又是一鞭。
脑海里闪现过一个男人的身影。
奈奈觉得此刻浑身都像是被燃烧着的红炭覆盖包围着,更像是泡在锅炉中,整个人发烫发红,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吸足水汽,肿胀得她也不再觉得疼痛。
意识有些模糊。
她不过将将才知道自己拥有法力,还不懂得到底应该如何去施展,更别说运用自如去和别人战斗。
说来奇怪,上次客厅中来的那瘦弱怨灵,她竟仅凭自己一人就处理完全。
回想着那天客厅中她的所有感官,大脑开始进行一个调动。奈何浑身软绵绵如一团泡足了水的棉花,无论她怎么调动,身上无一处听她的指挥,僵硬在原地。
身上又是一痛,这一鞭子打得她身上穿着的纱裙破裂,从缺口处隐隐约约露出她奶白色的肌肤,肌肤迅速冲血,发肿。
呵。
自从无数怨灵上门追杀秋燎开始,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躲过了一次又一次怨灵的袭击,最后会是在一个完全认不得的洞穴中,被一个身份不明的外表十多岁的男孩用鞭子打死。
她向来不觉得死有多么的可怕。
只是这样死,真是叫她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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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燎接过那玉,听完白兔的叮嘱,转过身离开。
“那个...”兔子怯怯地叫住他,见他回头,又犹豫起来。
“怎么了吗。”
“那个——”兔子终于问,一双眼睛藏着怯意:“你会回来的吧?”
他的目光垂落,片刻,淡淡道。“嗯。”
曾经也有个女孩这样问过他。
他朝着森林深处走着。附近的光很暗,抬起头,杂乱缠绕在一起的树枝,覆盖着大片的树叶,将日光遮了个大概。
原来是因为树枝,所以才会这样暗么。
他在心里想着,却觉得隐隐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