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也有过这样的时刻。
只是那双手在他的手中被人蛮横地剥离,拽开。
他倾过身子,手轻轻抚上梦双的后脑勺。
心里生出些钝钝的疼。
眼前突然一道白光乍现。
抬眼望去,正中央站着灵桦,还未落地,正朝四周打量着。
“你怎么来了?”
“这什么地方?”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起问道。
“我?”灵桦率先开口,指了指自己,“自然是来寻你。这儿是什么地方?我跟着你的踪迹瞬移来得。”
他打量着,见着一旁床边的两人,吃了一惊,“吓我一跳...这是?”
他转头,瞪大眼睛看着秋燎,又转过去看着床边抬起头来露出五官的梦双。
“你该不会是...”
时隔数月有规律的失踪,经常性的闷闷不乐,偶尔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原来是因为......
在外面...隐婚了?
短短的一刻里,灵桦的脑海中已经扑啦啦挥开一张大纸,奋笔疾书起来,其狗血程度不亚于齐灵栗写的小说。
秋燎知道面前这人脑袋里定是在想写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而灵桦那副大吃一惊,‘想不到你会干这种事’的神态让他有些不爽。
“是的。”他淡淡道。
灵桦的嘴巴大张,猛吸了一口气。
秋燎跟着淡淡接了一句:“就是你想得那样。”
说完,秋燎不再看正中央那个皮肤惨白的男人,走到床边将这次真的睡着了的梦双抱起,放到了一边,盖上了被子。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灵桦痛心疾首。
“那是你的问题,让开。”
灵桦向身侧让了让,见秋燎抱着一个老奶奶向门外走。
“这不会是——”
“闭嘴。”
男人怀中的那个老人已经不是个活人。
灵桦乖乖地闭上了嘴,跟着秋燎向外走去。
秋燎将林阿婆放在院子中的树边,不知道从哪摸出个铲子,挖起土来。
“朝那边挖一点。”身后传来一个老奶奶的身音。
“妈呀!”灵桦全神贯注于秋燎手头做的事,哪想到身后突然冒出个声音来,吓得他头发倒数,身上起鸡皮疙瘩。
转过头,看见林阿婆站在身后,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哦——是个老奶奶。”灵桦将头转回来,对秋燎说道,却怎么想怎么不对,目光移到树边躺着的林阿婆,醍醐灌顶。
秋燎将土向左挖了挖:“阿婆,这儿行么。”
“行,行。谢谢你了。常平和家珍就埋在那儿,以后我就和他们挨着了。”
林阿婆说道,“就是以后,小双可能要麻烦你了,给她一口吃一口穿,这孩子,不挑嘴,除了贪玩些,好养活的很。”
“嗯。”秋燎点点头。
“你果然不是个常人,”林阿婆道:“方才看到了常平和家珍,两人正在厨房帮我扫地呢。我说这几年来,怎么好多事都被做了,还以为是小双偷偷做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忽视了一旁站着的灵桦。
“我来这一趟干嘛,我看你过得挺好。”
“是还不错。”
“那我走!”
灵桦近日来,一连好多日也看不到秋燎的踪影,往常三五日便回去了,这次快过了半个月,也没有回去。
觉得有些奇怪,便动用了私权,用了无常间的那点感知力,跟着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