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奈奈竭力克制住即将因羞愧难当滚滚落下的热泪，嗓子里依旧发出抗议，尽管这声音因为尾音颤抖听着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不放。”
“放开！”
“不放。”
两人一推一回，压根没意识到周围围着的群猫里眼睛里涌起的疑惑。
无毛猫转头询问英国短毛猫：“他们在说什么啊？”
英国短毛猫摇摇头，转向另一侧的俄罗斯蓝猫：“你听得懂吗？”
俄罗斯蓝猫也摇了摇头。
待一众猫交头接耳互相问了个遍，没有一只猫听得懂三花老大和她主人之间的语言。
七八只猫齐齐将目光移向吵吵嚷嚷的一人一猫身上。
虽然三花老大现在的模样看着有些许的狼狈，可是那个男人……
一众猫齐齐软塌塌地卧倒在草坪上，像七八瘫软瘫瘫的橡皮泥。
一双狭长的眼睛却没有什么厉意，看向三花老大时，眼睛里虽仍是淡淡的，却是暗自藏匿的柔软。
那双拎着脖子的手，青筋微浮，鼓露得将将好。既不是青筋暴显的精瘦之手，又不是寻常的白白嫩嫩的细皮嫩肉之手。
清淡的五官，终日里除了淡淡的戏谑，再见不着多余的什么表情。
然而那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像是暗含来自西域的蛊，拥有一种奇异又惑人的吸引。
直到那个男人拎着仍未放弃挣扎的三花老大走远，七八只猫仍瘫软在那片草坪之上，像是刚刚聚众吸了猫薄荷，意识皆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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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在那双手下挣扎了许久，最终力气尽失，垂下头，不再乱动。
整只猫看起来像根被暴晒了的蔫吧黄瓜。
“哟，”秋燎感受到手里的安静，“怎么不要抓我了？”
手里依旧像是捏着一根蔫吧黄瓜，没有回应。
待拎着那“黄瓜”进了门，迎面撞上要出门的灵桦。
灵桦从他身边走过，顿了顿，又原步退了回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这副颓唐模样。”
秋燎将手里那根“黄瓜”举起来，见“黄瓜”双目禁闭，胡子颤颤，尾巴垂落。
“没什么。”他轻轻揉上那颗无精打采的猫头，将“黄瓜”往怀中抱了抱，打量了身前站着的灵桦，“你要出门么？”
“上面说繁华街有个魂灵，我得去一趟。”
“早去早回。”
“阿凉在家睡觉，一会到点，你替我叫她起床吃药。”
秋燎点点头，拎着东西，抱着猫进了房间。
将蔫吧的猫放到床上，猫像瘫烂泥软到床上。
不同于方才草坪上软塌塌的折服于“秋燎魅力”的众猫，眼前床上这猫，是心灰意冷，是心死，是跌落于万丈深渊，世界变成灰蒙蒙的一片。
秋燎伸出手指，戳了戳平躺着的猫。
毫无反应。
奈奈仍是双眼禁闭，一声不吭。
待秋燎转了个身，从一旁塑料袋中窸窸窣窣地掏出个什么东西。
再一转身，见床上的猫伸出前爪，就要往自己心窝子上掏。
被秋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企图自尽的爪子。
“你要干吗？不要命了？”
“不要了！”她大声嚷嚷，“不要了！我的颜面被你丢尽，从此以后，这门我也不能再出，哪儿我都不能再去，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