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辰下――
一见乃相识于你,
二见乃钟情于你,
三见则倾心于你,
四见则相知与你,
五见是相思于你,
六见是情深深痴心你,
七见是情深深再遇你,
八见是情深深念汝一生,
识得你宛若识得半空星辰,
是情深深亦是痴心不改。
那日,两人在灵山上,看着漫天星辰。
本是相顾无言,突然,她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愣着没说话,她又道:“你说你喜欢我。”
她低下了头,而他背起了词:“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她皱起眉,抬头看他,终是没说什么,只是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而他便是一直看着她,不再看那漫天星辰一眼……
其实他们最开始是这样的――他受刑被贬下凡,她别离不得已游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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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龙山与埗应山,本是方圆百里最是晴朗,美丽的地方,从不曾有过暴风或是骤雨。可是,在今天,这个晴的不错的日子里,晴朗湛蓝的天空本是万里无云,但是,在酉时,云儿们都在赶集似的,不一会儿,便聚集起了厚厚一层,逐渐的感觉像积起了千万层似的,乌鸦鸦的,黑漆漆的。忽的,在应龙山上空,竟然露出了一块三角形的金光“轰!”“轰!”……不知是天上的哪一位上神犯了天戒,被轰了天雷,贬入了凡间,渡劫。又一阵天雷轰向应龙山,闪电照亮了整座应龙山,忽明忽暗,或白光或金光,扑闪着,整个应龙山仿佛魔界噬血坛似的,又闪着红血光,飘着白雾,却又是漆黑一片,甚是恐怖。
不过半个时辰,天界,魔界,凡间,冥府,还有海里都被这早已预料却又未知的异象搞得手忙脚乱,各自派了无数人手前去查看,就连天界都派了人。虽说有上神在此被贬,但是也绝非会搞成这般模样,不得不说这其中定有奇特之处。
与此同时,在浓雾中同样黑暗的埗应山腰却闪出了一缕又一缕的微光,照亮了那一方的翠绿……
鞌海岸边――
“阿箖,你陪我走这一遭辛苦了,我们都相伴一路这么久了,”语未落,珍珠般的眼泪落在地上,接着又数道:“都经历了该经历的,我也不想留下遗憾,你代我继续留在这里,好不好,你代我,呜,呜呜…”话语朦胧了起来。
素清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缸,缸里一只蓝色小金鱼拼命摇着尾巴,生怕眼前人不明它之意。素清破涕为笑,又说道:“你代我,呃,我不多说了,你留在这儿,就当,嗯,就当作是经历人生,你可以在这里修炼成人,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素清一说到这个点,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
素清擦擦泪,又说道:“不说了,说了都是泪,阿箖,你看,前面的海多蔚蓝,多漂亮啊。”
前面的鞌海在经历鞌海之战后,变得凄惨无比。身至鱼缸中的竺箖转身看向鞌海:鞌海一片黑魆魆,日暮的霞光撒在鞌海上,好似侵满了鲜红的血液。竺箖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了心,更不想离开自己的鱼窝了。
而笼罩着的,是两座高极的山,同样的黑漆漆,现在却闪着一缕一缕的微光,仿佛有什么闪着金光的东西,从天上落下,落进了森然的山中。
“叮”竺箖只觉头上荡起了层层的波。
顿时,竺箖思绪万千。她怎会不知主人的艰辛,她怎会不知主人心中的酸楚,一路走来,又怎会不知主人心中的不舍呢,她心中也了然,倘若主人回去,将又是无尽的折磨……
主人也不想的,可,实在是没办法。
“如今再回到那个世界,若他们找到了主人,定是不会放过了的。”想着,竺箖便撞击起了鱼缸,让主人知道,自己愿意留在此。
回去了,若不被发现,只能是躲躲藏藏一辈子,若被发现,只会是无止境的痛苦,要么,关在黑屋里,任他们折磨,要么,再死一次。
死第一次,穿越,老天幸顾,那第二次呢?
素清强挤出一丝欢笑,泪汪汪地看着竺箖,颤抖着嘴唇道:“再见了……”语末,素清隔着鱼缸亲了一下竺箖。
“记着这处,你找到他,告诉他,里面的东西很重要。”素清看着鞌海里的竺箖说到。随即,她看向遥远天空,化作尘埃向着太阳的方向消散。
鞌海里的竺箖,看向那处主人离开时叮嘱的地方――素清将竺箖放到鞌海里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的玉佩、一封信和一本书,用素巾包好放到了鱼缸里。
素清还是不舍的,一直在流泪。流到了鱼缸里,流到了信封上。
她又将鱼缸埋进了岸边的泥沙中。
她眨眨眼睛,又一滴泪,落到了一旁泥土上。
……
“唉,都这样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如今,竺箖和主人是分开了,它以后只能是自己安慰自己了。在深不见底的鞌海中游了一会儿,竺箖又嘟囔道:“既然逃不掉,那就得过且过好了。”它心里苦、难受,可主人不在又能如何呢。
二十年后――
“叶樗!”某女大叫道。
“郜霏!”某男大叫道。
北风潇潇,秋之枯叶,诉说着冬风之苦。鸣巳之山,山崖之上,上之灵山,山中之曲,曲中之忧伤。
“叶樗!”郜霏用她那嘶哑的声音叫着。
笛声并没有因为那撕心裂肺的叫声而有停止之意。
山中百物,皆有灵气――就让他发泄吧,就让他倾尽他心中所有,就让他放下他身上的重担吧,让他放轻松些吧!
百物产生共鸣。
“郜霏!”莫无哀求般道,“让他发泄一下吧,我们走吧,他承受的够多了!”
在鸣巳山崖上,莫无试图稳定郜霏的情绪,而郜霏一直沉浸在自责和伤心中,叶樗的笛声也是里外透着忧伤。
正在莫无思考笛声从哪儿传来时,郜霏失心疯似的叫道:“错了,错了,都错了,从那时起就错了,鹣鹣,为什么!”
莫无一颤,开始怕了。
郜霏知道她是凤胎之女了?
笛声停了。
郜霏跪在地上,闭上眼睛,然后淡淡说道:“真的是因为这个吗?呵,可为什么呢……”
莫无彻底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也知道郜霏是凤胎之女,他知道郜霏是鹣鹣的守护者。
可……他喜欢她呀!
莫无清楚作为比翼鸟守护神的郜霏会在某一日中离开,可他……还是做不到放下。
郜霏站了起来,慢慢的靠近崖边。莫无缓过来时,郜霏已经纵身跃下去了。
“郜霏!”
这时,笛声又响了起来。
曲子依然是那一首,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叶樗!为什么?为什么是你!”莫无颓废地向四周喊着。
一个踉跄,莫无被脚下石头绊倒,他抓紧了手下的枯草,颤抖着道:“是你逼死了郜霏,是你……”
叶樗,是郜霏的一生所爱,郜霏,也是叶樗的一生所爱,可天命周转,一切都不及那地位之争与千古仇恨。
况且,这也仅仅是一个小插曲,有的事,他们不该介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