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26日星期日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J酒吧里,余以为和真牛邀请的所有同学和朋友都已经到了,只有岳一齐迟迟未出现。余以为一边给岳一齐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一边还忙着和真牛通短信,时刻准备着迎接蓝梦的到来。最后,余以为只得将给岳一齐打电话的任务交给了赖濑,赖濑告诉余以为,岳一齐手机关机了。直到蓝梦到了J酒吧,大家给蓝梦进行完了所有惊喜的仪式,开始自由活动,岳一齐依旧没有到场。
今天晚上的主角是蓝梦,况且余以为真牛才刚刚和她和好,余以为不得不先将岳一齐的无故缺席的事放一放。这一放,就是一个暑假。
2011年6月/7月/8月
蓝梦生日的第二天,余以为去泉溪谷给江堰扫墓,他还跟母亲许了个愿望,希望能够尽快收到岳一齐的回复。然而,整个暑假,岳一齐的电话从关机,到停机,到空号,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余以为从一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变成担心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余以为没事就往罗特尼斯小区跑,会在小区的每一个大门分别等上一阵,希望能够看到她或者她家的车出来,但是一次都没有碰到。余以为还特别关注了各种与岳家相关的新闻,一直在网上搜南柳医药和岳南飞的名字,然而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任何大事。余以为甚至问起了余兴成,担心是不是他打算指控南柳医药一事有了新的进展,但是余兴成却说仍在收集完善证据,并未到起诉的阶段。
余以为刚开始是不停地给岳一齐的手机发短信,后来手机停机空号,就开始不停地给她发QQ信息:你在哪?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是不是你家里出事了?还是你姐姐又回来欺负你了?你答应过我让我帮你的……如果你看到信息给我回一个好吗?……可是一个暑假,岳一齐的QQ头像始终没有亮起来过。
夜深人静的时候,余以为会拿出岳一齐的那封信,看了又看。他很担心她,就像她曾经在信里担心他一样。余以为真的很想岳一齐。
在这个暑假里,同样难熬的,还有赖濑。
自从赖濑在J酒吧里强吻了小杰,后来又赖上了小杰住进了家里,小杰对赖濑的态度,就格外的冷漠。每晚演出就像是例行公事,两个人也没有再像曾经那样奇葩的和谐了。小杰只有在家的时候,在自己妈妈面前,才会对赖濑表现得稍微温柔一点,因为杰妈妈很喜欢赖濑。
赖濑住在J乐队的大房子里,和小杰的妈妈彼此也互相认识了。作为住在这间房子里的唯一的女孩,杰妈妈平时对赖濑很是照顾。赖濑在杰妈妈面前,也一改在外英气十足的模样,变成了一个真真实实的高中小闺女,活泼可爱懂事大方,很讨杰妈妈的喜欢。杰妈妈是一个老实的乡下人,不太懂他们城市里小年轻之间的诸多事情,但依旧能看得出,赖濑这个小姑娘很喜欢小杰。
赖濑问杰妈妈,小杰之前有过其他对象吗?杰妈妈很朴实,叹了口气,如实相告说,小杰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姑娘,是我们镇子的,后来那姑娘到了柳林市,然后又去了北京吧,好像飞黄腾达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了。
赖濑能够感觉到,小杰有无法打开的心结,只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这心结依旧未解。往事已矣,谁还没有个初恋情结了?在赖濑眼里,虽然小杰比她大了十几岁,但是有时候他和青春期的大男孩没什么区别。小杰喜欢跟自己较劲,跟她较劲,三十岁的人了,赖濑觉得他的思想成熟度还不如余以为。这大概就是文艺青年的通病吧。
杰妈妈看到赖濑沉默了,有些担心自己说错话了,安慰道,闺女,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也别在意哈,阿姨我啊就喜欢你,等你读完书了,马上结婚,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名字我都想好了。
赖濑听到杰妈妈这么说,嘎嘎的笑个不停,也逗得杰妈妈特别的开心。
小杰刚好路过,看到两人开怀大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其实,看着赖濑和杰妈妈相处的样子,小杰的内心是很感激赖濑的。只是,面对赖濑那份沉甸甸的爱慕,小杰依然没有答案。
2011年8月5日星期五
早上起来,杰妈妈已经去了门面,小杰那大房子里的所有年轻人都聚在了客厅,准备一起看电影,放的正是菅佳女神来柳林市宣传的那部。四月份在院线上映的时候,大家都不太了解,没去影院看过,现在网上出了资源,为了感谢这位大明星给J酒吧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大家纷纷提议看起来。只有小杰说他看过了,一个人回了房间。
小杰不和大家一起看电影,赖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电影放到一半,赖濑离开了客厅,敲开了小杰房间的门。小杰正坐在床尾,着抱着吉他,若有所思,大概是在写新的歌。赖濑问,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打算对我说些什么吗?
房门被赖濑打开后,小杰听到客厅传来电影的对白,是菅佳的角色正在对男主角勇敢的告白。小杰没有把赖濑赶走,只说,进来吧,把门带上。咔哒,关上的门将电影的对白隔绝在了房间的外面。
赖濑在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只听小杰不冷漠也不是温暖地说,对不起,我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即使只有这样,赖濑依旧大方的笑了,说,谢谢。
小杰没再说话,继续随意拨着吉他,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赖濑灵机一动,说,那我想跟你讨个生日礼物可以么?别慌,不是要你这个人,是,给我讲一个故事吧,随便一首你写的歌,关于那首歌的故事。
小杰拨着吉他的手指突然停下,假装没有在意,随意地岔开话题,你之后打算怎么办?一直在我这唱歌么?你能唱到什么时候?
对呀,我要作为J乐队的主唱一直唱下去。我们可以继续写好听的歌,等作品攒够了,我们录音,发专辑,再把我们的歌唱响全世界!
小杰笑了,低下头,继续轻轻拨弄琴弦,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呵,录音,发专辑,唱响全世界……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梦想,为何要拘泥于我一个小小的酒吧呢?小杰抬起头,看着赖濑,认真地接着说,你只要好好读书好好学习,明年就可以考很好的音乐学院,然后做更专业更系统的声乐训练,那样你将来的机会会更多,你的梦想会更快的实现,不好么?这一刻,小杰有点像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而不再是赖濑眼里那个一直跟她较劲的大男孩了。
沉默许久,赖濑回道,所以,你一直想赶我走,不回应我的感情,是怕耽误了我的前程?
不是怕,是一定会。你家庭条件优渥,父母又那么支持你,但我是不会离开J酒吧不会离开柳林市的……
你不是不喜欢我么,那么在意我的前程干嘛?
我……
所以,你喜欢我么?
……
小杰被赖濑逼问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在讨论她的未来,怎么又扯到感情上来了。赖濑从前只觉得自己无畏的勇敢,第一次觉得自己还可以如此的伶牙俐齿,都是跟娘子学的啊,想到这,还真有些想娘子了……
沉默了一会而,小杰放下吉他,对赖濑说,你不是要听故事么,我给你讲《以为成长》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