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偷东西,真的就没有别人知道吗?”叶樽明问,“你仔细想想。”
“好好想,”施元君提点了郑小河一句,“你就偷这么一次,就被逮住了,没想过原因吗?”
“倒霉呗。”郑小河嘟囔了一句。
“说不定是有人告密了。”施元君故意压低声音,神秘的对他说,“好好想想。”
“没人知道啊,”郑小河冥思苦想了一会,“我谁都没告诉呀…”
“你没说,”叶樽明问,“会不会是马六说出去的?”
“不能,”郑小河说,“我们两前几天决定来偷东西的时候,癞子哥还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呢,哎,不对,张神算也知道,但是那天我喝了点酒,记不清了。”
“你们两怎么进到屋内的?”施元君问。
“从天台吊根绳子,很容易就能下来,从窗户爬进去。”
“不怕被逮到吗?那个时间,屋里一般都会有人在睡觉的。”施元君说。
“癞子哥说那帮学生都去看晚会了,不会有人的。”
“你怎么进入屋内的?”
“从窗户呀。”郑小河不明白女流氓怎么又问了这个问题一遍。
“郑先生,”叶樽明说,“你进入的那间房间,窗户非常狭小,是不足以允许你进入的。”
“窗户已经被卸掉了,”郑小河说,“癞子哥提前进去的。”
“癞子不是和你一同进入的?那他是什么时间进入的?”叶樽明继续发问。
“哟,那我就不知道了,”郑小河说,“我们就约好了时间,天一抹黑的时候,我就在天台上等着了,等到12点,按我们约定好的,我就下去了。”
叶樽明和施元君对视了一下,原来这家伙那么早就上楼了,怪不得一直到他往下爬,才发现他。
“你们这些东西呢,”施元君问,“绳子、匕首,谁准备的?”
“癞子哥给我的。”
“你不是说就打算偷东西吗?拿匕首干什么?”
“癞子哥说拿着防身。”
“我看你朝我来的那一刀,挺有劲,怎么,以前练过?”
“金丽偶尔会有喝醉酒的客人闹事,我们都学过一点,”郑小河说,“不过都是皮毛,总不能真把客人打出个好歹来。”
“青光阁最近闹鬼,你不知道吗?”叶樽明说,“还敢去?”
“哪能真有鬼,”郑小河说,“癞子哥说可能有别的小偷也盯上那里的学生了,还说我们事成之后,就顺手把这笔账记在先前那拨人头上,警察也找不到我们。”
“你看来你癞子哥哥失策了,”施元君好笑的说,“我看先前的事都能算你们头上了。”
这郑小河八成是被人给卖了,还在这给人数钱,两个人看也问不出什么了,就通知同事把他给带下去了。
“师兄,”施元君对同事说,“麻烦把马六提出来。”
“看来这个郑小河应该跟之前的事没什么关系。”叶樽明趁审讯室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对施元君说。
施元君回答,“看起来是,不过洪大水为什么要让郑小河和马六自投罗网?这不明摆着是让我们逮住他两吗。”
“马六来了,”叶樽明说,“先审,然后再想。”
施元君看见马六这张脸,第一次没有萌生出给他脸上来一下子的念头。
“慢慢来,”施元君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马六看见施元君,心里还是有点怵的,这种害怕自从上次在饭店门口被雨伞扇了两下以后,都快成条件发射了,不过死猪向来不怕开水烫,他瞅了一眼摄像头,知道在这里他肯定不会挨打,反而放松不少。
“姓名。”施元君说。
“您还能不知道。”马六挠了挠脸上的大癞子。
他不知道从脸上挠出了什么,还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顺手就抹在了桌子上。
叶樽明看见这一幕,简直恶心的不能呼吸,他又同情又敬佩的看了一眼施元君,这工作又累又脏,就挣这么点工资,真不知道她图什么。
施元君这个人虽然脾气很大,但她知道什么时候发脾气有用,什么时候没必要发脾气,对待马六这种人,她就觉得发脾气没什么用。
“例行公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施元君说,“浪费时间没什么意思。你要是惹到我,我可有的是办法好好照顾你,听明白没?”
“马六。”马六很有眼力见的说,“男,28,在金丽当秘书,因为偷东西被领导逮回来的。”
“就你这熊样,”施元君说,“当秘书,来,你告诉我,秘书这两字怎么写。”
“就是这么,”马六伸出一根指头,在嘴里沾了点口水,就在桌子上写起来,看来马六确实很怕施元君。
“为什么要偷东西。”施元君根本不搭理他。
“小郑子说想攥点钱取个媳妇,”马六见施元君不看他写的字,马上用袖子把桌上的口水给抹干净了,“他看上金丽一个服务员了。”
叶樽明本来因为伤口有点疼,还想在桌子上借点力,但是看到桌子遭遇的一切,他立刻表现出了不怕疼不怕累的崇高觉悟,离开了桌子,但是这一次,他突然觉得伤口疼的有点奇怪,于是他就用另一只手轻轻摁了一下伤口,立刻他就感觉到伤口处有水样的感觉。
“看来伤口比想象中的深。”叶樽明无奈的想,但是他还是不动神色的继续看施元君审犯人。
“去过几次?”施元君一直倚在椅子上,冷冰冰的发问。
“一次,就昨儿。”
“你也缺钱?洪大水这么抠门吗?”
“我不缺钱,”马六磕巴着说,“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女学生什么的,但是,但是我没打算干什么,就是也有女学生,为了钱,,钱嘛,也愿意的。”
“你昨晚几点进去的?”
“9点多钟,我发现宿管室没人,就溜进去了。”
“然后呢?”
“我就找地方猫了起来,把窗户卸下来,就等着动手。”
“谁派你去的。”
“没,没人啊,”马六又开始眼神飘忽的说,“就和小郑子…”
“癞子,”施元君把身子往前探去,死盯着马六,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要是自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咱就该怎么办怎么办,你要是再这么恶心我…”
“啪”。
施元君使劲拍了一下桌面,她这招是跟她老爹学的,如何在不费手的前提下,把桌子拍出震耳欲聋的效果。她练了快30年了,虽然还没有练到她爹的那种层级,但是唬人是绝对够了。
马六果然吓得一哆嗦,“我说,我说。”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