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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六月之夏

童定有没有偷看?

这是哪儿?哪条街?街上有没有人?啊——这是大街上。

他……他居然在街上吻她?

苦的,涩的……噫,是浓茶的味道,她不喜欢,方才舔了一口就再没碰过,偏生他灌得她满口都是。

以掌抵胸,要推开他。手腕却早被那有先见之明的人扣住,根本挣不开。不行,不行了,头晕……

脑子又热又沉,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声音?

不对,那一声从他身后传来的细微破空声是……

双手遽翻,灵巧挣脱他的扣拿,紧紧抱住他的腰急转,转转转……转抵街边一户人家的院墙上她才停下。他背贴院墙,脸上有丝惊讶,眸中仍残留着一抹情动。

“绯鹤,你……真热情!”

紧密相贴的身躯,彰显着男与女的不同,既然软玉在怀,他也不推迟。

“热……热情个鬼呀!四少爷你是猪啊,有人暗算都不知道。”

微喘着气,樱颊染彩,她跺脚拔开紧扣腰后的手。童定不知何时来到三步外,正用力抹脸,她听他咬牙道:“多谢曲姑娘,接来就该童定上了。”

转身,见童定背对他们直立在三步外,斜对的黑暗小巷中悄无声息走出四个黑衣人。黑衣人形成半圈缓缓围近,她以为童定会冲上去,等了半晌,那墩背影仍站在三步外,一动不动。

“童定,你不是说该……上了?”她忍不住提醒。

“是。”还是不动。

“那就上啊,想站着等人打。”顾不得身后拉她头发的人,曲绯鹤轻轻跺脚。

“童定只保护四少爷,没必要主动打人。”

“你……”

黑衣人可没闲功夫听他们胡言乱语,三人从三个不同方位攻向童定,另一人目标非常明显,直冲施凤图而来。

没等曲绯鹤动作,童定已拦下四人,抬肘、分劈,踢腿、旋翻,身手利落地将他们逼退十步外。

“好……童定厉害……后面后面……下面下面,当心!”赞了几句,她突然收口,皱眉转动大眼,随后又开始叫,“童定你笨蛋,这样打到明儿天亮,他们都不会趴在地上。肘抬高点……对,撞过去,撞歪他的鼻子,他就不会再爬起来……你到底会不会啊……腿收回去,不要踢,停,好,现在可以踢……快踢呀,你磨蹭什么!”

用力拐,用力踢,用力折断他们的胳膊……打得额角直趟冷汗,终于让四人没机会再爬起反攻,还没来得及转身,一阵风飘来,曲绯鹤已绕着呻吟的人打转。童定揉着拳头,装作无意转头,瞟了眼主子。在笑,心情应是不错。

“童定,你第一拳若打在他心窝,保证他不会有机会爬起来四次。”提着乌辫,曲绯鹤蹲在一人身边。

童定想了想,才道:“打心窝会死。”

“笨,你用一成力打,他怎么会死,最多昏过去。”

“童定……不敢保证打不死人。”也就是说,他不肯定能制下自己的力道。

“所以说你笨。”

两人争了数句,她正想以地上的人做示范,眼角瞥到施凤图,脸色一时大变。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怎么没想过这四人只是引开注意的小角色,此刻无声无息拿刀砍向施凤图的黑衣人才是夜袭的正主。

刀已划破他的衣衫,他却脸色怪异地站在那儿发呆。

这人,又萌了寻死的念头么?

恼意忽起,踩出虚无怪异的步法,来不及阻止大刀落下,她只能以臂为棒,阻下黑衣人的手腕,再踢飞大刀,五指从他肩头滑下,抬起手臂反背一扭,两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在黑夜里格外刺耳。那黑衣人来不及哀叫,她已轻盈翻飞,小脚印一枚清晰印在黑衣人胸口上,飞离五丈外。落地时,大刀险险万分的竖在他脑袋边。

“四少爷,你想寻死也别趁现在啊!”飘然落地,她转身瞪他。

施凤图已收起怪异,没笑,垂眸想了想,才道:“绯鹤,我方才照你的摩合罗姿势躲过一刀,但到了这一招,无法接下去。”

“……”连不上,所以站在那儿发呆?

她要被他给气死。

他又想了阵,抬头看她,却见她双手握拳凑近,“你刚才没想着寻死?”

“没。”

“那……有没有受伤?我看看。”扒开多出一道口子的衣衫,小手上下查看。那一刀划过衣襟,在胸上留下一道小血口,并不碍事。虽然天黑,她瞧得仔细,确见没伤太深后,又胡乱摸过一阵,才不舍地收回。

童定又吞了吞口水,赶紧低头。他方才眼没花啊?芽曲姑娘似乎依依不舍四少的……胸膛啊。

“有人暗算,你干吗不叫?”收了手,她开始用力戳。

“叫你?还是叫童定?”被她乱吃豆腐,他也不介意,“绯鹤,我懂武,只是这些年疏于练习,招式有些不记得。他想伤我,还没那个本事。”

不记得?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想再戳几下,他拉下她的手,五指交握,带她走到被踢飞的黑衣人身边。童定已拉下他的面罩。不出所料,是姓曹的身边那个回回护卫。

施凤图蹲下身,盯着粗犷的回回护卫。他双臂折断,嘴角有血丝,已无力动弹。看他良久,施凤图叹气,“你……想怎么死?”

三选一?

曲绯鹤与童安心中同时跳出三个字。

他仍握着她的手,她只能陪着蹲在他身侧,天很黑,这条街上行人出奇的少,只有月光,他垂着头,看不清俊颜上的表情。

回回护卫怔愣,似想不到他会问如此问题,也不打算回答。无畏迎着凤眼,却见眸中……毫无情感。无恨,也无爱,什么都没有。

他不恨他?

回回护卫心中闪过一问,飞快,也容不得他再深想,施凤图已悠悠开口:“一,砍头。二,被人割破喉管,弃尸荒野。三,咬舌自尽。”

交握的手微僵,她想收回,却被更过分地拉过去,静静等了阵,他干脆把她的胳膊夹在身侧,拿她的指头当算盘珠子拨。

“怎么,是不想回答,还是选不出答案?”他玩了阵细指,长长叹道:“那姑娘……是你糟蹋的?”

回回护卫似被针刺,心虚别开眼。

“那姑娘还小呢,你就忍心糟蹋她啊?回回人我见过,可没一个像你这般……”

“不是我。”那回回护卫终于开口。

“不是你?”

“是……是公子……”

他没再说明,施凤图已明白他口中的公子,只能是姓曹的那家伙,“他****女子,你呢,是你杀了那姑娘吧。你的练武之人,掐住那姑娘的脖子轻而易举。你们真敢做呢,居然想了这个法子,尸体是你搬到傲凤楼的?”

“不。”

“不?”亲吻掌心,凤眼抬起,“容我猜猜,那姑娘被你带到傲凤楼还是活的,姓曹的给了你一棵算盘珠子,让那姑娘死命捏住,骗她这样可以活命,那姑娘信了。可你……还是很尽忠地在傲凤楼的厢房内杀了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回回护卫脸色突变。这男人……怎会推演得如何逼真?

见他微不可闻地点头,施凤图脸色不变,声音却索然无味起来,“你们……真是下得了手。兄台,我再问一次,你、想怎么死?”

“要杀就杀,老子怕你不成。”

“……不必选了,你会被砍头。”咬着指尖,他拉她站起,瞳子望着遥远夜空,扬声道,“知县大人,这样可以结案了吗?”

知县?待要问,却已有人答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漆黑宁静的大街一下热闹起来,灯烛瞬间全燃,各个宅子内也走出三三两两提灯笼的人。众人聚合一起,为首的正是庆元的知县大人。

“哈哈哈,多谢施四公子,若不是四公子想出此计,这案只怕又成了陈年公案。”知县大人走上前与施凤图拱手,已示意官差抬走五名黑衣人。

“大人办案,小民自当配合。”放开她的手,施凤图回以一礼。

“哈哈,若庆元多些施三公子施四公子这样的人,本官宁愿解甲归田,与四公子煮酒听曲啊。”

“大人过奖。”

“本官也不多话了,要回去过堂问案。那曹公子本官已差人去拿,施四公子放心。”

“谢大人。要小民随去问话吗?”他在笑,很奸诈地笑。

“不不。”知县大人摇手,“四公子与本案已完全无关,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去都行。”

施凤图没再说什么,知县大人带着一队官兵喝斥一阵,也慢慢走远。直到大街恢复原有的宁静,他垂头,倏问童定:“三哥送了多少本《宋提刑洗冤集录》给那官儿?”

“三十本。”

“赚得他。”他拂袖,转身背对两人,“绯鹤,你随童定回去吧。”

“你呢?”

“我随后……”

她突然冲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腰,贴得密不可分,“不要,我要陪你。”

盯着腰间紧握的手,他摇头,“夜深了,你回去歇息。”

“不要。”

她意外的坚持让童定微怔,正想让她别打扰四少,又听施凤图道:“我会回去的。”

死抱他的腰,脑袋挤过他的腰侧,如磨盘般转转转,转到与他面对面,眼对眼,手还是抱在腰上,“你说要我以妻子爱夫婿的心爱你,怎么,这么快就说话不算数。”

四少好像没不算数吧?童定皱眉,不明她为何突然黏四少黏得如何紧。

“童定,你回去。”施凤图背影未动,似叹了声。

“四少爷……”

“回去。”语中夹了不耐。

童定不再多言,应了声,转身便走。四少不喜有人跟,多半是想自己静静。可,曲姑娘为什么突然那么黏?直到走远,童定仍想不明白。

然而,那一夜,施宅的灯火,直到施凤图安然回来才熄灭。

特别是住了主子的数个院落,等到有下人回报,说四少爷是微笑着回凤院的,院落的烛火才慢慢灭去。

“童定已经走了,绯鹤,放开吧。”温如白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不放。”她赖皮,将脸磨蹭他光滑的胸。因为衫子破了,她的脸直接贴在裸露的胸膛上,又滑又软,软中带硬,还是冰凉的,好舒服,比面团放在脸上舒服多了。

立即,她决定喜欢这种感觉。

“绯鹤,你这么黏我可是第一次,我真要以为……”

以为什么?他没再往下说,手伸到后腰,要拉开她的手。

“不放不放。”跺脚,她抱得更紧。

“……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抱我?”风中夹上一丝叹息,是他的。

“你不开心,你心里烦闷,对不对?你想一个人静一静,想撇开我,是不是?”

“绯鹤,放手。”软发在胸口蹭来蹭去,弄得他痒麻不已。无奈,他试着退后一步,想拉开她。他退一步,她却抱得更紧,整个人完全贴上去。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你说了要我用妻子爱夫婿的心爱你,不许反悔,我不反悔,你也不能反悔。”赖皮地跳脚,鼻头磨了磨淡香的衣衫,借机多吃几块豆腐,“四少爷,傲凤楼死了人,你其实很难过,对吧!虽然你什么都没说,却总在可怜那个姑娘,她已经下葬了,凶手也抓到,你可以放心,可以不用去想了。”

这人,真的有股子四大皆空的味道呀,难怪和尚说他有慧根,如若他不是一心想做商人,怕真会成了……呸呸,乱想什么,他为商奸诈又心思阴沉,根本不会让对头好过,就算做了和尚,也是个酒肉和尚。

刚才,他是不是又觉得一切都没味道起来?

不许,她绝对不会再放他一人清静,鬼知道等他清静下来,又会想出什么整人的法子,说不准又要去寻死。

“啊——”她突然哀叫,抬头瞪他,“你又想去寻死对不对?”

“……”他闭眼再睁开,眼中已有跳跃的情绪,“我已经许久没想过要寻死了,曲绯鹤,你非得惹我生气吗?”

“不寻死,半夜黑漆漆的,你一人清静什么?四少爷,不是我说啊,你容貌俊俏,夜里一个人在路上走,难保不会被那些有奇怪嗜好的人看中,你功夫又差,若被他们捉到,把你吃了……”

“曲、绯、鹤!”

生气啦?快变脸快变脸……

她呀她,就是恶劣,就是喜欢他那股子忧郁的味道,却又偏生看不得他忧郁,逮到机会就让他变脸可是她的乐趣呢。

方才他转身,看不到表情,声音却是白粥般叹然,听得她……心怜又心气,他怎么能在说了要她用妻子的心爱他后,一转眼就将她排在心门外。

他不是多情人,他近乎吝啬,可……他就不要给她希望呀。给了她希望,却又突然不理她……啊——可恶!可恶!可恶!

咬牙,她一时发狠问道:“四少爷,我会用妻子爱夫婿的心来爱你,你呢?你会用一个夫婿爱妻子的心爱我吗?”

他不语,脚步微微顿退。

察到他的微退,她眯起眼,笑容完全敛去,“四少爷,你当我说着好玩啊?”

凤眼轻垂,任她凶凶地瞪着,久久久久……

她没有经商的天分,也不曾有勇有谋地为他找潜藏的杀手,成天只知道玩面团捏泥人,但……她懂他,这就够了。人生在世,勿需言语太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自己的妻子,不能错过,一但错过,他会后悔。绝对会。

蓦地,揽上她的腰,他笑出声,“看来,我不止要个妻子,还得要个知我懂我的妻子。”他微顿,吻上她的额角,“绯鹤,我从来不当你是说着好玩,苗已经在心里长出来了,难道要我拔了它吗?芽亏本生意我不做的。”唇慢慢下滑,吻吻她的鼻尖,叹息,“我说的不够明显吗,绯鹤,你是第一个让我有娶妻念头的姑娘,就算你不再理会那棵苗,我也会让它长成大树的……”

“什么苗?”

“……”算了,他也懒得解释这种事,用力捏痛她的脸,索然无味已完全消失,凤眼中满是笑意,“我不会反悔,明白了吗?”

圆眼仍是瞪他,眸星转了半晌才恍然明白他言下之意。凶意慢慢退去,唇角又缓缓上扬。

瞧,她真是太容易满足了,不是吗!轻叫一声,笑脸又埋进他的怀中磨蹭,摆明大吃特吃他的豆腐。

蹭蹭蹭……吸吸吸……

他的衫子好香啊……

再蹭蹭蹭……再吸吸吸……

胸口有些痒,低头,才发现她在偷吻他。

嘴角是一抹宠笑,任她随意闹了回,被蹭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绯鹤,咱们别站在这儿,回家好吗?”

“好。”非常爽快。

“……走啦?”

“走啊!”

他依言迈出一步,她的手臂仍紧紧抱在他腰上。

他进一步,她退一步;他再迈一步,她又倒退一步。如此走了三步,他停下,垂头看她:

“绯鹤,你觉得……两人抱在一起可以走路吗?”

“可以。”多抱一会,以前被他抱不觉得,原来紧紧抱住他的感觉这么好哇,又香又滑,温中带着些许凉意,像是……一种满足的舒畅。

“绯鹤,你不想问知县大人为何会这么巧地出现?”

“你要说就说嘛,四少爷,别告诉我真有神仙托梦给你,说今晚有人会来杀你,你提前让官老爷埋伏在这儿一网打尽。你再怎么会拨算盘,也拨不出这么准点儿吧。老实说呢四少爷,那回回人其实不怎么厉害的,没想到你比他还差。”

“……”他僵了僵,抬头看天,闷过一阵才道:“对,我拨不了那么准。方才酒宴上我故意讽嘲姓曹的,原本只打算把他引来,没想到他一不做二不休,会派回回人来除我。不管怎样,这事儿……也算没偏太远。”

“谁说没偏。”小声抱怨,她咕哝,“要你记的东西,你根本没用上,哪有人站着等人来劈的,真笨,四少爷你是笨蛋,笨蛋!”

深呼吸,看天……漆黑的夜幕,悬坠星子闪烁……后一句就当没听到……

“四少爷,你真的很笨耶,这么简单的武功都学不会。”

“……”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四少爷,你知道吗,我对你……”她微一顿,不若骂他笨蛋时流利,“我对你……是一见倾心哦。”

一见倾心?他心头刹时一阵暖软,伸到腰背拉她的手停住。

“你对我是一见倾心?”

“嗯。”

他想了想,下定决心拉开她的手,没等反抗已牵握在手中,揩她举步。眸光深深远眺,一如无垠无尽的漆黑夜空,而她……是他夜空中闪烁的星子,唯一的一颗。

“绯鹤,我对你,可不是一见倾心。”

“……”

“我对你……是老黄瓜焖黄蟮……”

“……四少爷,真不亏是开酒楼的啊。”翻个白眼,她有听没有懂。

他垂头低笑,抬起两人交缠相握的手,拉过她,附耳轻道:“文火慢烧,慢慢入味,慢慢……入心。”

六月之夏,夜凉如水,星空……闪烁。

六月十二,水落石出。

六月十三,傲凤楼折了围栏,不再供人欣赏命案场所。此举一出,倒又引来人言纷纷,猜测云云,早茶时段又旺起来。

六月十五,景梨小筑推出的新戏《傲凤楼离奇案中案》大受庆元的官吏称赞,随后在城中连演了三四回,被一些富闲人家请回家演来看,可谓意外的收获。而半个月后,墨香坊印的故事本《离奇案中案》,一经推出,不但让施氏书坊的门坎换了新,更在庆元掀起一股子文人自发创作公案故事的热潮——这是后话。

而今,距六月十五又三天后——

这是六月十八的夜里。

他心心念念……

脑中不断闪动杂乱无章的摩合罗,施凤图在床上辗转了三四百回,终是忍不住,披衣来到大哥院中。施老大尚未睡下,见四弟到来,欣然笑迎。

廊前,栀子灯下,兄弟对坐,施凤图以指沾水,在石板画下数个奇怪的人形姿势,施老大低头摸下巴,摇头,“身形怪异,无法连贯。”

施凤图倒没苦恼,径自笑道:“大哥的武功最得爹称赞,在江湖上的见识比小弟多,若连大哥也看不出是什么功夫,我学不来也算不得稀奇。夜深了,不扰大哥,小弟走了。”

直到他影消失,施老大仍摸着下巴,在灯下沉思……再沉思……

第二天。

慢悠悠从后院向外走的人被叫住,“曲姑娘。”

曲绯鹤回头,微讶,“大少爷?”

施大少极少出门(至少她极少看到,从墙上翻出去不算),而施二少走后,几乎不见他的影子,现在叫住她干吗?芽

“曲姑娘这是去傲凤楼?”

“不是,今天我休息,去街上买颜料。”以前她住傲凤楼的伙计房宿,自搬到施家后院,便一直住着。她今日要为摩合罗着色。

施老大扬起七分神似施凤图的笑,随她一同出门,“正好,我也要买东西。我们一起吧。”

“……好。”

两人前脚迈出门,下一刻,门边已挤满下人。探头探脑的打量一阵,等两人在拐弯消失后,其中一个年轻小书童拍着门板大声道:“看到没,看到没,大少出门了。你、你,还有你,偷偷跟着,若是发现周家老大,记得打暗号,别让咱们大少给撞上,惹大少心情不好。”

“白函,我们盯着,你干吗?”

“我得去回报五少爷,还要向四少爷通个风儿。”

“白小子,你说咱们大少爷和那周家大少有什么仇啊?五少与周家三少交情就不错,城里都叫他们四大败家子……哎哟!”

“你活得不耐烦了,五少的坏话也敢当着我的面说。”

“啊……嘿嘿……白小哥白小哥,你大人大量,千万别告诉五少爷。我们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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