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慕出了门,径直走向巍凌的卧房前,他有半年多没来这里了,确切的说,除了节庆和必要的宴会出席以外,他们彼此之间互不交集,等同于半个陌生人。
她的房间一切都没变,朴素而又简洁,窗台上永远摆放着一株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传说中开在黄泉路上,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一如有情人,相爱相惜却致死不得相见。
它对巍凌来说是一种缅怀,抑或是一份忏悔,而在南宫慕看来,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此刻,他修长的食指挑逗着花蕊,目光低垂,刚毅的侧脸棱角分明。巍凌就站在他身侧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那是她所不能触及的一片柔软,在他心里她永远比不了那个心儿。
“王爷。”终于忍不住唤了一声,南宫慕这才回过神,又换上了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
“我来是要告诉你一声,圣上赐婚,下月十五本王将迎娶侧王妃进门。”
说完抬脚就要走,巍凌忙追问:“臣妾总要问一句,是哪家的小姐吧?”
南宫慕冷笑,丢下一句扬长而去:“你心知肚明,为何还要问?”
他一进,守卫便告之:王妃母家差人来过。
可她不死心,偏要问,是不相信南宫慕会为了一个女人,公然与她父亲对抗,这是在打她的脸吗?
巍凌呆呆的望着窗台上的彼岸花,突然目光变得阴冷怨毒,伸手将那娇艳的花朵撕了个粉碎。
次日,南宫慕在书房读书,炎烈进来通报:“王爷,顾公子回府了。”
他将书一合:“好,备马,去将军府。”
刚出门,侧王妃安宁从暗处冒了出来:“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门卫:“回侧王妃,王爷去了将军府。”
“不是昨天才去过吗?”怎么王爷最近和顾公子走的这么近?
她估计是介于太妃和巍凌三个人当中最无知的一位,于是带着疑惑找到了巍凌。
女人一多就爱扎堆,特别是同侍一夫的两个不受宠的女人,没事就爱争个风吃个醋,或者互相抱怨几句。
不过巍凌是个特例,她身为王爷的正妻,理当成为表率,何况她自小的家教涵养也不允许她像侧室一般肆无忌惮的争宠献媚。
可问题是她们二人所得宠幸不过是半斤八两,前者是形式上的敷衍,后者干脆一呼不呼,所以她这样的高姿态,在安宁看来不免就成了装腔作势。
此时,她正在书桌前抄录佛经,安宁进门直接坐到了客座上,连礼都没行。
“妹妹闲来无事,到姐姐这儿来讨口茶喝,姐姐不介意吧?”说着从果盘里摘了一颗葡萄,翘着兰花指用帕子细细擦拭了一遍才丢进嘴里。
巍凌放下毛笔,将一叠写满工工整整字体的纸张交到丫鬟手上:“收好,明日给太妃送去。”
起身走到安宁身边:“妹妹说的哪里话?这王府就我们两姐妹相依为伴,要是没有妹妹时常陪我说话,这日子还不知会有多无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