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她当个好人……”顾鹤轩不解。
这话什么意思,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年她十五岁,素面朝天,长发扎马尾,站在威严的法庭上眼神异常坚定。
她是原告方,未成年人出庭本应有合法的监护人在,然而她身边的位置却是空的,只有一名法定代表人。
苏晓晓瞥了一眼那个位置,轻蔑一笑。那个她名义上的母亲,现在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亦或是无言面对吧!
“苏晓晓,你确定以上你所提供的犯罪行为属实,并要求法律援助对被告人进行行政处罚吗?”
苏晓晓看了一眼被告席上的苏大川,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确定!”
就这样,苏大川入狱六年。那个没有血缘关系却养了她十几年的父亲,她都可以亲手将他告上法庭,这样算好人吗?
她时常会想,也许她的死,她失去明澈,这一切都是报应!可是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伤害她的人,她定要他们千百倍的还回来!
走在回将军府的路上,顾鹤轩牵着马,叶熙默默跟着,一路无话。他也不懂她在想什么,摆平了无赖,赢回一大堆银两,她却不开心。
“叶熙,你可算是回来了!”门外,柳若湘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午饭都没回来吃,跑去哪里了?”
见她闷闷不乐,还以为又遇上了苏府那些侍卫,忙拉过她四下瞧了瞧。
“你手怎么了?”柳夫人看着她手腕上的勒痕,很是心疼。
叶熙忙用袖子掩住:“没什么。娘,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察觉到她心情不好,柳若湘不多问,回头朝顾鹤轩尴尬的笑笑。
她尊重叶熙,尊重她的隐私,尊重她每一个决定,但并不意味着放纵不管。
回房没多久,青儿送来了午饭,是柳夫人亲手做的云吞面,喷香扑鼻。还有一张绘了图的绣帕。
“柳夫人说……绣不完不许出门。”
柳夫人也知道,她自打失忆就再不碰这些东西,只是单纯的想找些事情给她做,省的她胡思乱想。
可她一天是苏晓晓,这辈子都不可能安生!
没过几天,这心野的毛病就又犯了。坐在窗前发呆,手中的绣帕已被针戳的千疮百孔。
“今晚城东庙会,我要守夜去不了了,你帮我放盏花灯吧?”
“好吧!真可惜,听说庙会上还有各种表演呢!”
“哎,没办法的事。”
院里,两名丫鬟正在交谈,叶熙一听庙会还有表演,立刻精神抖擞。
她探出窗外,朝丫鬟招了招手:“哎!你们说的是初一十五那个庙会吗?”奇怪,她上次去没见有什么表演呀!
“不是的苏小姐,您说的那是小庙,每个月都有,这次是中元节的庙会,一年就这一次,很多人都去无尽河边放花灯了。”
“花灯?”
“对呀!苏小姐您不知道吗?中元节是祭祖的节日,在花灯里写上已逝亲人或挚友的名字,已表思念。”
“哦,这样啊……”对于放花灯,她没有多少兴致,也没有什么值得祭奠的人,倒是这表演值得研究一下。
“来来来,屋里坐!”
丫鬟们受宠若惊,叶熙堆着一脸贼笑,愣是把人拽进了屋:“都有什么表演?快跟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