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针断裂瞬间,那少年脸色一白,同时惊愕看向锦溪。这三根银针可隐匿于无形,只在发动攻击的瞬间显现出来,是他的杀手锏,他对此也是屡试不爽,没想到锦溪竟然能发觉。
锦溪背后出了一层冷汗,要不是巫族天生的感知灵敏,她定会中招,自己着实大意。
趁对方惊疑瞬间,锦溪使出幽灵步拉进了两人的距离,断魂掌拍出,那少年被强劲的掌风扫的不断后退,虽然最终挡住了锦溪的攻击,可四下一看,人已经出了比试台,他输了。
少年冷冷看了锦溪一眼,很是不甘心,他错过了十二年前的天虚宗收徒,两年前他已经过了年龄,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谁知却遇到强劲的对手。
技不如人,那少年再是怨天尤人也无用,黑着脸便离开了。
锦溪没想到只是入门考核,就逼的自己把本事都使出来了,刚刚那少年可惜了,若不是她法武双修,出其不意之下,胜算也就在半数之间。
台下之人都被这场比试给吓住了,原来那女孩是深藏不露,刚刚看的真的是练气修士之间的比试吗,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场比试的结果就是,锦溪的第十个比试者直接上台认输了,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也不会白费力气,要不是有测灵盘为证,她们都以为锦溪是隐藏修为的筑基修士。
锦溪领了玉牌,才缓缓下台,郭信便迎了过来,脸上显着大大的笑容,朝锦溪竖起大拇指。
锦溪也快步走上去,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锦溪休整时,看了郭信那边的情况,一切顺利,只是因为专注比试,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不过看他这大大的笑容,心里明了,只不过想从他口中确认罢了。
郭信点头道:“我还好,没遇上什么厉害的对手。”
锦溪嘴角上勾道:“我们去天香楼吃顿饭庆祝一下,然后收拾收拾,等着七天后到城外集合。”
郭信二人自去酒楼好好吃了一顿暂且不提。
一年半,在天虚宗的郭佳已经成为了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无论在阵法上的造诣还是在修为上都进步神速,是天虚宗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宗内也是无人不知其名。
郭佳一年半的时间,因为有了丰富的资源,修为突破到练气九层,在二十岁之前筑基基本成了必然之事。
也是因为其修为提升的太快,其师父天星真君又自豪又担忧,自豪自己徒弟的天赋,担忧其进阶速度太快会根基不稳。
于是天星真人便让其做任务来磨练磨练心性,不曾想,郭佳连筑基期的任务都能完成,惊掉一地下巴的同时,感叹其逆天的资质。而只有同为天灵根的人才知道,那只是郭佳独受上天庇佑罢了,他们只是在修炼前期速度比别人快罢了,可没有如此变态。
之后,天星真君便开始教授郭佳阵法,来拖慢其修炼速度,谁知郭佳竟然在阵法上极为有天赋,她现在已经是一位三阶阵法师,已经达到了练气期能达到的巅峰。
自此,天星真君便以夸徒弟为乐,特别是在天鹤真人面前,说徒弟在精不再多,明显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天鹤真君也不恼,还屡次夸赞郭佳,天星真人也颇觉无趣,但时不时还是忍不住炫徒弟。
七日后,玲珑城外,停着一艘巨大的飞舟。
锦溪与郭信按时到了城外的集结点,出示玉牌后,上了飞舟。
郭信与锦溪都第一次见飞舟,忍不住好奇的四处打量。
飞舟两边是夹板,中间为船舱,船舱分为前后两部分,他们只被允许进入后半部分。
船舱后半部分里面是一个联通的空间,两边设有长凳,入选的三十几个外门弟子和六十多个杂役弟子都在这里。
锦溪二人在夹板欣赏了一会儿,便来到了船舱。
二人找了地方坐下休息,锦溪却觉得有一道略带冷意的视线扫了过来。
锦溪一震,搜寻而去,却对上了一双阴沉的眸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败于她手下的那个练气九层的少年。
锦溪微微蹙眉,这人怎么会在这,他不是没通过测试。不过锦溪觉得这跟她没关系,不管那人怎么进来的,与她何干。
于是锦溪转回头,不再看那少年,转而和郭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转眼又是七天,飞舟这才抵达了天虚宗的山门,一众新晋弟子也从各个地方驶来的飞舟上下来,在广场上汇合。
广场的高台上依然是天虚宗掌门,天鹤真君,但与两年前不同,旁边没有了众元婴真君和金丹真人,只有执法弟子。
同样是训话,表示对众新晋弟子的欢迎,然后便宣布了入门必须的考核,问心塔。
问心塔是每个入门弟子必须要经历的,就算是半路插进来或走后门也少不了这道程序,而登云梯却只每十年一次的正式收弟子的时候才开启,像锦溪她们这种补收的,是无缘这等天梯了。
掌门讲话完毕,众人被带到了问心塔前,依次进入。
锦溪进入后,只觉眼前虚晃,周围人都不复存在,唯独只有她一人,站立在三峰山脚下。
她有些惊讶,缓缓顺着熟悉的道路走向三峰山上的古树,那里还飘出了袅袅青烟,她似乎能闻到母亲煮的饭的香味。
锦溪不自觉加快了脚步,等走到那树屋前,她却顿住了,她不敢上千,她害怕自己见到的,不是她所想的一切。
踌躇良久,们却自己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一声雪白,笑的温柔的妇人。
那妇人走上前,一把拉住锦溪道:“怎么才回来,就知道在外边疯跑,我煮了粥,你来尝一尝。”
锦溪随着那妇人进了屋,却觉得一切恍如隔世,她顿住脚步,喊了一声:“阿娘。”
锦溪听见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和惊喜还有害怕,害怕这一切不是真的。
妇人回过头,见锦溪嘴唇发颤,眼里凝结着水气,连忙抱住锦溪哄道:“锦溪这是怎么了,没事的,有啊娘,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