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的话,让李大夫眼睛一亮,随即对一个村民道:“去拿针线!”
话落,几个村民便连忙跑开,往一旁的茅屋冲去。
陆归宁看了看林随,面上全是意外之色。
她没想到,她只是一句话,便让林随想到了伤口缝合的好处。
她这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说出来的新鲜东西,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反而被林随这个古人三言两语就给说清了。
现代社会中有人说古人更聪明的话,陆归宁此时觉得,简直是说得太对了!
针线很快拿来,这个时代虽然消毒条件差,但他们却不会免了这个步骤。
其中酒和高温消毒是最好的办法。
以张家村现在的条件,酒是不可能了,但可以高温消毒。
因为伤口需要清洗,有村民烧了开水,凉了给伤者清洗伤口,所以水壶和小灶都是现成的。
针线放在开水中煮过消毒,李大夫和林随便一人拿了一根针,开始缝合伤口。
那李大夫显然也是个胆大的,虽然一开始接受不了伤口缝合,但却在经过林随的推理后,立马懂了其中的好处。
这不,他虽然在缝合伤口时与林随一样,有些手生,但下针没却有丝毫犹豫!
伤口缝合好,再洒上药粉包扎,比之之前的效果,自然更好。
“真有效!”
一个村民一喜,接着村民们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时间慢慢过去,把几个重伤昏迷的村民伤口处理完,又给那些轻伤的村民处理了伤口,完事儿后,已经接近天黑。
林随和李大夫动了动酸痛的身体,两人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
“你们的伤口注意不要碰水,这几个重伤的,怕是还得要熬过了今夜才行。”最后,李大夫又对村民叮嘱道。
这个时代,一场高烧就容易要了一个人的命,而受重伤的人,又容易发高烧,所以这在陆归宁前世看来很简单,轻易就能解决的事情,在这里却要靠自己熬。
再加上处于灾荒时期,连吃都吃不饱,身体又弱,这几个重伤的村民,怕是真的很难闯过这一关。
重伤的人被送回自己家里,陆归宁这才问起村民被伤的原因。
“之前是有土匪来了吗?怎会有这么多村民受伤。”
除了土匪,她想不出还有谁会来张家村伤了村民。
“什么土匪,明明是那些当差的!”
张猛的母亲张余氏安顿好张猛出来,便听到了陆归宁的话,便立马回道。
那语气中,带着恐慌与愤怒的恨意。
张余氏的话一出,一些妇人跟着哭了起来。
就连男人们,也是一副苦色。
“那些当差的来收税了,可我们哪里还有钱财粮食交税啊!而这税又才交了多久?这根本不到交税时间啊!”
“原来是一年交一次税,今年这都交第几次了?”
“我们交不出,他们就抢啊,他们还伤了我们这么多村人!”
“我家张三儿,被一刀对穿,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咱们村留了些种子,那是来年开春准备种地的种子啊,咱们饿成这样,都没打过那些种子的主意,可就这样被他们抢走了!”
“没了种子,这让我们怎么办啊!?来年我们靠什么活啊!?”
“天啦!这什么世道啊!老天爷不让我们活,朝廷也不让我们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