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息宗见沈紫云已经不想再听了,也就没有吭声了。
陆钰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对着沈紫云和陆息宗说道,“我让清予明天来了,今天她身子不太舒服,刚刚去她家接她时发现的。”丝毫未提今天时清予迷路在荒郊野外的事。
沈紫云和陆息宗一听,“既然她身体不舒服就让她好好歇息,明天再说吧。”
接着,“对了,已经太晚了,钰儿你也赶紧回去吧,你爸这里我来照顾。”
“嗯好,那我回去了,妈,你也别太辛苦。”陆钰退出了病房离开。
陆息宗看向沈紫云,“明天晚上,通知让他们来家里一趟吧。”说完已经满是疲惫不堪,闭上眼睛了。
沈紫云点了点头,替陆息宗掖了掖被子。
时清予睁开眼时,阳光洒落在窗棂,今早她回到家时已经身子沉重不已,第一件事就是泡了个澡,泡完澡的时清予眯着眼睛找到房间,然后昏昏欲睡。
起身倒了一杯水,看向落地窗外的风景,今天阳光挺灿烂,她想。
等她看向挂在家里的圆钟时,三点......
怎么会三点,钟坏了吗?她找出手机,已经下午三点了。
时清予最近的人生就是屡屡打破她的正常生活轨迹。对此,她已经在慢慢习惯。
她微深吸气,淡定的喝着水,直到陆钰打电话的时候。时清予蓦然想起,陆钰说好今天有事情需要商量,结果都这个时候了,时清予头疼了。
但接下电话的那一秒,依旧气定神闲,“喂,陆钰,抱歉啊,我没料到已经下午三点了,说好今天要商量事情的,我——”
“噗,时清予,停下。”
“.......嗯”
“今天晚上六点到大宅,我爸妈已经知道你们要离婚了。”
时清予微微一怔,也是,离婚这件事情父母本该就知晓,只是她没想到陆家人知道的这么快。
“嗯好,到时候我会准时过去。”
“嗯,来的时候记得路上小心。”
“嗯。”时清予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陆君彻在集团内开会,手腕上佩戴的表泛着冷色的光华。
会议室里开会的人,无一不注目到陆君彻手上的手表。不是因为它多么美观不斐,而是因为它太便宜!
这种价格便宜的手表竟然被佩戴在陆总身上,简直不可思议。会议室的员工,时不时就瞥一眼陆君彻手上的手表,瞥了很多眼发现这真的是块普通的表,不是什么名贵的表。
会议上,秘书给陆君彻接了一个电话,是沈紫云打来的,“君彻,在吗?”
“嗯。”
“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们要离婚的事情了,你爸让你今晚六点回大宅一趟,清予那边陆钰已经和她说了。”
陆君彻原本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是一听到时清予会去,开口道,“嗯,知道了。”
六点陆家大宅。
时清予开着车来到了陆家大宅,她只来过一次,还是三年前,她刚刚和陆君彻结婚的时候,他的爸妈来亲自接他们去了她面前的陆家大宅里过了一天,实则没有到一天,临近晚上的时候陆君彻就带她离开了。
三年后,她再一次到这里,不过一次是结婚,这次是为了离婚。
离她不远处一辆黑色顶级商务车停下,陆君彻身着剪裁优良的黑色西装走下来,走到时清予身边,他停下,发现时清予一直凝眸看着陆宅。
她这是不舍得进去离婚吗?
时清予从回忆中出来的时候,就突然看见站在她身旁的陆君彻正盯着她。
她觉得脊背发凉,她快步走向大宅内。结果陆君彻伸出手,竟将她拉近了车里,关上门,吩咐司机向前开一段路。
看到陆君彻做的这些,她不知道陆君彻到底想干什么,她喊道,“停车,我要下去。”
陆君彻只是冷然开口,“时清予,如果你现在不想离婚,我可以答应你不离婚。”
时清予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陆君彻到底在说什么疯话,他以为她刚刚站在陆家大宅前是不想和他离婚吗?这个男人到底有多自信她还可以继续爱他?继续不要脸一辈子吗?
“陆君彻,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再无可能。”她决然的语气落在他的耳边,丝丝冷意嵌入其中。
陆君澈眼底幽暗,面色僵硬。
他还以为这女人舍不得和他离婚,看来一切都是他的多想,甚至可以称上自作多情了,呵。
“回去。”车内冷意翩飞。
前面开车的司机立即掉头,手有些不稳,颤巍巍的。
时清予没有看陆君彻的神色,她别过头,装作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内心早已惴惴不安。
她怕,怕陆君彻突然不同意离婚,她当初一个人从M国到这里与陆君彻结婚,那时她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主动提出离婚两个字,如今她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任何能力能够和陆君彻抗衡。
现在的她不过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他宰割。可即使如此,她依旧倔强,不会妥协,这婚,她一定要离。
车子缓然停在陆家大宅门口,时清予透过车窗,看见沈紫云扶着陆息宗正站在大宅门口等候。
她略低下了头,没过一会就打开了车门,独自下了车
陆君彻坐在车里良久,脱下了西装外套,试着平息着心中的怒气。可他略微抬眸就能见时清予正迈着步子朝陆家大宅走去。
他手拿着西装外套,下了车就摔上了车门,墨瞳里都是幽森。
时清予到了沈紫云和陆息宗面前,一时不知该喊什么。
沈紫云也没等她开口,就招呼到,“进去吧。”
时清予略点头,进到了大宅里,佣人们恭恭敬敬的让她入座。
陆息宗在沈紫云的搀扶下,见陆君彻来了,也没说什么,一齐进到了宅子里。
一家人入座在黄梨木的圆桌上,算是进行最后一顿晚餐。
见谁也没有动筷子的打算,沈紫云先夹了一道菜放进时清予碗里。
时清予抬眸,“谢谢。”
沈紫云慈爱的笑了笑,“清予来我们家也有三年了,这三年辛苦你了。”末尾叹了一口气。
陆息宗见状,轻抚了抚沈紫云的背,威严开口道,“你们要离婚的事情我也阻拦不了,这婚到底都是你们自己的,只不过——”
他转头看向时清予,“只不过清予,你到底来我们家也有三年了,所以希望请你吃这顿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