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微妙的变化
为了成功举办一个让大家都尽兴而归的平安夜狂欢节目，郭美美比谁都累。大到摆放在会场门口的大雪人和圣诞树，小到圣诞树上挂的小铜铃、小彩灯。全都是她跟学生会代表去外面买回来的。
现在只差那些雪花和彩纸没买来了。
本来预计今天就可以采购成功的，可惜那个学生代表临时有事，不能一起去。
她一个人去采购也不是件难事，不幸的是她这几天睡得太晚，有些小小感冒。幸好只是发烧而已，要不然啦一定难逃妈妈和保姆的法眼。
无论如保她一定要在预期之类完成采购任务！
这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做策划人呢，更何况到时候还有其他学校的人来凑热闹，再怎么说也不能丢圣槐的脸吧？！
“咦？小泽，快过来看哦~~”
“唉呀妈~我呆会还要练舞，你选好东西我们就快点去啦！”秦天泽真是败给老妈了。他可不想复仇计划被老妈给破坏掉。
“急什么？又想回家玩网游！陪老妈逛逛街不行吗？这个不孝子……”
天泽妈见儿子站在原地，根本就心不在焉。灵机一动，指着前方货架旁的美少女，小声诋咕：“咦？那个人好像是你女朋友喔~”
“妈，你这话一点都不好笑。”他话虽这么说，但视线顺着老妈指的方向扫射过去……
有些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她怎么会在这里？
“怎样？跟老妈出来，收获不小吧？”天泽妈妈笑得像只老狐狸。
“妈，我帮你把这些东西拿去买单了，走啦！”秦天泽推着购物车急急忙忙往收银台走。
天泽妈妈可不是省油的灯，先声夺人：“美美，好久不见了哦~~也不来我家坐坐。我做了新口味的茶点，有空过来尝尝。”
正在挑选彩纸的郭美美，转身就看到闪着圣母光芒的天泽妈妈，以及头顶气到升紫烟的秦刺猥。
他看起来样子超不爽，在接触到她的目光之后，侧过身去，满眼的不屑。
哼！嚣张的家伙！
“秦阿姨，好久不见哦~~你气色还是那么好。”郭美美脸上扬起比天使还迷人的笑容。
“呵呵……听你这么一说，我像年轻了十几岁。”天泽妈妈看美美，真是越看越喜欢。“你一个人在这里买东西吗？”
“因为学校要搞圣诞节活动，我恰好是策划人，总得出分力嘛。”
“美美真能干……你一个人也拿不了这么多东西吧。”
“其实本来有同学帮手的，恰好今天有事来不了……也没什么啦，就当是练练体力。”
天泽妈妈脑中灵光一闪，转即转身飘到儿子身后，把他拖到美美面前。“我家小泽借给你，任听使唤。”
“妈！”哪有母亲这样找人虐待自己亲生骨肉的？
“唉呀！时间不早了，我想起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走了。”天泽妈妈在儿子发飙之前快速闪人。
“你妈妈人真好。”郭美美望着秦阿姨走远的身影，忍不住发出感慨。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秦刺猥的声音。
一抬头就看他像雕像般立在那儿。
郭美美嘟了嘟嘴，其实她根本没有打算，也没有指望这家伙会帮她拿东西。他不爽的话大可以走人，何苦站在这儿摆脸色给她看？！
“喂，帮我拿一下架子上层的那筒彩纸。”
“我凭什么听你的？”话虽这么说，他白了她一眼之后，还是听话的走过去，长手一伸把彩纸拿了下来。
“嘻嘻~~~”
“把我当俳佣使唤，很爽吗？”
“没有。我只是没有看出来，你居然是个大孝子，还会陪秦阿姨逛杂货店。”郭美美看他脸色由红色转为黑色，忙转移话题：“刺猥，你觉得这种颜色怎样？”
“刺猥？！”这话他说得咬牙切齿。“我有名有姓，别总是刺猥、刺猥、刺猥的叫个不停，很烦呢！”
“谁叫你要弄个刺猥头。再说了，你不也老叫我孔雀、孔雀的，你以为我不烦啦？！”
秦天泽突然闭上嘴巴，过了几分钟之后才开口到：“这些还不够吗？”
“差不多了啦。”
“那就去买单啦！笨！”
“我自己不知道吗？要你多话！”
郭美美推着购物车复去收银台买单的时候，还担心他会趁机走人。
一出店门，就看到他站在台阶下。天啦！他是在等她耶！那一瞬间，她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对上她的目光的时候，秦天泽有些不自在的甩了下头发。“你上辈子是蜗牛吗？那么慢。”他嘴上虽然说得这么难听，可是手去伸出去抢过郭美美手中大包小包的袋子。
“……你……怎么了？”见到她眼眶红红的，他的心震了一下。
“哦，没没没什么。是风太大了，吹得我眼睛有些痛……走啦走啦！”郭美美慌乱的找了个借口，边说着边快步走到他前面去。如果被这个家伙看穿心思的话，一定会被他大加嘲笑吧！
秦天泽知道她是在掩示，但也没有揭穿她。只是提着袋子紧跟在她身后。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郭美美心想：这样的境况好像有点别扭。不行！得找点什么话题来打破现在的沉默局面。可是说什么才好呢？
“你在想什么？”秦天泽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我在想，应该找什么话跟你说。”郭美美一下子说漏了嘴，恨不得躲到下水道里面去。
秦天泽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可谓相当的高深吶！只可惜，只顾着看红绿灯的郭美美并没有注意到。
“好了，绿灯到了，我们快点走吧。这路口的绿灯时间超短的。”郭美美边说边拉着秦天泽的衣角小跑。
秦天泽看着她抓住自已衣角的手，不禁想起第一次在周末遇到她的情景。
那时的她为了抓小偷，不惜被人误会她是在虐待儿童；那时候的她大方的招待跟她没有一点交情的他的哥们；那时候的她穿高跟鞋的脚明明磨出了水泡，却笑着送他的哥们去车站；那时候的她也曾伸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角，委屈又霸道的说：“我怕过马路！”
这次，他并没有将她的手甩开。
他任由她扯着衣角，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
“刺猥，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请客。”
郭美美想喝奶茶，又觉得自己一个人喝太不够意思了。
“你出来是买东西，还是吃东西的？”
“不吃东西哪来的力气？”细算起来，今天好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耶。真是越想越饿，于是催促到：“费话少说，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就拉倒，别到时候说我扣门。”
说完狠话，她大步向马路对面的奶茶店走去。
“喂，孔雀！”
“干嘛？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改变主意的……嘻嘻~~”真是的，这家伙明知道她怕过马路，还要在这时候大声叫她，想吓死她吗？
“你看住东西，我去买。”
看到郭美美满头问号，秦天泽忍不住损她：“我腿比你长，节约时间。”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过马路！
看到他推开她递到眼前的钞票，快步往马路对面跑去。她又想起上次他那帮哥们来看他，事后他死活要还钱给她的事情。
他高兴自掏腰包就让他掏吧，反正她也不想破坏好不容易才有的这种和平时光。
“你为什么恨钱呢？”坐在街边，手中捧着暖暖的奶茶。这种感觉真的很狭意。
“谁告诉你我恨钱了？”他真不知道这个女生脑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那你为什么讨厌我？”
郭美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没有心理准备的秦天泽被一口奶茶呛住。
“咳咳……咳……我……”他其实想说我现在并不讨厌你。可他还没来得及把这句话说出口，郭美美就站起身来往马路对面跑。
天杀的！她居然有胆闯红灯！
只见她冲上前拉住一个与他们年龄差不多的男生面前，狠狠的，一巴掌扇过去。紧接着那男生身边的女生开始与她争吵起来。
秦天泽没办法做隔岸关火的闲人。只好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是非发源地。
大远就看见郭美美怒气冲冲的指着那个被她扇耳光的男生骂到：“你太恶心了，这么快又换了女朋友！你以为这样子很帅很有型吗？在我眼里，你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让人反胃！”
接着她又反矛头指向如战败俘虏的女生：“你是眼瞎还是吃错了药啊？居然会看上这种社会的败类！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吗？被他玩弄的女生有多少你知道吗？你知道你几时也会像那些女生一样，像破衣服一样被他扔掉吗？！”
郭美美的话也许刺激到了那个男生，只见他满脸涨得通红，双拳紧握。秦天泽察觉到状况不对，立马上前接住他挥下的拳头。
“打女人可不是男人会做的事。”他的语气是郭美美从未听过的冷默。虽然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她可以想像得出他那摄人的目光。
有生以来第一次，有男生在她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想像中英雄救美的浪漫和感动。也许是来得太快，快到她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心中那股莫名的感觉就已经消失了。
“你不接受我，就是为了这小子？”那男生看了秦天泽一眼，也算有自知之名，转身带着呆鸡般的女生快步离开。
一切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看着身旁有一口没一口喝着奶茶的郭美美，秦天泽的心里升起一阵烦闷。
刚才那个男生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从没见过她这么失控。刚刚的情景想起来就像男友辟腿被女友当场抓到一样。那男生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似乎误会了他两的关系。
原来，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印象中的她霸道、高傲，就像只孔雀。可现在的她，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这样的气氛真的超不爽！
“那种男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吧。”都怪他嘴笨，从来都没有安慰过女生的他，真的想不出好听的话。
郭美美转过头，呆呆的看着眼一脸关切的秦天泽。
“你……不会被那个男的气傻了吧？”他也曾听人说过某个女人因为失恋而自杀啦、精神分裂什么的。现在眼前这个反应失常的女生，很让他放心不下。
担心？他秦天泽会担心郭孔雀？！
他是不是脑袋里面哪根筋搭错线了？
“我是在为小慧难过。”
“怎么扯到唐小慧了？那人不是你的……你的男朋友吗？”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你的男朋友’这几个字，特别扭。
“他是我以前的同学，追了我很久，我一直都没有接受他，只是骗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后来他就成了小慧的男朋友。其实在他与小慧交往之前，有过几个女朋友。我也劝过小慧，可是小慧被他哄得团团转，我们两为了他吵过好几次架，还冷点了好几个星期。后来他看上了我们芭蕾舞团的一个女生，那女生以前跟小慧交情不错，我气不过就带人去教训她……现在看来，那个女生也被他甩了。这种差劲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毁在他手上……”
秦天泽总算明白，为什么第一次在圣槐看到她时，会以多欺少，还霸道的扇那个女生耳光。
“价钱也别为小慧伤心。你应该庆幸她能早日摆脱那种人的纠缠……走吧，我的任务是帮你拿东西，可不是当你的听筒。”
“……刺猥”
他没有应声，只是转过身来看着她。
站在原地的她，一脸的感动。不知道哪里产生了变化，此刻的她脸上扬起比天使还柔美的笑容。
“谢谢你。”
“哟~~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圣槐女霸王居然会向我道谢啊！嘁~~谁希罕.”
他的话虽然淡漠，但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却印在了郭美美的心里。
他，笑了。是不是代表不再讨厌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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