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们到现在也没拜堂成婚吗?”林依听得津津有味,不过还是抓住了重点,“这样说,矢夜四十多了?看不出啊,感觉像二十。”
“林姑娘不也一样?看起来还是二八少女呢。”独孤思回道,“族中的长辈们接受不了家主是个断袖,还要光明正大地拜堂成婚,不过我侄子也快长大了,再过两年便让他顶了这家主一位,总之我们是断不会这样无名无分的。”
“是的是的啊。”林依看了眼叶溪,这样貌美的男子世间少有,只恨自己并非男儿身啊,林依叹了口气,他们是情长,而自己却真真的只是见色起意,虽然说这情意不少于旁人半分,否则也不会痴等这么些年,但只怕叶溪对自己并非如此罢了。
很久以后,林依才知晓,叶氏人都是很长情的,认定一个人,便此生此世都是一个人。
“要不讲讲你们之间旁的故事吧?什么闺房乐趣啊。”秦楚也一脸不正经,“或许我还可以和叶溪玩一玩。”
“滚。你就你,别攀扯我们叶溪,他是我的。”林依踢了秦楚一脚,下了十分力。
“啊啊。”秦楚疼的直跳脚,“你对叶溪是温柔体贴,对旁人能不能别那么暴力。”
“你再说,你这双腿就别想要了。”林依继续说道。
秦楚立时噤声。
“听了这么多也够了啊,都黄昏时分了,别忘了你们都是来干什么的?来听故事的就下山找茶楼请个说书先生。”白轻萝也不客气地指责了一番。
“咳咳。”独孤思推了推正在酣睡的矢夜,“如今怕是这玄门中的绝色之人都齐聚我乾台了。只是不知道姑娘是哪家的?”独孤思望向白轻萝表示不识。
“这是我们叶氏的表姑奶奶,唤作白轻萝,只是隐世,不为世人所知,已经初窥天道,所以容颜依旧。”素来不喜扯谎的叶溪也编了一个谎,毕竟白轻萝的身份还是少人知道为好。
矢夜睡眼惺忪地看着独孤思,倒是比方才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和:“说完了?”
“嗯吶,用饭咯。”独孤思摸上了矢夜的脸被矢夜一掌拍了下去。
“安分些。”矢夜总算是清醒了,神色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林依满眼冒粉红泡泡,毕竟从小看话本子无数,如今差点想问晚上的时候,二人是谁上谁下,不过看情况,矢夜比较像上面的那个,不过独孤思腹黑,也说不定。
“母亲,用饭了。”林空无奈,拉着神游的母亲走。
“阿空啊,你也是我捡回来的,跟母亲说说,你有没有失忆,或者是有一个很照顾你的大哥哥小弟弟之类的失散了,我帮你去找啊。帮你说媒也是可以的。以后我们林氏都是你们的,没人敢说三道四。”林依拉过林空悄悄地耳语道。
林空不可遏制地抽了抽嘴角:“母亲,你想多了。”
“啊,那可惜了。”林依怅然,转念一想,“你觉得秦若华怎样?叶夕沉也不错。不行,好像都老了点,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啊,毕竟都是才貌双全的男子。世家里我认识的都是和我同辈的,你这辈的我不怎么认识。”林依一个人嘀嘀咕咕地一直到坐到了餐桌上才消停。
秦岭的菜色感觉有些的就与川蜀的相似,有些又与鹿鸣镇的相似,倒是大家都有习惯的菜,白轻萝的话,承包了桌子上的鱼。
“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这样喜欢吃鱼。”独孤思惊诧,但也没表现出过多的神色。
叶溪只得赔笑:“见笑了。”叶氏素来只吃两餐,晚饭也只是象征性地夹了两筷子。
饭后众人聚在庭院里闲聊赏月,到底住所建的高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星月显得格外明亮。
“我们也是听说秦岭不安定才来的。本来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瓯越。”叶溪直入主题。
“哦?叶公子是怀疑我治理的能力吗?”独孤思笑了笑,一只手一直搭在矢夜手上,意味不明。
“自然不会,只是,道听途说罢了。独孤公子的能力,是举世皆知的。”叶溪接话。
林依虽然甚了解独孤思,但是总觉得独孤思和自己是一类人,表面毫无心机,实际城府极深。
“确实不安定。”矢夜却插了话。
独孤思望了望矢夜,有这样打自己枕边人的脸的吗?无奈地叹了口气:“最近确实发生过几件事,不过都被我处理好了。”
“咦惹。”白轻萝的脚步轻盈,却总是走来走去,就是不肯安分地坐一会,“如今有什么好隐瞒的,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恐怕有人,给这玄门中人布了个大局,此时不说,以后恐怕玄门只有一家了。”
“叶公子可还记得大约二十年前的那场征伐?你救了这些人,可他们又是怎么对你的?我们独孤氏从来不理会这些纷扰,只凭自己的判断去定黑白。这几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纷纷扰扰的,我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叶公子的人品,这些事矛头都指向你。大家都说你死了,可如今你还活得好好的,不要再牵扯进来了。”独孤思一口气说了一段话,略显干涩的舔了舔嘴唇。
“独孤氏都被世人误解了那么多年,我叶夕泠一人,又何足惧对吧?”叶溪心下已经猜到大抵是什么事情了。
“我族中这几年有几位长老包括数名弟子,都被某种蛊术控制了。我想这不是我们独孤氏仅有的吧?你们可以传个讯到各自的族中问一问,好好排查一下。除此之外,在秦岭发现过饲养蛊虫的山洞。不知你们可曾发现过?我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蛊虫这么厉害,竟然能毫无知觉地控制这么多修士。不过族中长老都觉得是叶公子所为,但我是不赞成的。”独孤思继续说着,本想继续说下去,却没想被人打断了。
“这人的手已经伸到各处了吗?我还以为只有湘蜀之地有蛊虫饲养呢。”白轻萝的一颗脑袋倚着叶溪的肩,手摸着叶溪的发丝,举止之间没有过多的暧昧,却总是透着诡异,“带我去看看中蛊之人,我或许有法子解。”
“好,这些人,被关在我们秦岭的密室。我带你去。”独孤思原本要说的话也打算待会再说了。
“你们去,我不去了。”矢夜道,独孤氏的那些老顽固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意见本就很大,若不是奈何不了自己,自己也留不到今日,何必去招人嫌。
叶溪本想问缘由,结果被林依一把拉住了,示意他不要再说。独孤思也说随他,那便是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