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去官学的那一天,天刚蒙蒙亮,桃喜就把白年忧唤醒了:“小姐,刚醒了。”
白年忧颇有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果然,不论在哪里,上学都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白年忧挣扎着把自己从被窝的温暖中挣脱出来,胡乱地理了理头发。在一干丫鬟们的簇拥下洗漱、装扮。
“小姐,请抬手。”桃喜举着一块裹胸布说道。
白年忧看着桃喜手上的那块布,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之感:“这——是什么?”
“裹胸布啊!官学里人多口杂,万一被一些有心人发现了,是要杀头的啊!”
白年忧叹了口气,说:“好吧。”白年忧发现,自己来了这异世后,叹气的次数竟然越来越多了。还真是被各种烂摊子给愁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白年忧终于坐上了前往官学的马车。马车的行进速度虽然快,但是易颠簸。虽然走的是宽敞的青石大道,但仍然顽强的阻止了白年忧想要和周公幽会的心思。
大约过了一炷香,白年忧听得外面的车夫说道:“公子,官学到了。”
白年忧这才伸出手掀开马车内的窗帘,向外看去。她原本以为官学无非坐落在离京城稍远一些的城外,可看着远处的丛山,这分明远在郊外。
白年忧掀开帘子,就看见有书童跑过来。白年忧伸出手,书童很识趣地接住,将白年忧扶下马车。双脚刚刚站定,白年忧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白兄!这里!”
白年忧循声望去,发现是一名穿土黄色衣裳的男子,手做喇叭状,高声呼喊道:“白兄!快过来!”
白年忧边朝那名男子走去便在脑中搜索关于这名男子的信息。当白年忧走到这名男子身前时,还不待白年忧先开口说话,土黄色衣裳的男子就先朝白年忧的肩膀上捶了一拳。这一拳的力道竟让白年忧往后退了几步。
“周兄,你太鲁莽了。”这时,站在一旁的一位穿蓝色衣裳的男子开口说道,“你明知道白兄的武艺不如你,考核成绩都是垫底,还用那么重的力道。也不怕伤到白兄。白兄?可伤着了?需不需要把太医找来?”
白年忧揉了揉发痛的肩膀,重新走过去,站在两人的前面说:“多谢温兄关心,没什么大碍。”
站在白年忧面前的两位男子自是出身官宦世家。
眼前这名穿土黄色衣服的男子,名叫周虎,乃当朝一品骠骑大将军周猛独子。但周大将军一直在外征战,京中只留有老母和周氏。周太母年老体衰,常年卧床。周夫人既要侍奉婆婆,又要替夫君教导孩儿,还要照顾家族产业。经常身无乏术,夜不能寐,年纪轻轻就已出现白发。所幸,周虎是个孝子,偶尔会替母亲照顾祖母,帮母亲分担家事。周虎从小就力大无穷,据说儿时曾举起过千斤鼎,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据说龙武军的将士与他比拼都未曾占得上风。
至于旁边站着的穿蓝色衣服的男子,则是当朝从三品太史令温海之子温如玉。温如玉的性子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再加上好看的容颜,倒不负“君子世无双,陌上颜如玉”这句话。在原主的记忆里,温如玉一向寡淡,喜静不喜闹。据说也是从小就不爱与人交往,向来形影单只,也从不去讨好别人。看待任何一件事情,更多的会从理性的层面去看。要是放在现代,可不就是一名妥妥的理科男?
白年忧其实挺好奇的:周虎和温如玉完全就是两个相反的性格。一动一静、一冷一热。这两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