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纠结了一下，何浅还是决定离开，平时一个人打成什么样无所谓，她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更何况眼前人是肖渺。上次他怼蔺清那事情她还记得，让聂少言尴尬就那么快道歉，可是对蔺清他似乎没那个打算。
在这种时候，何浅才发现自己够记仇的，蔺清本人已经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她这个旁观者居然记到现在也是没谁了。谁叫肖渺这人太双标，把偶像维护的跟什么似的，简直让人觉得他的世界只分两种人，那就是聂少言和其他人。
“何浅？”何浅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蔺清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还有一个熟人。聂少言也就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老师，她的熟人，是戴着耳机装作和世界不认识的那位。
何浅的视线首先就落在了杨默身上，倒不是她和杨默的感情有多深厚，而是因为他把自己包裹的略严实，要不是和以前的某次衣服完全重合，她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杨默。
“老……老……老师？”肖渺一看见聂少言就大脑短路了，拿着个球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最后只能鞠了个躬。他本来的计划是上课时再和聂少言面对面交流的，现在这样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多少有点慌。
蔺清叫住何浅只是单纯地打个招呼，尽管两个人就在一个宿舍。然而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这打招呼的时机好像不太恰当，为什么何浅的表情那么微妙呢？
“嗯。”聂少言听到肖渺叫自己老师，本能地点了点头，用了三秒钟时间反应过来这是谁，然后眼神便锁定了肖渺。何浅的目光没在杨默身上停留太久，倒是杨默盯着何浅，不知道怎么应付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你们互望吧，造成现在局面的蔺清抬头看天，自己这一叫何浅，还真是……
就在肖渺快被聂少言盯到发毛的时候，聂少言扭头看向了身旁的杨默，到底是兄弟，他对杨默的反应比较敏感，看他的眼神就觉得这臭小子和何浅八成是认识。可认识又不打招呼不说话，这臭小子不怕把姑娘惹毛了？
“别看我。”杨默提醒聂少言，“咱们三个站在这里有点碍事，要走要留快点决定，站在这里当那些篮球菜鸟的活靶子吗？”
刚说完，他伸手接住了一个飞过来的篮球，在别人感激的目光中准备给人家扔回去，结果却华丽丽地扔偏了。
“菜鸟？”聂少言笑，杨默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烫，何浅再一笑，他更觉得无地自容了。按照何浅的性格，晚上不把这事说给苏易和龙逸阳才怪，那两个家伙准又得笑话他一阵了。
聂少言把插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稍稍活动了一下问道：“肖渺，方不方便一起玩？”
偶像发话肖渺怎么可能不应，连忙表示自己一个人确实无聊，多两个人也挺好。杨默表示自己不喜欢出汗，但在看到何浅戏谑的表情时改变了主意，决定加入。蔺清则是被剥夺了选择权，聂少言直接默认她加入，完全无视她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的头。
可做为现场的最年长者，蔺清实在是无心无力，打了没一会儿就歇着了。聂少言只比她多坚持了几分钟，而同时下场的杨默头一次觉得自己和哥哥有默契，两个人平时锻炼的时间都太少，要不是性别优势，那估计得和蔺清同时到一边休息。
这时候杨默早就摘下了帽子和口罩，脸红得像苹果，却不忘拿出手机拍视频发到四人群里，想让苏易和龙逸阳看看他们平时护着的人到底有多彪悍。
“工作群发何浅的视频合适吗？”聂少言瞥见了工作群三个字，随口调侃了一句。
“工作群只是个名称而已。”杨默难得露出一抹浅笑，给今天晚上的他添了几分可爱。当初苏易建群时本来还想正经一下，结果上午建好的群，下午画风基本就已经跑偏了。
“你们职业选手不是也有群吗？”杨默随口问了一句，结果一听到这个蔺清有些郁闷，聂少言用目光表示同情，一对多确实是不容易。
乱世职业选手确实有一个群，而蔺清这位女选手的加入，导致原本很活跃的群有一段时间气氛低迷，这让她有点郁闷。好不容易蔺清彪悍的名声传了出去，大家才算慢慢接纳了她，她也是和大家熟了以后才明白一开始他们沉默的原因。
蔺清进群之前群里都是男同胞，而乱世这游戏不像荣战那样，没有各式各样的副本和boss可以刷，大家在群里基本就是闲聊，也就难免会聊到群里没有的女性选手。大多数人不会歧视女生，但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意见，蔺清的出现就像是在他们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不疼他们一段时间是不可能的。
……
结束回忆的蔺清生无可恋这四个字仿佛写了满脸，哼了一声，“你们这群衣冠禽兽，天天那话题讨论的……不对，你们都没几个配得上衣冠两个字。”
“我可是一直潜水啊。”聂少言立刻撇清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群里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是啊。”蔺清阴阳怪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
至于怎么鸣的，聂少言很惜命，没有接着往下探讨这个问题。杨默奉命看着聂少言然后把他带回家，期间干什么他一概不过问，埋头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两个“老人”看着不知道是在打篮球还是在打架的何浅肖渺，突然心生感慨想……发发牢骚。
“年轻真好。”蔺清可怜巴巴地看了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再看看比自己小的聂少言，“要是我和何浅一样的话，一定要扛枪拿刀杀回职业联赛。”
“有心就好。”
“这话你自己信不？”在职业联赛这方面，蔺清很能认清事实，“上次你神经病似地提了一句要不要和你一起回去，其实不也是一种不确定吗？我是女的，而且年纪比你还大，在你眼里肯定不是队友的最佳人选，否则你就不会只是突然提一句了。”
“那天的游戏，你为什么要带上肖渺？”聂少言突然旧事重提，望着正打篮球的肖渺笑了笑，“那个净说废话的可能是临时要加的，但肖渺好像不是吧，你让他加入是不是想测试一下他的实力？根据你以前在战队的样子来分析，你主动拉人的话，要么就是约好了要么就是要往战队里捣鼓，放到现在就只剩下想试试他有没有潜力成为职业选手这一条理由了。”
“你啊……”聂少言边笑边摇头，“难道是受谣言影响太深，所以把自己一颗想打联赛的心保护得这么小心翼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