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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木梓在卧室听到了客厅关门的声音。她等了几分钟才从卧室里出来。文翰真的走了,她坐在沙发上不免失落起来。

仅凭梦里的一句话就断定丈夫出轨,木梓似乎也觉得有点牵强。但是,文翰讲述他和竺茵相识经过的那种眼神和语气本来是属于自己独有的,别人怎么能够分享?这说明文翰的心里依然装着他的初恋。木梓一想到这些心里就难受。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对这件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这么多年来,木梓还是第一次怀疑丈夫对自己的感情。

以前无论文翰到哪里,走多长时间,她从来没有担心过,怀疑过。难道自己真的冤枉了文翰?但是,如果文翰被她冤枉了,以木梓对他的了解,这是极伤自尊的事情,文翰一定会大动干戈为自己辩解。令木梓感到奇怪的是,文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不断地劝慰她,让她想开,不要作践自己。文翰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是他觉得心里有愧于自己而不好意思和她大动干戈?还是他真的没有任何事情而不想和她计较这些无聊的事情?

其实,木梓也想听文翰的解释。可是文翰越是心平气和地来解释这件事,她就越怀疑文翰的动机不纯。如果文翰大发雷霆之怒当即就和她翻脸,她也许会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不妥。但木梓真的那样做了,她又感觉轻贱了自己。木梓就是在这种十分矛盾的心态下翻来覆去地左思右想,但就是理不出个头绪来。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已经将近晚上10点了,是静殊上晚课回来了。她打开门,静殊走进屋来问道:“我爸还没回来啊?”木梓说道:“你爷爷有病住院了,你爸回来取钱又回医院去了。”

“爷爷的病很重吗?”静殊问道。

木梓接过女儿的书包说道:“听你二姑说,爷爷得的是糖尿病肾衰。大夫说很严重需要住院治疗。你不用担心,有你爸和你二姑她们照顾,你爷爷住几天医院病就好了。”

“想吃点什么?妈给你拿。”木梓问女儿。“不吃了,今天晚上我有点吃多了,不饿。妈妈,你休息吧,我洗漱了。”静殊说道。

木梓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一点困意都没有。她又陷入了无休止的胡思乱想之中。

文父在医院治疗半个月后病情终于得到了有效控制。张大夫查房时看着化验单上的数据高兴地对他说道:“你是所有住院治疗的患者当中恢复最好的。祝贺你,再有一周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

听说自己马上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文父特别兴奋,午饭多吃了好几个饺子。这期间,文桃带着秦浩、莹莹都来医院探望文父。文学也请假回来陪父亲在医院住了几天。文华随丈夫去山东打工了,因为单位忙没有赶回来。她让文翰给她垫付点钱为父亲买点滋补品将养身体。

文父住院花了不少钱。文翰本着大家自愿的原则承担了其中绝大部分的费用。他的原则是兄弟姐妹的条件各有不相同,给父亲拿多少钱都是她们的孝心。决不能因为医药费的问题让父亲寒心,甚至贻误治疗。这是他的底线。当然了,文翰的做法,兄弟姐妹也都看在眼里,他们都主动尽其所能为父亲多做一些。经过医院的系统治疗和家人们齐心协力地精心陪伴,文父终于出院了。

文翰开车把父亲送到家时,木梓已经和文母一起在家里等待文父回家。孩子们把姥爷扶下车并陪着他走进屋里。文父的精神状态很好,他看见文母乐呵呵地说道:“老太婆,我回来了。我都去阴曹地府报道了,可惜阎王爷不收我呀。”文母也非常高兴,她说:“我都给你算了,你有80岁的寿禄,阎王爷肯定不收你。”房间里立刻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吃完了晚饭,为了让父亲好好休息,大家收拾完毕后就自觉地回家了。文翰开着车和木梓一同回家,路上两个人无任何交流。上楼以后,木梓直接去了卧室。文翰为自己冲了一杯茶,然后坐在沙发上真是既无聊又无奈。

老婆和他冷战分居已经20多天了,他几次试图跟木梓缓和关系,但木梓都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可能是父亲住院的缘故,文翰并没有过多地考虑他和木梓之间的情感裂痕。他认为过一段时间木梓想开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然而20多天过去了,木梓还是冷若冰霜,一副誓把冷战进行到底的态势。这就不能不引起文翰的重视了。跟她谈她又不想谈,与她和解又不给机会。看来,这女人一旦认真起来还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难道就这么永远耗下去吗?

文翰突然有了办法。心想:“打电话你不接,跟你谈你又不理我。这回我给你发短信。这可是你说的,有事儿只能给你发短信。”

文翰拿起手机开始编辑短信。一直到静殊晚课回来,他才把要和木梓说的话编辑完。静殊进屋来看见了文翰,马上过来和爸爸拥抱。“爸,自从我爷爷住院以后,我有很多天没看见您了。我爷爷的病好了吗?”文翰亲了一下女儿的脸蛋儿说道:“好了,你爷爷已经出院回家了。星期天你就可以去看爷爷了。”

“是吗?那太好了。我都想爷爷了。我现在都上高中了,爷爷还像以前一样把我当成小屁孩儿。以前每次去爷爷那,他都给我剥那么多的瓜子仁儿。要是吃不完,走的时候一定得给我拿着。”看着女儿脸上那满满的回忆。文翰感到很欣慰。静姝已经长大了,懂得感恩了。

木梓从回卧室走出来问道:“静殊,吃点什么?妈给你拿。”静殊看着妈妈脸上严肃而认真的表情,又看看爸爸兴高采烈无拘无束的样子。她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

她想了想迟疑地说道:“那就吃一个苹果吧。妈,给我削一个大的。”静殊说完就坐在了爸爸的身边。文翰捏了一下女儿的鼻子说道:“多大了,还让妈妈削苹果。”静殊挤眉弄眼地看着爸爸说道:“我就想吃妈妈削的苹果,好吃。”木梓削完苹果递给了静殊

静殊故意说道:“妈,苹果这么大怎么吃呀?您还是用刀分开吧。我爸、我、还有你,咱们一起吃。”木梓拿着苹果说道:“你到底想不想吃?不吃拉倒。”看着妈妈温怒的样子,静殊小声地说道:“想吃。”文翰马上说道:“来,爸爸给分。”

他站起身来去厨房拿来一把水果刀和一个果盘。他刚想伸手去接木梓手里的苹果,木梓顺势把苹果丢进果盘里说道:“你们俩吃吧,我没胃口。”说完又回到卧室去了。

文翰把苹果分成了三份然后说道:“闺女,你妈不吃,爸陪你吃。”静殊边吃苹果边小声问道:“爸爸,我妈妈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文翰笑着说道:“你看爸爸的样子像是和你妈妈吵架吗?”

“看您的样子不像,但是看我妈的样子,我感觉她好像很不开心。”静殊若有所思地说。

文翰用刀把剩下的那块苹果插起来说道:“爸爸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你妈高兴起来。你把你的学习搞好就行,爸妈的事你就不用分心了。来,把这块苹果也吃了。”

静殊摆摆手说道:“爸爸,你可饶了我吧。我就是看着你俩有点不对劲儿,才故意说要吃苹果。谁知我妈一点面子都不给。其实,我一点都不饿。这块您吃了吧。我洗漱去了。晚安,拜拜。”静殊说完一溜烟似的去了卫生间。

文翰看着手里的苹果又看了看卧室,他倒有心想给木梓拿去却又怕吃了闭门羹。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把苹果重新放在果盘里,然后向卧室走去。他推门一看,木梓已经把他的行李放在了椅子上。看来老婆还是不肯原谅自己。文翰十分自觉地把行李抱了出来放在沙发上铺好,然后躺了下来。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文翰就进入了梦乡。

天还没放亮,文翰就早早起了床。他做好了早餐简单地吃了几口。他并没有等到木梓起床就开车上班去了。木梓起来时文翰已经走了。看着餐桌上做好的早餐,木梓的心似乎不像以前那么难受了。毕竟20多天过去了,虽然自己还处于怨恨丈夫的状态中,但文翰从来没有和她真正地对抗,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好。这就使木梓不得不进行反思了。

其实,木梓也不愿意过这种令人窘息难受的日子。她的心里终究还是爱着文翰的。文翰曾多次给木梓创造了台阶,但她不是不肯下,而是觉得这个台阶究竟应不应该下?何时下?因为她并不知道,自从发现文翰有了初恋这件事情后,她在文翰的心里到底处于什么位置。文翰对她的确比以前好,而且她自己也感到了好像处在热恋时期。但文翰对自己的突然变好恰巧又和他曾经刻骨铭心的初恋同时出现。难道这真是巧合吗?

木梓不想听文翰当面向她解释这件事的原因,其实是她实在不想从文翰的嘴里再听到关于竺茵的任何信息。她认为,是这个女人分享了丈夫对自己的爱。即使是曾经的爱也不行。对于情感来说,木梓也是有着不可冲破的底线。

有人说,“家,永远是男人的港湾,千万不要把他抛弃在错误的航道上越走越远。”如果自己男人在外面因为被诱惑被勾引之后,被动犯错或者是因一时的无心和一时冲动偶尔导致身体被出轨,木梓甚至都可以选择原谅。因为她爱的人不是完人,即使是正人君子,有时也可能犯错。但对于文翰目前出现的这种情形,木梓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因为丈夫对他的初恋是动了真情的。纯真的情感不可以被分享。动情和被出轨绝对是两码事。这恐怕就是一个真正懂的情感的女人对情感的一种坚守吧。

文翰开完了编前会就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了。可能是心情不佳,导致他也没什么胃口。他拿出一包方便面泡好简单地吃了一口就继续研究下一期杂志的选题。他看了看时间,估计木梓应该吃完了午饭。于是他拿出手机把昨天晚上编辑好的短信给木梓发了过去。那时候发送一条短信不能超过140个字。文翰大概发送了近20条短信才把自己要跟木梓说的话发送完毕。文翰估计这可能是自短信问世以来最长的短信息了。

木梓吃完了午饭就在班级里批改学生作业。手机短息的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而且连续响了二十几次。木梓心里一动,她大概想到了什么。

她拿起手机打开短信,只见第一条短信的开头写到:“老婆,你还好吗?吃过午饭了吗?”就这一句话让木梓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不知为何,当她今天看到这句话时,她的心竟然是那么的温暖。这么多天,她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已经快使她无路可退了。今天,文翰终于向她打开了一扇直达他们彼此心扉的通灵之们,让她细细品味,用心甄别他们共同走过的15年情感之路是否经得起考验和顺延。也许,这才是木梓最想和丈夫沟通这件事情的最好方式吧。她拿出面巾纸擦着眼泪继续往下看:

木梓,我知道这些天你一直处在委屈、不解甚至是愤怒当中。你认为我在情感方面欺骗了你,亵渎了你。如果我真的如你所想,我情愿自动退出我们的婚姻,也不愿看到你如此忧伤和郁闷。可能你会想,既然你没有那么做,竺茵的事儿你又如何解释?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解释这件事,只不过你没有给我任何机会。我想来想去还是通过这种方式比较好。这样我就可以不被你的不良情绪所影响,并能够向你完整地解释这件事。

我不妨坦白地和你说,竺茵的确是我的初恋。我们上高中时就在一个班级。她是英语科代表,我是语文科代表。我们一见钟情,相互欣赏。木梓,我说这些话时你千万不要认为我朝三暮四,恶心或者是卑鄙。我只是陈述当时的情形。因为我们当时就是处于这种感情状态。我之所以如实地告诉你,也能证明我没有对你做任何的隐瞒。因为我要诚心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就不能隐瞒任何事情。

三年的学习生活,虽然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但一直都没有挑破我们之间那层近乎透明的情感之纱。我们都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向对方表白。至少我是这样想的。当时我想,我只有考上大学的那一刻才有资格有底气向竺茵表白。其实,我就是想要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承诺和担当。我这个人行事的风格你是知道的。如果做不到的事情,我绝不会轻易向别人许诺,更何况是感情的事情。

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在高考前四天的晚上,竺茵通过她闺蜜的男朋友,当然她闺蜜的男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向我发出了见面邀请。我当然兴奋地接受了她的邀请。至于我当时的心情我就不和你陈述了。我们约定在新华书店见面。当第二天中午我准备去见她的时候,我爸突然来到学校找我。他说母亲住院了正在手术室抢救。这个时候我哪有什么心情去见她啊。我和爸急忙来到医院。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手术,母亲才脱离危险。我在医院照顾母亲三天两夜,直到二姐从外地赶回来,我才回到学校。这个时候所有参加高考的学生已经全部离校了。我从班主任那里取回了准考证,第二天上午就参加了高考。以后的事情你已经知道,我就不做累述了。高考失败,辍学之后,我和竺茵再无联系。

木梓,我和竺茵之所以不再联系,是因为我知道她已经考上了大学。当年她主动约我见面,我却毫无征兆地“爽约”了。木梓,同样作为女性,这样的打击对于当时还是青春少女的竺茵来讲,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如何,我想你是能够有所体会的。我没有去赴约实际上已经辜负了竺茵对我的一片真情。而这时的我已经回乡当了民办教师。虽然我心里依然想着她,但我已经意识到我和她注定今生无缘。因为我们根本不在一个起跑线上。她是天高任鸟飞,我是地上无名辈。

我带着情感上的一种负罪和伤感,自我止痛一年多才慢慢地缓过来。直到遇见了你,我才又看到了我心中那一片情感的蓝天。我承认,你的容貌和气质确实和她有相像的地方。当我看见你第一眼时,你就我给一种特别熟悉的亲切感让我怦然心动。如果说我当时看见你而没有想到竺茵,那我肯定是在骗你。但是,即使我想到了她,也是我心里的一种本能的正常反映,毕竟我们相爱过。所以,我也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这也许就是我的“原罪”吧。虽然如此,但我非常清楚,你是木梓,绝不是竺茵。我必须承认,正是这种机缘巧合才使你我很快走到了一起。

木梓,当年我在咱们乡的小剧场向你表白之前,我就已经决定,把那段曾经美好的回记永久地尘封起来不再打开。咱们结婚15年来,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在我的心里,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是任何人情感的替代品。这么多年,我的所作所为你是清楚的。老婆,你知道吗?虽然我有过一段美好的初恋,但那并不影响我对你的感情。当我把你迎娶进门的那一天,我就给自己设定了一条底线:“此生绝不负妻”。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我家徒四壁外债累累的窘迫,而你则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和我“裸婚的”。我知道,这是你对自己对人生的一次赌博。老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恪守这条底线,更加努力的往前走,为的就是让你赌赢。不论什么时候,我必须尊重你,必须对你好。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做。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优秀,但我们共同创造了今天的美好生活,至少,我给了你一个稳定而又充满希望的家。老婆,现在我可以自豪地告诉你,你赢了,我也赢了,咱们是双赢。

还记得咱俩拍婚纱照那天的情形吗?当你走出化妆间的那一刻,我简直都不敢认你了。你就像红地毯上光彩照人的明星穿着美轮美奂的礼服款款深情地向我走来。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你的美丽和惊艳让竺茵的形象一下子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这是一种突然产生的幻觉,我当时都感到很惊讶。老婆,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她?那是因为你的美丽和成熟让我终于有了初恋般的感觉。

以前我必须尊重你,对你好,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有这个责任和义务。而自从拍了婚纱照以后,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新感觉,就是我愿意对你好。因为你不仅是我的妻子更是我的爱人。从必须对你好到愿意对你好,这就是这段时期我对你的感情发生变化的缘由。也许这个时间跨度等的很长,但我的初恋情感能够再次迸发,这说明我在你的身上又找到了真爱,是情感的升华。当然这种升华绝不是因为你化了妆变美了,而且你卸了妆在我的心里更美。因为你有美的资本和底气。我虽不是颜控,但我必须承认,你化妆之后的确很美。有哪一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老婆更美一点?

世间有多少看似恩爱的夫妻却承载着“同床异梦”的煎熬。但我告诉你,老婆,我们最初的结合绝不是“同床异梦”而是理智敬重大于恩爱和谐,因为我们当时毕竟是不太熟悉的两个人。经过15年的婚姻坚守,我们由陌生到熟悉再到今天的相爱,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已经是真正的伉俪情深吗?我虽然不能像当年那样,在众人面前对你大声地喊出:“我爱你”。因为我觉得实在没有必要,那终究是年轻人的情感游戏。

但是现在,我可以发自内心的真诚地对你说:“老婆,我愿意对你好,我愿意陪着你。”这是我此生以来第一次向我所爱的女人深情呐喊。即使当初对竺茵,我也没有向她说出这句话。你可能认为我当初没有机会。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当初是没有机会,但现在更没有机会了。不仅仅因为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更是因为我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感情归宿。那样的机会已经不属于我。

你说,你是我心中别人情感的替代品。傻媳妇,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孩怎么能够和一位历经沧桑,相濡以沫的结发之妻相比?这完全是两段截然不同的情感。那天晚上,我梦见了竺茵,是因为白天在单位,我的高中同学来看我。通过他们我才了解了竺茵的近况,而且知道她目前生活得很幸福。因为曾经的美好而产生梦境这对于我来说,只能证明我十分尊重和珍惜那段美好的经历而已。如果我真的把那段情感忘得一干二净,那就证明竺茵当年头脑发昏了。我可能连自己都瞧不起,就更不值得你为我“裸婚”了。

为了20年前的初恋,你却和我展开了分居大战,惩罚了我20多天。老婆,你够狠的!不过,我很愿意接受你的“惩罚”,谁让我在你之前有了初恋呢?

木梓,我亲爱的老婆,我的解释完了。如果你相信我说的话,你就回复我一个“好”,哪怕是一个“嗯”也行。如果还不能打消你心中的疑虑,我只能悉听尊便或者请你还我一个走南闯北的自由之身,然后带着此生无恋的了无牵挂与天地同归,也算以此明志了。

木梓几乎是一字不落地看完了文翰给她发送的所有短信。她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误解了文翰,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丈夫的确堪称一个情义深重之人。能够把初恋和老婆的关系解释得这么完美大概也只有他了。“此生绝不负妻”的铮铮誓言并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其实,木梓倒不是非得揪住文翰这件事情不放。平时一向温文尔雅,以谦谦君子形象示人的丈夫突然冒出来一个初恋,作为妻子,木梓肯定接受不了。不过今天,有了这封“短信传书”,木梓最终还是放下了对丈夫的耿耿于怀和自己的师心自用。她拿起手机给文翰发了一条短息,内容是“已阅。”此时,她心中不免一笑:“还想让我发个‘好’字,美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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