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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暗处的舞者(一)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

后来

他死了……

这是一个有点悲伤的故事不是吗?

你恨你自己

你爱你自己

你骗你自己

你信你自己

你不是你自己。

这听起来有些哲学,

但这就是那么不可思议,不是吗?

好了,现在你该醒来了,我。”

……

突然从床上惊起

殷影看了看周围,依旧空无一物,通过感知能力,他也可以确定隔壁的妹妹安然无事,谁的正酣。

但在这个平安的夜晚,他背上的冷汗却直流不止,因为他在梦里看到了她的身影。

但那个她与殷影所认识的她却截然不同,即使她们都有着相同姣好的面容,漆黑的长发以及发育良好的身材。但她绝不会露出那种带有祝福意味的笑容。

因为他就是她,她是殷影的性转能力所衍生的存在。

“呵,果然没那么简单吗?”

殷影捂额自语道,当初他的姐姐临走前将她的这个性转的超能力给他,他也只是单纯做个纪念而已,但没想到在获得能力不久后他的家里突然多了个妹妹,而后教堂的那个祭祀还说他的妹妹是由于他禁忌的能力,与他伴生的恶魔,要将她祭祀给上帝。

呵,现在看来,那个祭祀的话有很多有趣的地方,而且教堂肯花大代价来暗杀他姐,恐怕不只是单纯因为帝国的引导算计,他们自己本身也有这个打算。更何况,他姐既然能成为帝国的十二检查官之一,不可能只是因为她努力上进干活,可能他姐能力的特殊性也要占一定原因。

“老姐……你到底留了什么大坑给我啊”

殷影感慨着,走向了窗户旁拉开了窗帘,窗外,是一轮明月与繁星。

虽然这些繁星,大多只是正在工作的帝国空间站,毕竟帝国总是有数不尽的危险实验不方便放在地表进行。

“看了,要找教会的余部们谈谈了。”

……

废墟之上,红发的少年护着奶茶边喝边看戏着,在少年的面前,是全身被黑气环绕,散发着戾气的白衣神明。

“我说,你能冷静下吗?神察大哥。”中圣明灭不淡定道“你杀那些平民什么的就随便你了,我可是无辜的。再说了,只是一个神名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吗,而且我记得你也不是善良之神啊?”

“区区神名?”王通邪怒笑道“是啊,区区神名,有时候可以成为压死神明的最后一根稻草,特别是对于没有人信仰的本源神明。

当神明失去信徒,实力不会有什么影响…………是,这句话并没有说错,但那是因为神明本身的神职还在,但是,当善良本身被否定了以后,神职也就失去了意义,而失去了神职的神明所迎来的也并不是失去力量,而是死亡!

所以,当教会打着善良之神的旗号行与教义无关之事时,本身是对善良的否定,更别提如今的善良之神教会并没有多少人了,善良的神职早已只靠残存的教徒挂着个名。这种级别概念上的否定,本身可是对于善良之神本尊的极大打击,也许不至于死亡,但是……”

说到这,王通邪忽然诡异的顿了一下,恶笑道

“但是那群混蛋,想必已经做好被撕成碎片,灵魂永世被黑暗吞没撕扯,感受蚀骨之痛的准备了吧”

“虽然不知道善良之神和大哥你什么关系。”中圣明灭接道“但是咱们也不知道人家教会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生气也没用啊。”

“那可不一定”

王通邪缓缓浮起道“走吧,我们去智慧之神教会走一遭。”

……

在合州所临近,隶属于奇恩大陆的精灵之森外围,有着一座废弃的破旧不堪的木屋,在它脆弱的地板下,有着一条狭小的地道。而地道所通往的,是庞大的地下密室,不管是高度还是宽度,都宛若正常的基督教堂大小,但内部的装饰却是土椅,土台座以及土质的雕像。而原先应该是彩色玻璃画的地方,也已经变成了墙壁彩绘。

“神说,要有光,于是世间就有了昼与夜的交替。

神说:“诸水之间要有空气,将水分为上下。”神就造出空气,将空气以下的水、空气以上的水分开了。神称空气为天。有晚上,有早晨。”

神说:“水应聚集在一起,使旱地显露。”于是,水便汇聚起来,旱地显露出来。神称旱地为“陆”,称聚水的地方为“海洋”。

神说:“天上要有光体,可以分管昼夜,作记号,定节令、日子、年岁,并要发光普照全地。”于是神造就了两个光体,给它们分工,让大的那个管理昼,小的那个管理夜。上帝又造就了无数的星斗。把它们嵌列在天幕之中。

神说:“休息”

神说:“我要照我样式造人,让他管理地上的万物和走兽。”于是神用泥捏成一个泥人,朝泥人吹了一口仙气,于是,人便在神的手里诞生了。

然后……

人说,世间应有其他万物。

于是他们代行了神的力量,造出了万物。

但,在最后一日,他们也迷失在了自己的力量中。

于是神很失望,他离开了,留下难以救赎的人。

但……神没有完全抛弃我们,救世的耶稣降下神谕,信奉神方能得到救赎,使用神的力量,擅自命名为科技注定堕入地狱!

阿门。”

结束了漫长的祷告,年迈的教父合上了圣经(与现实无关,架空世界的圣经),望向了眼前端坐在土椅上,全身笼罩在斗篷下的十几名教徒们。如果换做曾经,可能现在会有更多的人坐在这喊阿门,而在他的背后,会有一道阳光从玻璃画中照耀进来,衬托映射着他,但如今,他的背后却只有土壁上的彩绘,诉说着教会曾经的繁荣。

但付出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神已死,但他们还是阻止了撒旦的复活,纵使撒旦的复活只是推迟了十年。

“那么,今天的礼拜就这样吧”老者有些落寞道“大家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被帝国的人抓了。散了,都散了吧。”

“可是我还有问题”一名信徒说着,摘下了斗篷,而斗篷之下,殷影双手抱胸望向眼前年迈的教父道“我还有很多问题,克尼迪神父。”

“是你啊”神父整了整自己身上镶嵌着金线的白衣神袍道“你这位子原先是狄波尼的,你把他怎么了?”

“杀了,不然呢?贪婪的家伙们。”

“这样啊”克尼迪神父说着,缓缓走了下来,走向一个个空位。

“这是小布尼茨亚的,他一直想当个神父,被你在三月十八号那天亲手杀死,

这是维尔滋的,他是个很棒的小提琴手,七月三号,那是你第七十一次来教会暗杀,那对我们来说真是个糟糕的日子,今后再也听不到他的糟糕的提琴声了。

还有布尼尔,很棒的蛋糕师,八月九号。

埃米莉·图门,相信我,姑娘们手艺总是很好,十一月七号。

帕佩·萨尔,你知道吗,作为一个畸形儿,我们收留他的时候他都快哭了,我当时也哭了,真的无法想象,一个孩子只是因为长了两个头就被卖给了马戏团作为观赏物,一月一号,啊……当时还是新年来着,那孩子亲手为我编织了一条毛衣,死前还紧紧拽着。

还有肯尼,四月二十三,阿兰,二月十七……唔……”

白发的老者说着,越来越泣不成声,越来越苍老,念着这些名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走到了最后一个座位,坐下道“这是我唯一一个没有记住的,但他是一个欢快的活泼的孩子,总会问我要糖吃。死于……一月一号前的最后一秒。”

“你不记得我记得,”殷影走向前道“这个孩子叫殷影,他在那一天与他的姐姐一同死去了!”

“可其他人是无辜的啊!孩子”老人泣不成声道“计划是我们这群老人策划的,和他们无关啊,孩子们是无辜的啊!”

“你知道的神父,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无辜者。”

可他们就是啊!

神父哭泣着,重复着

“他们是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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