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洛棯拖长了声音,不去看旁边司祺难看的脸色,道,“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何会在这里?”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然而在场的人都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司祺是司家五房的嫡长子,只是从小便被他那个婶子教的目中无人,甚至沉迷酒色,偏偏五房就出了他这么一个男子,遂也就这般被人宠了下来。
“还不将你家主子给扶起来。”司宇冷冷的说道。
司祺一身狼狈的站在司宇面前,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哪怕那些人再怎么说司宇优秀又如何,对他们五房来说,司宇可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他瞪向司宇道:“堂哥可有所不知,躲在你身后的这个女人可是刚从广月楼出来,堂哥不可能不清楚广月楼是什么地方吧,更何况,若不是她主动招惹我,我也不会今晚过来堵她,我何错之有?”
“司祺。”司宇斥责一声,目光冷然,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弟竟然这般的不长记性。
洛棯依旧只是站在司宇身后,慢慢摇着折扇,一言不语的看着司祺。
反倒是站在她身边的乔麦冷笑了一声。
“司家公子怕是糊涂了,在客栈的客人都可以为我家小姐作证,用膳时可是你自己凑上来,看我家小姐不理会你,今夜又这般带着人来堵了我们,你同我家小姐之间,究竟是谁的错?”
司祺怒道:“你也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什么时候这里轮得到一个奴才说话了。”
乔麦脸上笑意不减,走到了司祺面前,轻哼一声,“我确实是个奴才,不过,也不是你能比的奴才,司祺,作为司家五房的人,在没有家主的同意下,收买官员,逼迫良家女子为妾,不知道司家家主还会不会把你当做司家人。”
言下之意,就是司宇会为了司家的名声,直接将人赶出司家。
乔麦的话说到这个程度上,哪怕是一个先前再怎么跋扈的人,现在也反应过来了,他刚刚做的事可是全部被司宇看在了眼里,至于他会帮谁,结果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把人带到你们五老爷面前,如果他教不好他儿子,我不介意把他扔到主家去。”
“是,家主。”
司祺被黑衣人带着离开,洛棯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宇,在他身边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看着他。
“不是带着公孙离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收到一个消息,当年徐家出的事,我五叔可能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我先回来了,至于清清,公孙家有事需要她回去处理。”司宇淡淡的说了一句,抬头看了乔麦一眼。
“徐家。”
“徐家?”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洛棯跟乔麦两人复杂的对视了一眼,很快又转头看向了司宇。
司宇点了点头,将自己半个月前收到的消息递给洛棯,展开一看,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徐家一事,司战与之有关。
洛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道:“这件事绝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给你这张纸条的人查出来是谁了吗?”
“暂时不知,我手下的人尽心去找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这个给我传纸条的人。”司宇摇摇头。
“我跟小春子出宫一事谁都不知道,至于你,回了关中才收到这消息,明显是想把你往京中引,这背后的人,看来很不简单。”洛棯沉思道。
司宇点了点头,他想的跟洛棯差不多,这背后的人更像是把他们当做了一枚棋子,而他自己,则俨然是成为了一名下棋人。
“明日我会去一趟司府。”
“我同你一起去。”洛棯急忙应道。
司宇道:“好。”
几人从千金阁的后门进去,刚一进去,便看到了站在廊前笑看着他们的乔叔。
“乔叔,我们回来了。”洛棯轻声道。
乔叔点了点头,上前朝司宇行了个礼,道:“司少爷也许久未来千金阁了,还记得之前主子在的时候,司少爷可没少跟在主子后面来千金阁。”
听乔叔提起以前的事,洛棯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司宇。
她都是最近刚刚知道这千金阁是皇叔的产业,司宇是何时知道的?又是何时同皇叔一起天天来这千金阁?
司宇屈起手指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亲昵道:“当初王爷不让我进宫去见你,我可是想了许多种法子,就怕你在宫中会想我,谁料你竟然是个小白眼狼,一点都不惦记我。”
闻言,洛棯眼里闪过几分委屈,道:“当初又不是我让你离开的,还是你自己离开的呢,还跟我说离开后就当做谁也不认识谁。”
“咳,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司宇笑道,跟乔叔两人交换了个只有彼此知道的眼神。
洛棯冷哼一声,也没再多跟司宇计较,快步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今天折腾了一天,她早就想回去好好的休息一番。
翌日。
洛棯打开屋门的时候,并没有像昨天一样看到乔麦的身影,知道下了楼之后,才看到在楼下相谈甚欢的两个人。
“娇娇,过来。”司宇朝着洛棯招了招手。
洛棯坐到了司宇的身边,桌上已经摆满了她爱吃的膳食,一看就知道是乔麦的手笔。
“今日我们要一同去司府,棯儿,你的身份暂时不能被他们知道,所以,若是他们让你受了委屈,你也得先忍住。”司宇沉声道。
如果让他说实话,他并不赞同洛棯跟着自己一同去司府,那些人万一不长眼冲撞了洛棯,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洛棯挑了挑眉,单手支着下巴,道:“你是在担心司府的人?”
“当然。”司宇摩挲着杯口,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他们手里可是握着一样东西,那可是老爷子死之前交给他们的。”
“司家五爷的事,暗一交给了我一样东西。”乔麦道。
听闻是关于司五爷的事,司宇的眼神闪了闪,接过乔麦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的匣子,看外观是木头的,接到手上才发现这匣子绝不是木头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