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管离开后,许可刻一人又坐在原处坐了许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杨总管说的那些话终究是入了他的耳朵。
“出来。”
“主子。”来人朝许可刻行了离,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许可刻平静开口:“方才杨总管所说一事想必你已经听到了,那便听他的去做吧。”
“主子,属下有一事要说。”来人开口说道,“先前二少爷派人给属下送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属下去了之后才发现,那是当年老爷子身边的人。”
“什么?”许可刻猛地起身,愕然的看着面前的人。
“老爷子当年的人,当年似乎是老爷子察觉出了不对劲,派人将他送了出来。”
“人现在在哪里?”
老爷子身边的人?若是他没死,那是不是说明当年徐家灭门一事当真有端倪,可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自称是老爷子身边的人?
“在公主府。”
“怎么会送到那里去?”许可刻皱着眉头问道,下面的人都知道他现在不住在公主府,怎么还会将人送到公主府去。
黑衣人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许可刻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是带了几分恼怒,这些事本就是偷偷调查的,现在还被人察觉,甚至于还让人带到了长公主府去。这一切已经说明了,他手下之人,有人忠的人不是自己。
“去查。”
“是。”
几日后,京中起了一起流言,大街小巷,纷纷都是称赞贤王的声音,而作为大周君主的洛棯,则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
贤王府。
“王爷。”千羽抱着剑,站在洛夙的面前。
洛夙歪着身子靠在塌上,唇角微勾,道:“怎么?今日出去又被外面那些人给气到了?本王不是说不要去管那些人不就可以了?”
“王爷。”千羽冷下声来,不赞同的看着洛夙:“若是由着流言肆意,万一皇上再怀疑你,你这回可没有了跟皇上和好的契机。”
“棯儿这回,会信我的。”
有的招数,用一次就够了,没想到还有人会用上第二次,想必也是被自己给逼急了,就是不知道这接下来,可还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见自家王爷到了现在还笑的出来,千羽眼神越发冷了下来,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就是了。
“去备马车,我要去一趟宫里。”
而与此同时,宫中三人也正因着此事而闹不愉快,司宇冷着脸站在一边,乔麦则是无奈的看着两人。
“司宇,我说了皇叔不是这样的人。”洛棯有些不满的看着司宇,真是不知道这一大早的便来宫中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司宇皱着眉头,显然是不愿意看到洛棯这般无所谓的模样。
“我自然是知道王爷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外面的人总这么说着,难免会有人误会王爷,误会他心中念着想着的,都是你身下的这位置。”
“若真如此,那便好了。”洛棯轻叹一声。
这些流言若是她还年幼时听到,恐怕依旧会害怕皇叔夺走自己的一切,然而现在,她却愿意将这一切交给皇叔,只要他想要。
洛夙带着人踏入濯龙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不由得挑了挑眉。
“本王可是许久不曾见到你们两个吵架的场景了,这一回又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司宇将小棯儿的花朵从窗口扔了出去?”
在他们两人四五岁时,洛棯曾因着司宇将自己的东西扔了出去,心中便带了怨怼,硬生生的跟司宇冷战了五天。
司宇脸上浮起一团红晕,轻咳了两声,转过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洛夙。
“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出言反驳皇上的。”
“不,是我,我明明知道司宇是在为我跟皇叔好,却还是忍不住要跟他斗嘴。”洛棯低低的说道。
两人的认错态度良好,洛夙的心情也变得好转了许多。
他轻描淡写道:“京中流言一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动手的也无非是那两个人罢了,所以你们无须因着此事闹脾气。如今重中之重,应当是另外一件事,许可刻准备离京,他一旦离开京中,宇文赟便会派兵攻打上京,如今我们京中的兵力远不如边境。”
这话分量不少,洛夙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震惊了一下,丝毫不知道许可刻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洛棯愣了许久,才道:“皇叔,这件事你又是从何处知道的?”
洛夙抿了抿唇,认真的看着她:“棯儿,皇叔如今做的一切,你都需学起来,若是有朝一日,我离了这京中,你处理起来才不算是慌乱。”
洛棯迎着对方认真的眼神,慢慢明白过来洛夙的意思,她垂下眼眸,摸着茶杯边缘道:“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皇叔一直呆在京中,哪怕是一辈子不娶妻都可以。”
如果如今的皇叔在她年幼时这般教导,她大概会欣喜若狂。然而现在这般做......
看着洛棯低头不语,洛夙明白她这是在无声的拒绝,心中有种酸涩蔓延开来,他低声说道:“皇叔不能陪在你身边一辈子,没有谁可以陪在身边一辈子,你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
“我会学的。”洛棯定了心神,坚定开口:“我会变成一个跟皇叔一般强大的人,让谁都不敢小看我,皇叔你对我做的一切,都不会是枉然。”
“好,本王等着棯儿强大起来。”
洛夙盯着洛棯,慢慢的说道:“宇文赟大概会来一趟大周,只是这回他绝对会偷偷的来,至于来的原因,大概是为了你宫中的某个人。”
“拓跋濬的广月楼得到消息,便将这个消息送到了贤王府。”他声音带着些沙哑:“拓跋濬如今还在昏迷中,他将广月楼交给了你,自此广月楼的消息都会先送往贤王府,随后由我给你带进来。”
洛棯没有说话,她在惊疑着拓跋濬竟然会在贤王府,甚至听皇叔的语气,他似乎还受了伤,还是不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