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长公主府门口,乔麦先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后,才伸手将洛棯从马车上扶下来。
“劳烦禀报一声,洛氏阿棯来访。”
门房才刚打开一条门缝,就猛地听到这么一句,急忙让下人往内室禀报。
洛棯被人迎到了花厅坐着,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洛霁月才踏进花厅,脸上还带着几分憔悴。
“棯儿,怎么现在到本宫这儿来了?”
“皇姑姑。”洛棯笑着喊了一声,起身拉着洛霁月坐到了上首位置。
“怎么了?”洛霁月柔声道,面前少女的五官已然长开,秀眉长立,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
洛棯淡淡地笑了:“今日京中多了些许流言,朕不知属实,只好来问问皇姑姑,以前朕只听闻长公主与驸马鹣鲽情深,如今这人可都说是面和心不和。”
洛霁月脸色微沉。
“皇上可是想多了,这外面的流言许多不可信,还望皇上可别被那些小人蒙蔽。”
“皇姑姑,皇祖父在世时很是遗憾你不是一介男儿身,棯儿年幼,正是少不更事的时候,若是皇姑姑受了委屈,自有棯儿在你身后。”
洛棯双眸担忧地看向洛霁月,“皇祖父说,皇姑姑的愿望是在遨游于山水之间,不问世事,皇姑姑是因棯儿才留在这京中,棯儿自然不愿皇姑姑受了委屈。”
正如洛棯所说,洛霁月毕生的愿望都是去看看外面这山河,可她的身份,她肩上的使命都无法让她做出如意的决定。更何况,世家之中犹有她放不下的人。
按照许可刻的思维,接下来她必定有一仗要同他打,若是许可刻因着这事伤了洛棯,她也不会放过这狼心狗肺的男人。
一个人执念太深,将家仇大恨放在心中过久,那必然会剑走偏锋,势必会同她有一硬仗要打。
洛霁月越想越觉得心惊,沉声道,“棯儿,贤王可是将他手下的人给了你?”
“给了,皇叔离京的时候说了,棯儿不必惧怕任何人。”洛棯一双眸子亮亮的看着洛霁月,期盼着她做出某种决定。
洛霁月“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敲了一记洛棯的额头。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贤王既然将他的人马留给了你,你就必须让那些人留在你身边保护着你,皇姑姑这边你不用担心。”
“皇姑姑。”洛棯抓住了洛霁月的手,“皇叔说过,许可刻的身份不简单,若真是到了对峙的时刻,皇姑姑,你一定......”一定要等着棯儿来救你。
许是洛棯脸上的神色太过凝重,洛霁月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
“嗯。”
洛霁月暗暗忖度着,视线慢慢的落在了洛棯身边的乔麦身上。
乔麦这人,幼时留在洛棯身边时便引得贤王同洛棯反目,成年后回来便又是一番同贤王作对,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而且,乔麦的这张脸,总是让她觉得眼熟,到底是谁长的跟他极像?
“棯儿,皇姑姑还有些事,你再坐下去回宫也要迟了,本宫让人送你回宫。”
“好,皇姑姑,你一定要记得棯儿的话。”
时候确实不早了,她今日出来送贤王跟将军两人本就是瞒着众人的,这也不便被别人知道。
刚从公主府出来,在经过春辉街的巷口,马车却被迫停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乔麦大声问道,一脸警惕的看着马车外的人。
其中一人拿出一画像,打量了一番,冷哼道,“你们自己得罪了人,那便不该再来问我这事,到了地底下再去问是谁的人。”
一个领头的人往后面打了个手势,随后五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乔麦同洛棯面前,几人拿着长剑刺向马车,乔麦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自己的佩剑,迎身上去堪堪挡住了为首一人的剑锋。
洛棯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内,车前的车帘已被人高高撩起,乔麦一人挡在了马车的正前方。
她的手无意识的敲击着马车上的小几,这时候会派人来刺杀她的除去世家,那就只剩下了那几个人,可有谁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来刺杀她。
“小春子,正南方向。”
话音刚落,“叮”的一声响起,乔麦侧身挡过了那只射向自己的长箭。
洛棯不耐的看着前方,正打算让暗卫出来之时,黑衣人为首的人却露出了一个诡异莫测的表情。
皇叔手下的暗卫,自然是不能出现在这些人面前,她还不知道派来这些人的是什么人。
“暗一,让你的人等着,等小春子坚持不住的时候再出手。”
“是。”
然而,还未等洛棯看清这帮人的动作,从暗处又跳出了四个黑衣人加入战局,看样子是出手帮助洛棯的。
那几人一出来,乔麦以一对五的压力便小了许多,那几个黑衣人没有只言片语,招式干净利落,分明是一个个专业有素的杀手。
洛棯的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京中越来越有趣了,就是不知道这黑衣人身后的人是谁。
因着这四人加入战局,不过片刻,原先那五个黑衣人便倒在了地上。
乔麦撑着剑站在原地,目光冷然的看着剩下的四个黑衣人,这四个人的身份是敌是友都还不知道。
四个黑衣人中领头的人站了出来,朝洛棯的方向行了个礼,随后便往东南方向离开。
“身子可还撑得住?”洛棯将自己手里的药放在了乔麦手上。
乔麦点了点头,这本就是他跟洛棯两个人商量好的计谋,他们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就已察觉到了有人跟在他们身后,只不过是想让那几个人自己跳出来罢了,却没想到这几个人这么没用。
“那几个突然跳出来的人有什么想法吗?”
洛棯没有跟那几个人交手,却从那几人的身手上看出了几分丞相府的痕迹,早年举行春猎的时候,她可是见识过陈齐那个老狐狸的身手。
“看样子不像是普通的刺杀,那几人没有一个招式不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