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这么早的吗?”许可刻抿抿唇,重新看向乔麦,“先前一事,是我做的不对,我自会前去向皇上请罪,现在我先去一趟长公主处看看。”
“兄长。”乔麦在他后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信我但是大嫂已有身孕,不为了自己,我们也需得为她们想想。”
许可刻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走着,很快就离开了乔麦的视线。
濯龙殿。
“回来了?”洛棯眼神随意一扫,便知道乔麦刚刚是去做了什么。
乔麦点了点头,“他稍后会过来。”
洛棯沉思片刻,说道:“刑部的人今日可曾过来了?”
“刑部今日未曾来人,听说是尚书有疾在身,恐传染于皇上,故今日请了病假。”说道此处,乔麦停顿了一下,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只是那刑部尚书是洛夙的人,应当不会有任何问题。
“...嗯!”
......
几日后。
上京城。
洛夙记挂着京中之事,在跟蓝景将边境一事解决后便赶回了京中,只是他有伤在身,只好坐在马车里慢慢赶路,路上却接到了暗卫的信件,上面写着在他离开后京中发生的一切。
“他们这些人,是在鞭笞棯儿呢?还是自己心里已生了异心?”
洛夙看过暗卫的书信,只觉有些人是真的在位置上久了,开始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妄图猜测他的想法。
曾经他是想着将自己的那些心腹尽数留给棯儿,那些人的才华皆是独一无二的,但现在看来,洛棯的心腹,还会得她自己收服才可。
洛夙浅笑:“让暗一稍稍的提醒棯儿,有事便让暗一传信,另外让刑部那些人到贤王府来见我。”
单看着这封书信,根本看不出这朝中的波涛暗涌,所以,有些人,还是要去见见才能知道的。
这几日棯儿财物上想必也损失了不少,那就拿这些人开刀便好。
“王爷。”蓝景在马车外轻喊了一声,“臣要去宫里禀报战事,已安排好这几人陪着王爷一同去往贤王府。”
“嗯,见到了棯儿让她不必替本王担心。”
“是!”
濯龙殿。
洛棯懒散的靠在桌案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宇同乔麦两人。
“你们两个可曾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洛棯淡淡一语,将手上拿着的信烧掉,看向两人面无表情的脸。
“不过,想必你们这件事一定是瞒着皇叔的。”
呢喃一句,她轻叹一声。
为避免司宇等人擅作主张,她这几日一直让乔麦将刑部的事瞒着司宇,却还是被他给知道了。
刑部侍郎私下里瞒下了陈南风的事,以至于陈齐对他产生不满,桌案上那一本控诉着刑部出事不公允的折子都还在自己这里。
不过,洛棯的眼神暗了暗,她的桌案上可不只是那一本折子。
刑部尚书据说当年是皇叔一手提拔上来的,那对皇叔的忠诚程度势必高于自己,只是可惜了,皇叔似乎并不需要他这样的人。
皇帝平庸无能,贤王人心所向,帝位所得者不公允。
在他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别说她了,说不定皇叔自己都不会容许这样的人在朝堂中。
简直就是愚蠢。
蓝景到达濯龙殿的时候,正好赶上洛棯心情起伏最大的时候。
“皇上。”蓝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司宇,不明白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
洛棯抬眸看他,凤眸有着几分冷意,“朕皇叔呢。”
“王爷身上有伤,臣已让人护送王爷回贤王府了。”蓝景低低地说道。
洛棯低下头,不由得自嘲一笑。
“朕知道了。”
而与此同时,贤王府却不像宫中那般平静,洛夙直接将那些密信扔到了那些人的脸上,这已经算是足足的打了他们的脸。
“你们是不是把本王的警告当成耳旁风了?”洛夙笑着说道,眉心轻蹙,“若是你们想不起来,那我们就说些你们想的起来的事。”
“十日前,你娘家侄子托你从狱中带出了个人,那人杀了一家子人,却因为你的缘故被判无罪。”
“后宅院里,数十个妾室,大人可真是大手笔。”
刑部侍郎额前的汗滴一直不停的落下来,这些事他都没办法去反驳,都是铁铮铮的事实。
“王爷,臣只是......”
“你只是看本王打了胜仗,再加上本王操持国事多年,你所谓的忠心便在心中告诉你,棯儿不应该坐在上面这个位置上,不光因为她是个女儿身,还因为她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洛夙嘲讽的看着那人,一字一句说出的都是以下犯上之言,那人早已瘫软身子跪在洛夙面前。
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洛棯在位多年,为大周根本没做一点事,所有的事都是洛夙自己亲力亲为,既如此,他的主上为何不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愚蠢。”薄唇微启,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刑部侍郎的眼神暗了暗,要是他在主子回来之前将这件事处置完了,结果根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收起你脑子里想的东西。”洛夙冷眼看着跪在地上那人,哪怕身上缠满了绷带,都没有让他的气势下去几分。
“属下明白了。”
洛夙顿了顿,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跟着我的时间不短,所以有些事本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棯儿不一样,她是本王的底线,所以不管是你,还是跟你们一起筹谋这些的人,都给本王记住,别去动她。”
“是。”
“退下吧。”
等人一离开,洛夙脸上就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他的身体本就不适合赶路,只不过担心洛棯在这京中受欺负,所以就让人加快了马车的进度。
窗户处,一人背着光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洛夙。
“你能不这么看我吗?堂堂魔教教主要是被人看到你现在的模样,谁还会服你。”洛夙有些无奈,这狼崽子从回来就一直是这么看着自己。
沈青嗤笑了一声,他本来也不过是去边境走一遭,却不料给自己招来了这尊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