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里祭拜，偏偏跑到一间无人住的房间内？还是未经主人允许的情况下私自撬开的窗户？”
潘旭广歪着脑袋：“我不想在家里烧的烟雾缭绕的呗。”
“关于因为6月30日的命案你有听说过吗？”
“听过。”
“关于这件案子，你知不知道什么重要的情报需要交代的？”
“不知道。”
“那你好端端的为什么很巧合地卡在案件发生的第二天就开始祭神拜佛？”
“说过了呀，心血来潮嘛。”
看着嫌疑人态度越来越消极，甚至摆出一副不合作的态度，审讯员拍着桌子厉喝道：“老实一点！坦白从宽不知道吗？！！”
潘旭广这会一点都不害怕了，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带着金丝眼镜的他现在看起来不像是个斯文人，反而像个泼皮无赖。
他说：“我坦白了呀，你也别吓我，私闯无人居住的民房只是侵权，还谈不上违法！”
审讯陷入了僵局。
审讯室外，王玄业听着里面传来的审讯员不断重复的几个问题和受讯方同样干巴巴的回答苦恼地摇了摇头，这点东西毫无价值，说了跟没说一样。
谭先明反而表现得很乐观，他拍拍王玄业的肩膀道：“他越是隐瞒，就代表他知道的东西越有价值。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他的工作、生活、人际关系等一系列重要的东西了，我觉得里面一定有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那要查到什么时候?”话一出口，王玄业就想收回。不查能行么！
谭先明看上去也很无奈，他说：“先查嘛，我会催促他们的。”
“那你安排的那些便衣们都撤回来了？”王玄业问道。
谭先明点点头道：“都撤回来了，留在那空守也不是个事情。浪费人力。”
“嗯。”王玄业表示理解。
那些人留守在那里确实没什么用，但人员都撤回来后，他有点担心，担心会再次出事。
“别想太多，有些东西躲不开的。”谭先明似乎读懂了王玄业的心思，他笑着安慰道。
“那他呢？”王玄业指着审讯室的大门。
“他么？”提及嫌疑人，谭先明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只伺机待发的猎豹，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审讯员会让他愉快地度过这几天的。”
“行了，让他们先审着吧，我找你们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谭先明神神秘秘的把王玄业和李金彪带到了缉查署隔壁由他掌管新成立的玄门管理署内。
“这是贺华，这是小马……”办公室内，清一色的年轻人，谭先明认真地把他们介绍给王玄业。
王玄业看了看，这是一帮很有朝气和冲劲的人。
介绍一圈过后，他又把王玄业和李金彪带进了独属于他自己的办公室内，开始说起正题。
贺华端来三杯滚开的茶水一一放在三人面前，随后闭紧办公室的门离开。
王玄业和老李边抿茶边听。
谭先明坐直了身姿，面色肃穆地讲出自己的有关于玄门的规划。
“玄门管理署这个部门顾名思义，就是要用来整合和管辖帝国玄门的。本来是没必要成立这个部门的，因为玄门沉寂了很久了，早就势微。只是从去年开始，这方天地变得不太一样了，越来越多的修行者涌现，我指的不是虚假的神棍。”
王玄业对此深有感触。不到两年的时间内，他就已经接触到不少玄门中的人或物了，从火焰到鸡妖再到鼎乐家园小区里的那个东西，都是些有真本事在身的角色。
这在以前就算他想碰都很难碰得到。他继续安静地听谭先明往下讲。
“我知道，玄门中人一向不爱受拘束，他们觉得那会让他们变成帝国的鹰犬，从而失去自由。但我个人觉得，系统化规范化地管理是必要的。它不会让玄门发展受阻碍，它只会推动玄门进一步发展壮大。”
“接受帝国的管辖也不是件坏事情。自由这个东西，只要是个智力正常发育的物种都知道，它是根本不存在于现实社会之中的。所以加入帝国不会让他们失去什么，相反，他们会因此而获得帝国的支持，获得一个坚实的后盾。不知道王先生以为如何呢？”
尽管谭先明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他们，可王玄业总觉得他是在对自己说这番话，招揽之意表露无遗。
只是他根本就没有加入帝国组织的想法，起码现在没有。绝对的自由已经不存在于现实中了，他不想连相对的自由也一并失去。
他喝了一大口茶水，烫的直哈气，借此掩饰自己不愿投诚的尴尬。
谭先明没说话，依旧静静地看着他。王玄业知道，这个表态自己今天是躲不开的。
可他不清楚，谭先明为什么会找上自己，难道就因为和弘法寺智通和尚的那场斗法么？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腼腆地看着谭先明笑了笑说道：“谭先生说的很棒，我也觉得那些人应该归入帝国管辖比较好，不然老出乱子，净给我们找事情添麻烦。”
谭先明摇了摇头：“看来王先生没听懂我的意思，是我唐突了。”
说完也不再提这件事。很多东西，他现在还只有一个初步的草稿式的规划，离正式施行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不急。
对于王玄业，他了解的也不多，目前只知道他在一场比斗中赢了弘法师一头，价值还不是那么大。
毕竟，因为经济文化发达程度在腾龙帝国首屈一指，市民们受教育程度也很高的缘故，弘文市的玄门体系并不强大，放眼全国连三流都算不上。这也是他接下这个担子后，选择从这座城市开始着手的主要原因之一。
阻力小，才容易起步，然后就是发展壮大，最后摧枯拉朽！
他会让京都的那些人看看，他们小觑了他，而他将会借此成为帝国不可撼动的人物之一！
想到这，他端起茶水，小口的喝着。
茶水滚热，就像他的心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