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吃两只兔腿,谷旅才解恨。
有些话不能轻信,别被人骗了还以为他说的对。
下意识瞥潘义正,希望来南城大有收获。
潘义正夹了两口就没动筷子,等谷仙来吃完,饮一口茶,“谷兄,咱们去郡守府吧,迟了令郡守大人不喜。”
“好!咱们现在就去吧。”
见谷仙来兴奋,潘义正微微一笑,吩咐身边小厮:“去,请管家备车,现在就去郡守府恭候。”
小厮回入住的酒家,管家立刻赶去接人。
郡守府,两辆马车停在门口。
潘管家下车,率先交给侍卫一块牌子。
没过多久,一位走卒从府内出来领众人去见郡守。
“小民潘家管家拜见郡守大人!”
“小民潘义正拜见郡守大人!”
“小民谷仙来,拜见郡守大人!”
“请起。”一位威严的老者穿着便服,坐在案前奋笔疾书,“坐,饮茶。”
蔡郡守处理了一封文书,抬头露出笑容朝潘义正和谷仙来点头,“哪位是海外义士谷仙来?”
“大人,小民谷仙来。”
“好啊。”蔡郡守站起,走至谷旅身旁拍拍他肩膀,欣慰道:“肥来县孙县令的公文报来,说你为张温氏伸冤,又让张氏不至于闹到延尉,真是海外义士。”
再走到潘义正身旁,“想来你就是潘兄之子义正吧。”
“蔡伯父。”
“嗯。”蔡郡守回到座位,饮了一口茶对潘管家说:“潘兄所求我已知道。”
转头对潘义正、谷仙来讲:“二位贤侄想求取孝廉之事有些问题,需多待几日等有了眉目再说,不知二位贤侄能否等待。”
“一切听伯父安排。”
“一切有劳大人了。”
“嗯。”蔡郡守点点头,朝门外喊:“来人,备膳!”
“二位贤侄用过午饭否?”
“未曾,谢大人设宴。”
“好。”转头看潘义正,“贤侄莫非吃过?”
潘义正努力微笑,“伯父,小侄也不曾吃饭,多谢伯父了。”
蔡郡守点点头,说了声有事到后堂去了。
侍女端来茶点让众人充饥,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蔡郡守才重新出现,告罪一声请众人在后堂用膳。
灯火通明,映衬屋内典雅。
中间八仙桌上足足三十道菜,有熊掌、鹿尾、乳猪、鱼、鳖等等飞禽走兽,另外还有谷旅说不出名字的食材,想来是异世界的特产。
难怪时间用的比较久。
就说熊掌,指不定郡守让人去狩猎了呢。
“来,海外义士吃熊掌。”蔡郡守夹一份熊掌放到谷仙来碗里,放下筷子询问:“不知海外是否有此猛禽?”
“嗯…大人。”连忙咽下,谷仙来回答,“海外的猛禽更多,许多地方无人迹全被猛禽占据,这等美味也不是常常吃到。”
蔡郡守点点头不再问话,夹了几片精致的鱼片。
他不说话,二人也不敢说话,一顿饭很快结束。
告别郡守,潘义正想拉谷仙来去女市踅摸,谷旅直接拒绝回到暂住的酒家。
潘义正望着背影笑了笑,回郡守府。
……
“你们听说了吗,有贼人潜入郡守府,盗取了宝物。”
“是啊,现在四方城门戒严,没有证明谁也不准出去。”
“什么?我明日还要出城呢,需要什么证明?”
一人摸出一张纸,里面加盖了郡守府的印章。
“这东西哪里弄?”
“郡守府门口。不过你不能就这样去,需要三个本城的人证明你是此地人才能获取证明,不然也得不到。”
“好。”
那人匆忙离开,谷旅停下脚步转身。
“少爷,我去看看。”
“去吧。”
注视倪大的背影,谷旅有种不好预感。
刚才在郡守府用饭,郡守大人根本不曾提及此事。
而且时间巧合,他们去郡守府就传出贼人在郡守府盗宝,若是郡守执意把盗宝的罪名安在自己身上……
在房间内焦急等待,踅来踅去坐不住,陈法端来茶水递给他,“少爷请安坐,您乱了分寸我们更不知道怎么办。”
深呼吸,接下茶水喝了口。
足足等待一个时辰,倪大竟然昏迷不醒被潘少爷带回来。
“谷兄,对不起了!”潘义正满脸歉意,拱手行礼,“郡守府内有宝物被盗,现在全称戒严抓捕非本城人士。他不巧拿不出证明被抓走了,当我接到消息赶去时,他已昏迷。”
“郡守府宝物被盗?”
谷旅满脸震惊,瞪大眼睛不能相信,“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如此猖狂!敢去郡守府窃宝物!!他不会杀人吧?”
脸上多了一丝害怕,转而担忧。
“少爷放心!”倪武掏出长斧站在他旁边,警惕地望着潘义正和潘管家,“若有贼人敢闯进来,我必舍身斩杀贼人,护少爷安全。”
“哼。”
潘义正不爽冷哼一声,敌视倪武。
潘管家摸摸倪大额头,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打开,洒在倪大手臂、额头等处伤口。
灼烧感令倪大疼醒,缓缓睁开眼。
潘管家再拿开一个小盒倒出一粒药,放入倪大嘴中,倒了些水喂他,然后侍立旁侧不动。
“爹!”
“倪武来!让陈先生照顾,你可不能离开我身边,需护我周全。”
胆小模样看得倪武微微皱眉,然后回到少爷身旁横置长斧护卫。
“潘兄。”躲在倪武身后,警惕地朝四周探望,“今晚咱们要不要住一起?你侍卫多,能护住咱俩安全。”
潘义正假装思考,然后点头答应。
倪大正注视躺在地上的父亲,忽然后背传来疼痛,是少爷在捏自己后背的肉。
一直捏着,疼痛不止。
懵懂回头望少爷,不明白什么意思。
谷旅无视他,开心地拍两次手,“好啊!潘兄在我身边,一定安全。”
停止的疼痛再度传来而且更疼,少爷再度捏自己后背的肉,倪武觉得自己好像明白点意思。
“不行!”
刚喊出这话,后背的疼痛立刻消失,倪大更加明白少爷的意思。
很生气的护着少爷后退,把少爷逼至墙角,“这里有我护卫少爷就够了!不需要他们。”
转头恶狠狠地吼:“少爷难道我不相信我的本领!少爷若不需要我护卫,何必约定赠金给我父子,请我父子护卫?我父子既然收下钱财,我父子自当拼命护卫少爷!至死方休!!无需他人插手!!哪怕我父有伤,我亦能护卫。现在我父有伤,请少爷给百金供我父治病。难道少爷连区区百金也不愿给吗?”
煞气扑面令谷旅怯弱,缩了缩身子。
那边,吞下药丸倪大恢复了些些气力,两眼注视少爷和武儿,只是少爷怎么会害怕呢?
“这。”
谷旅有些不情愿,窘迫的看了看潘兄,欲语又止。低头活动手指,终是讲出话,“你父是被郡守的人打伤,按照约定需等我取了孝廉才能给出百金,况且现在我身边没钱。”
“潘兄,要不你帮我先垫谢银子。”
指了指倪武,想走却不能走。
倪大硬撑身体坐起,在陈法的搀扶在至少爷身前,柱着铁拐怒视谷旅,好像说百金不能不给。
站了几秒,无力的跌倒,却拿着铁拐横在腿上。
“谷兄不必多说!这父子俩就是这般讨厌,你们是把你当着摇钱树!赖上你了!”
还想说,倪武眼睛斜了斜,侧身两秒遮掩少爷的身子,忽然跃过陈法和父亲,骂道:“无耻之人!竟敢诬蔑我父子!那百金该我父子所有,纵然没钱也要想办法凑来。”
举起长斧把潘义正和潘管家逼至另一侧墙角,吓得两人脸色“唰”一下就苍白,谷旅连忙吼,“倪武!我现在就给你百金!休要动怒!”
“不行!”
沉默旁观的陈法忽然反对,愤怒的指着谷旅,“谷仙来!你答应给我的一百金现在也要给!等你得了孝廉事后反悔,我找谁要钱去!!”
谷旅张了张嘴忽然生气就要动怒,倪大敲了敲自己的铁拐,吓得谷旅脸色骤然惨白。
“潘兄救我!”
倪武瞪大眼睛,怒视潘义正和潘管家,再扫了眼门外的护卫,透露一股杀气,“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潘少爷要介入?”
潘义正哪儿敢呀,管家回头连连摇头示意不要答应。
“谷兄啊,这钱你给他们,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无非是些钱财的事,身外之物总比丢了性命要好,我还有事等会儿再来找你。”
“可是我身上真没那么多钱了!”
“我不是给你五万金了吗?”
倪武、陈法齐刷刷盯住谷旅,满脸震惊。
潘少爷竟敢给少爷五万金!
陈法率先醒悟,愤怒异常逼近谷旅。
潘管家连忙护着少爷,缓缓移步至门口。
潘义正出门,头都不回地带走护卫。
潘管家留在拐角,靠在墙边听动静。
倪武刚松口气转身,见少爷给自己使眼色,有点不懂。
谷旅伸手狠狠地往下拍,指了指桌子。
倪武仍然不懂,谷旅有些失望。
“嘭!”
一个瓶子碎了。
“啊!”
谷旅发出尖叫声,猝不及防被吓到。
“谷仙来!快给钱!不然今天你休想走出这个房间!没想到潘少爷给了你五万金!”
“陈先生!”谷旅满意的朝陈先生偷偷竖拇指,语气愤怒的吼他,“答应给你的钱,我会给的!难道我谷仙来在陈先生眼中,这样没有信用吗?一百金我现在就给!”
陈法惭愧拱手,吼声更大:“不行!我改变主意了,一千金!给钱!”
倪大这才看明白少爷的意思,猛拍桌子,“这是你俩人的事情!我不管!不过,我父和我要每人两千金!凭什么一个没用的老家伙也能百金,而我父子两人才百金!”
“我说了!等我得了孝廉就给你们钱!你们这么着急干嘛!而且两千金,你怎么不去抢!!”
倪大:“得了孝廉你就反悔,我们找谁要钱。”
陈法:“你得了孝廉就上京城去,我们又不想去京城,到时候郡守大人护着你,我们怎么办!”
“你们怎么就不能相信我!”
“是你先不信任我父子的!”倪大愤怒回答,看了眼手中陈先生给的纸上,照着上面的字念,“我看你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潘义正护着你,然后把我们父子弄开不给钱,是不是!”
谷旅指了指桌上茶具,倪大立刻把桌子都翻了。
三人吵吵闹闹,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