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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大早就被小纯叫起来,我正想骂人,就想起了今天要陪康熙皇上去游西湖。我赶忙床上衣服,小纯帮我梳洗完毕,我便急急忙忙的跑到前厅去见驾。

我赶到前厅只看见这几个阿哥和我父亲在那里候着,见我气喘喘嘘嘘的跑进来,这几个阿哥都笑了,我看看父亲,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我估计他一定是郁闷死了,郁闷我这个女儿老是给他惹麻烦。

“昨天燕娴姑娘的一番见解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十三阿哥走过了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

我低下头,不去理会他。

“十三哥人家燕娴姑娘自是与那些小姐不同了,肯定有自己的见解的。”十四阿哥走过来拍了一下十三阿哥的肩。

我怎么听着十四阿哥这话透着一股不对劲呢?他这是在贬我呢?还是在褒奖我呢?算了,就当他是在褒奖我好了。

正在这时,康熙皇帝从内堂出来了。我们这一群人都跪下向皇上行礼,皇上手一挥,示意我们可以起来了。

这古代人的膝盖是不是铁打了,跪这么多次,膝盖不疼吗?就光这两天我这么一起一跪的我的膝盖都青了,疼死我了。要不是晚上小纯拿热水给我做热敷,我估计今天我就不站在这里了应该是躺在床了。要是经常跪,看来我就得学学小燕子发明个‘跪得容易’什么的,免得我这膝盖老是遭罪。

我们一干人等跟着皇上,我走在皇上身边,太子走在皇上身边,他身后的是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然后才是我父亲,今天出来皇上没带多少人。皇上让我们在外面叫他老爷,皇子们就是少爷,我是丫头,我爹是随从。

我们来到西湖边,我搀扶着皇上来带断桥上,他们也都站在一旁。

“丫头,你那天在这里唱的是什么小曲呀?在这里,此情此景再唱一次吧。”皇上转过头看着我。

“老爷,今个儿这么多人,就算了吧,燕娴不好意思。”我故作害羞状低下头,玩着手里的手绢。

“哟,丫头还害羞了。”皇上看我这样,笑了出来。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出来。

笑吧,笑吧,迟早笑死你们。

“老爷,丫头到可以给你讲讲那首小曲的典故是什么。”

“说吧。”

“明朝的冯梦龙著有《警世通言》,我相信老爷你一定读过这本书。”

“你怎么这么肯定呢?”皇上起了兴趣。

“老爷,我听我爹爹说,老爷你阅遍古今书籍,自是读过这本书了。这本书里写了一个《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故事,现在被戏曲、弹词等改编的各种版本也是层出不穷,结尾也是五花八门,不过丫头倒是喜欢最后的结局是大团圆的,许仙和白娘子一起升了仙,他们的儿子也找到了幸福的归属。所以这曲子就是看了这个后写出来的。可是这曲子和这词并不是丫头写的。是丫头偶然听来的。”我不要说这是我写的,我也不想被作词作曲家狂扁,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丫头,看来你也是一个才女呀。”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是个什么意思呢?看不懂,我也揣测不出皇上是什么意思。只能站着不动,低着头。

游过西湖,我们一行人便回了家,皇上说累了就进内堂休息了。阿哥们也回自己的房里休息。我不想回房,让小纯弄一些糕点端到紫萱亭去,我要去那里吹吹风。

我独自一人走进紫萱亭,却看见四阿哥胤禛在那里。怎么这两次过来都有人侵占了我的领地,这位爷我可惹不起,他可是未来的雍正皇帝。不过看着眼前的这位,二十多岁的男人,没有一丝的浮躁,显得那么沉稳,和康熙有那么几分相似。

“燕娴姑娘,过来坐吧。”他指指身边的凳子,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也不客气的坐了下去。他却不看我,和十四阿哥一样看着远方,我却看着他,发现此时他眼里有那么一丝的祥和,说起来他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现在已经为做了人家的阿玛。

估计是他知道我在看他,他转头毫不回避的看着我,反而看得我不好意思。我转头看向其他方向,玩着手里的手绢。他看了我一会,起身笑着离开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我看见他走了,也起身回房。经过花园时遇到孙管家向我跑来,跑得满头大汗的。

“孙管家怎么了?跑得这满头大汗的,呵呵。”我笑着看着他。

孙毅是我们府里的管家,

“小姐,老爷叫你去正堂呢。”

“哦,我知道了,你去休息会吧,看你累的。”我从孙管家身边绕了过去,向正堂走去。

“燕娴,见过皇上。”我看见皇上,走过去行了礼。

“丫头,过来,到朕身边来。朕可喜欢你呢。”我走过去站在皇上身边。

正堂里只有皇上、父亲和我还有一个太监在这里,其余的人都不见踪影。

“马博长,你的这个女儿,朕甚是喜欢,朕想带着她回宫,收为义女,让她做个格格。可好?”皇上不看父亲,倒是看着我,好像是只要我愿意就行,父亲的意见都是次要的。

我明白了,怪不得今天在断桥上,皇上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原来是这个意思。收我为义女,跟着他回宫。原来是这样啊。

“小女能受到皇上喜欢,这是小女之福,也是下官之福。”父亲跪在地上。

什么就这样把我送出去了?不会吧,我这个老爹是怎么搞的,就这样让我离开啦?真是过分呀。

“娴儿,还不快快谢恩。”父亲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谢皇上恩典。”我顺势跪在康熙身边,叩头谢恩。

康熙皇帝决定第二天就起程回京,叫我晚上和家里的人道道别。晚上,父母都来到了我怕的房间,母亲则是一看见我就落泪,父亲倒是很平静的坐在椅子上。房间里除了不停哭泣的母亲,我和父亲谁也没有说话,我没有落泪,只是很平静的看待这一切,我不知道将来我的命运会是如何,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是刘燕娴,还是马燕娴?我也不知道进宫后会有怎样的生活,做了皇上义女,那也就是格格了,皇上会册封个什么名头给这个马燕娴呢。我不知道,现在我只知道要静静的看着,不做任何声响。

“娴儿,明个儿你就和皇上一起回宫了,你在哪里要好好的侍奉皇上,一定要循规蹈矩,不可再像在家里一样没有个章法,皇宫内院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到了那里,一定要小心谨慎为好,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能有过节,知道了吗?”父亲看着我说着嘱咐我的话。

“爹,女儿知道了。”

看了这么多的清宫大戏,我当然知道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宫之后我也一定会小心谨慎的,为了我的小命也得这样。更何况后宫之争,更是厉害。我躲都来不急还要去和她们那些女人争个什么吗?再说了我只是一个义女也没有什么其他好去挣的。

“娴儿,你知道就好。”父亲的言语中充满了不舍。

父亲说完又开始了沉默,我看着母亲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不时的回头看看父亲,但还是不停地抽泣着。

“母亲,您就放心吧,女儿知道该怎么做。”我紧握住了母亲的手,想让她安心。

虽然她做我的母亲只有这么短短的四个月,可是她让我感受了我从来没有感受到了母爱,让我知道‘有妈的孩子是块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的真真区别。我很感谢她,我也感谢我的这位父亲,他让我有了父爱,让我有了家的感觉。

小时候,看见别人的父母带着孩子去公园玩,我却只能是一个人。下雨了,父母来接孩子回家,而我又只能是一个人。现在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年代里,我找到了我想要的父爱和母爱,找到了家。

“娴儿,你要好好保重呀,为娘的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不要生病。就像你爹说的,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让我们为你担心,知道吗?”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母亲说完又开始落泪。

“我们回去吧,娴儿也要休息了,明天一早她就要跟着皇上走了。”父亲站起来说完,便走向门口。母亲也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对了,娴儿,我让小纯和你一起去,你身边有个贴心人,我们也放心一些。”父亲回头看着我说道。

目送父亲母亲走后,我原本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养足精神第二天才能好好的玩。可是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完全就像是在拍电影一样,和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偶然遇见,康熙皇帝携子入住我家,在紫萱亭听我唱歌,拉着我一起游湖,就像是电视剧里面才有的故事,康熙要收我为义女这是我最最意外的事情,这也让我感觉到了这位马燕娴与皇宫真的有莫大的关系,皇帝要带我走,我也只好应下,跟着他回皇宫居住,在那里也许会遇见历史上有名的人物,虽然很舍不得这里,可是为了找出事情的真相我也不得不和康熙皇帝一起回去了。现在这一切就像有本小说中说的一样‘我知道他们的未来,可是我的未来呢?’我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眼前不断的出现那四个阿哥的样子,可是让我映像最深的还是十三阿哥胤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清穿小说的影响,看着他的笑好干净,笑容里透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与可爱,比起他那个弟弟十四阿哥胤祯要好得多,让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玩,不过看得出来,十四阿哥表面上看上去比十三阿哥要循规蹈矩一些,实际上就是一个很爱玩的孩子,偶尔喜欢一点小小的恶作剧什么的,他们都还是孩子,在皇宫这样的地方,如果真能保持着他们这个年纪应有的纯真那真是太不容易了。那个四阿哥胤禛,我觉得他表面上看似冷淡仿佛就是千年的冰山,阳光融化不掉的冰山,可是内心却和他的外表有着大大的不同,他内心似火,估计他天生就不是那种人,只是把自己内心的火热隐藏起来而已。那天和他在紫萱亭,就这么呆了这一会,我也可以感受到他的那份宁静。还有那个太子,我不喜欢他,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丑,每天总显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生怕没人知道他太子爷大驾光临一样,还总是一副‘我是太子我怕谁’的样子,让人见了就觉得恶心。

我还是睡不着,我起身披了一件外套,就往花园走去。我来到花园,在一个凉亭里的栏杆那里坐下来头靠着柱子,闭上眼睛,让我享受一下这样的宁静。我喜欢热闹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又喜欢一个人享受夜晚带来的舒适的安静。

当我睁开眼睛时,看见一个人正坐在我对面看着我,接着亭子里的灯管看清楚坐在我对面的人是十三阿哥胤祥,他看着我不语,只是淡淡的笑着。

“十三爷,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我淡淡的说道,也没有起身行礼。

“那你怎么不去睡觉。”他没有回答,反过来问起了我。

“我睡不着。”我回答道。

“我也睡不着,原本想着明天就看不见燕娴姑娘了,心里还有许多的不舍,可是晚上听到皇阿玛说要带你一起回宫,我高兴,所以睡不着。”他顿了顿接着说。“那你又是怎么睡不着?”

“我?我有些舍不得我的父母。”我也不隐瞒的说出我内向的想法,淡淡的说着。

“娴儿,你放心,到了宫里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保证。”他牵起我的手看着我认真的说着,我看着我眼前这个男孩,突然感觉他不再是一个男孩,而是一个可以承担一切的男人。我看到他眼里的坚定,就像是在对一生许诺一样。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晚上风凉,别生病了。”他站起来,我也跟着站起来。

我们两个就这样肩并肩的走在花园里,快走到我房门前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们就这样站了一会。

“快回去吧。”他伸手过来摸摸我的头。

我只好自己往房间你走,我进了房间要关门时,我看了看我小院,看见他还站在那里。我心里不禁一惊,他为什么还不走?我轻轻关上房门,躺在床上,十三阿哥说的那句‘娴儿,你放心,到了宫里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保证。’在我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今天早上早早就起了床,我穿好衣服打开房门,看见小纯已经站在门外端着我的洗漱用品。见我开了门,便端着这些东西进来,为我洗漱好,又替我整理好衣服。

小纯拿着我的行李,和我一起到大堂等皇上一起起程。我走大到大堂,看见当地的官员已经在大堂前的小院里站着了,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还有我爹已近到了,除了皇上就剩下的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太子还没有到。

“哎呀,各位,我来迟了。”不知道那个太子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正在太子河下面的官员寒暄时,皇上身边的那个太监李德全走了过来。

“咳咳,皇上驾到。”太监李德全站在外面高声喊道。听到喊声,我们都跪下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喊道。

“都起来吧。”皇上走进大堂,下面的官员站着头都不敢台一下。我们在堂内的也和他们一样。

“马博长,你的女儿今天朕就带走了。”皇上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他拉起我的手,转头对着父亲笑了笑

“是,皇上。”父亲连忙跪在地上,听得出声音中带着千般不舍。

皇上再也没说什么,拉着我就往外走,我只好跟着他,走到大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我父亲。他跟在最后面。我发现母亲站在大堂那里向我挥手道别,不停的拿着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我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丫头?”皇上发现我在哭,也向小院看了看。

“回皇上,丫头有些舍不得,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离开过爹娘身边。”我用手绢擦着眼泪,“皇上,您可不可以不要我爹去码头送我们了,丫头怕到时候看见了又要落泪。”

皇上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爹,你就别出来了,女儿不在身边,你和娘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我便转头和皇上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到了码头,我搀着皇上上了船。其他人也跟了上来。船缓缓的驶出码头,众官员跪地高声喊道:“恭送皇上。”

我们站在甲板上,看着跪在码头上的那一群人,我觉得那些人虚伪,恶心。不愿多去看一样。

进过一个多月的颠簸,我到了北京、紫禁城。这是我一直想来的城市,我终于来了,不过是三百多年前的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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