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的小手里,躺着一枚朴素的戒指,然而就是这枚小小的戒指,却让天山童姥浑身颤抖。
“掌门之戒,掌门之戒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天山童姥双目赤红,一身的内力疯狂乱窜,黑发飞舞,隐隐有些颠狂。
这枚戒指,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这里。他只属于一个人,那个他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人。
“说,你是不是杀了他,得到的这枚戒指!”
天山童姥的表现,王忠并不意外,乌老大因为自己一句话便退走,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的秘密王忠也如数家珍,知道得清清楚楚。而这枚所谓的掌门之戒,又不是简简单单便会送人的东西,那么除了这枚戒指的原主人已经身死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解释了吧。
然而令天山童姥没有想到的是,王忠却摇了摇头。
“虽然他却实是死了,但我没有杀他!”
“这枚戒指是他亲手送给我的!”
天山童姥怒发如狂,咆哮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是你,一定是你杀了他才抢到的这枚戒指。”
全身的内力开始凝聚,她准备不顾一切的冲开功法的限制,和王忠同归于尽!
但就在这时,她的头上突然多了一只手,王忠一手握住天山童姥的脑袋,一股磅礡的人力喷涌而出,直接将对方体内刚刚凝聚的内力冲得七零八落。拼命的手段也不攻自破。
泪水不断的从天山童姥脸上滑下,从头上的掌心处传来的熟悉内力,让她放弃了拼命,是真的,他说的是真的!
你终归还是死了!!!
北冥神功,性命双修,传功,即是传命!
“他还说了什么吗?”
即然天山童姥己经不在想着玉石俱焚,那么王忠也没必要再压制她体内爆走的内力。撤回手掌,王忠耸耸肩,很不在乎的说道“有是有,不过,这一切都不是关于你的,也不是关于你那死对头李秋水的,怎么样,你要不要听。”
天山童姥笑了笑,将戒指丢回给王忠,叹息道“即然是这样,那么,我也就不听了。”
“只要不是关于那个小贱人,那么一切对我来说就是好消息。”
把完着这枚戒指,王忠疑惑道“这枚戒指,你就不要了吗!”
“它对你来说应该意义非凡吧!”
原著中,为了这枚戒指,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可谓是手段尽用,简直可以说是豁出性命,但现在,怎么戒指到了他的手上,她反而不要了!
难道真像别人所说,越轻易得到的东西,反而越是贱!越不值得珍惜?
天山童姥狠狠的甩甩头,黑色的发丝随之面动,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轻松之色,脆生生的道“这东西,也只有人活着的时候它才意义非凡!”
“即然他已经死了,那么这东西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废铁!”
“更何况,这东西在你手上,我才不会担心被那个小贱人给抢走!”
说到这,王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箸中她之所以如此在乎这枚戒指,只是因为,虚竹他保护不了这枚戒指,会落在李秋水的手里,这才是她如此拼命的原因。
这枚戒指给任何人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给你!
“师侄,你跟我来。”
天山童姥,转过身子,对着王忠摆手道。
“我没有拜他为师!”
身后传来的这句话,令天山童姥的身体颤了颤,但依旧没有转过身,只是换了一个称呼。
“这样吗!那也行,你跟我来!”
和一直不说话的木婉清对视了一眼,王忠无奈的叹了口气,牵住对方的玉手,一步步的跟了上去。
还是个小孩子,那就不要乱跑啊!大人会担心的!
飘渺峰上,常年云雾环绕,若隐若现,灵鹫宫便藏于其中。
一处密道之内,天山童姥盘膝而坐,在她的对面,是王忠和木婉清。
“这里是只有我知道的密地,我带你们两人来,是有一事相求!”
“我功法的缺陷你们是知道的,但是知道这个缺陷的人不止是你们。我的那位师妹,应该也快来了。”
“以她的性格,要是找不到我,那必定会在灵鹫宫中掀起滔天杀劫。”
“我想请你们,帮我照顾好我的部下们!她们都是一群可怜的女人!一群被情所伤的女人!”
“当然,我也不会白白让你们帮我做事,这里有三本武功密籍,就当做是你们的报酬。”
说着,天山童姥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抽出了三本有些泛黄的书籍。
分别是,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以及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
王忠下意识的就想摇头拒绝,虽然天山童姥给的报酬极为丰厚,但是他还想和木婉清游山玩水,看遍世间大好山河的,怎么能让他就这么在这里困守一生。
可是他拒绝的话却被卡在了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来,他的手上,有一只冰凉的小手,那只不是木婉清,而是天山童姥的,只是那只手里的,他感受不到任何脉博。
原来,只要那同归于尽的招式发动,就不可能停止,王忠之所以会错误的以为那份功法被他阴止,那是因为她放弃抵抗了。
心已经死掉的人,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
目光复杂,王忠有些不知所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他本就是一个足够冷血的人,就如同之前的无涯子一般,哪怕对方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其实也不会有任何的清感波动。换成天山童姥也是一样!
“呐,就当骗骗小孩子,好不好!”
她笑着,笑得那么天真,那么无邪,就好似一个哭着要糖果的女孩,只要你要答应她能在下一个瞬间笑出来的调皮鬼。
原来,她也曾和一般的少女一样娇俏!
“好,我答应你!”
“但是,只要这件事一过,我就会离开!”
天山童姥依旧一脸的笑容,像极了得到糖果的女孩,她高兴的点了点头,“呐,说到,可一定要做的!”
王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坚定的点头。她的时间不多了!
“即然,如此,那么这块令牌你拿着,只有这样她们才会相信你是受我所托!”
“你们先出去吧!我要恢复功力了,不然当你走后,我可,保护不了,她们!”
握着令牌,牵着木婉清的手,王忠面无表情,目光坚定,大步向外走去。
身后,一名小女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成年,衰老,最后满头白发,垂首死去!
灵鹫宫中,九天九部的侍女各斯其职,井然有序。王忠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他戴着一副没有任何表情的白色面具,身边跟着一身黑衣黑纱的木婉清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所有人一脸杀气的怒视着他,但他依旧堂堂正正的走了进去。
对着所有人举起令牌,大声喧告。
“童姥有令,今日起,我暂代宫主一职,待她归来!”
……
三目后,三十六洞洞主,十二岛主,因叛乱被王忠全部肃清。九天九部的侍女,自此彻底心服。
……
茫茫草原,一望无际。只是一眼,便让人心胸开阔,豪气顿生。
自从和阿朱来到这里之后,他没有一天感到不快活,白天和阿朱放牧,打猎纵情高歌。夜里一边喝酒一边和阿朱谈笑,偶尔听到对方传来的满是关怀的责怪,让他的心无比的幸福。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听到这个声音,乔峰咧嘴一笑,阿朱也从帐逢里走了出来,一脸温柔的看着乔峰。
“似乎是你那位兄长来了!”
乔峰哈哈一笑,爽朗一笑。“必然是他,不然其他人可是不会来我们这的!”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刚念叨着他们所谓的那位兄长,一声长啸便风而来。
“萧贤弟,近来可好!”
一阵急呼声响起,有些散碎的马蹄声三三两两的停了下来,从马上下来一个魁梧大汉,上来便给乔峰一个拥抱。
看到阿朱也在外面,连忙关怀道“弟妹有身孕在身,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阿朱掩嘴轻笑。
“耶律大哥这话说得太早了,这才刚怀上呢!”
“不管什么时候怀上的,总之这个小家伙,以后就是我们的小公主,或者小王子了!”
“你要是待他不好,我耶律洪基可不答应!”
耶律洪基,大辽的现任皇帝,乔峰的结拜大哥。他们两个的结拜,只能说是上天注定的,虽然没有了乔峰生擒耶律洪基之事,但是乔峰出手平叛的事却并没有改变。
只不过,这一切都变成了巧合。
当初,乔峰和阿朱远走塞外,准备从此远离江湖纷争,做一对普通的夫妇,但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半路之上,乔峰和阿朱就遇到了耶律洪基手下弟兄的叛变,甚至对方还以老人,妇女,孩子的性命做为要挟。
这可把向来以情义为先的乔峰惹得大怒,不顾阿朱的劝阻,奋而出手。
万军丛中,直接生擒了叛军的首领!
这样的英姿,这样的气魄,简直令耶律洪基惊叹。
几番来往之后,二人相见恨晚,心心相惜之下直接叩首结拜。耶律洪基年长为大哥!
谈笑几句之后,耶律洪基对着乔峰和阿朱说道“兄弟,弟妹,今天我来是想让你夫妻二人去我那里住!”
乔峰有些粗狂,直接说道“大哥你的好意心我们领了,但我们在这里挺好的!”
反倒是阿朱心细,反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耶律洪基随意的摆手,轻松道“没什么,只是边疆的探子发来密报,大宋有列兵之举。”
“而且至少是十万大军!”
“开战,或许不可避免!”
“什么,怎么会这样!大宋和大辽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大宋怎么突然有此举动!”乔峰脸色瞬间大变。
如果大宋和大辽开战,他该帮谁!
大宋于他有养育之恩,大辽又是他的血脉宗族,这其中的决则,不可谓不艰难。
“当然,这也仅仅是猜测,也许是我们想多了。”
“不过这件事却又不得不防,因此我才来向你们二人询问一番。”
“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们夫妻二人去我那里住上一段时日!待事情过去之后,再回来也不迟。”
“毕竟,弟妹可是还有身孕。”
耶律洪基语气严肃的对着乔峰,郑重道。
乔峰和阿朱对视一番,最后乔峰上前抱拳说道“那就麻烦大哥一段时间了!”
如果是平常听到乔峰的这句话,耶律洪基或许会很是高兴,但是现在,他却有些开心不起来。
面对战争,谁又能开心得起来呢!
不过,在这其中,似乎真的有人能开心起来,其中一个便是全冠清。
边疆营帐之中,全冠清单手提着一位老者的脖颈,一脸的惊奇。不可思异道。
“谁能想到,早就已经死亡多年的慕容博老前辈居然会出现在我的营帐里!”
“我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们会不会以为我疯了!”
慕容博满是怨毒之色,嘶哑道“全冠清,你杀我儿子,废我武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全冠清摇了摇头,一脸的可惜之色。
“其实我知道我以后会不得好死,必竟,一个将整个丐帮十万帮众的性命献给皇帝当做礼物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好的死法!”
“而且他们的命只不过是为了实现我野心而送上战争的祭品,这就更不可能会有一个好的死法了。”
“我向来不求善终,只求一生富贵!老爷子,一路走好!”
手掌一紧,慕容博的脖颈刹那间就变得粉碎。
“现在,慕容博,才算是真的死了!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就在全冠清喃喃自语时,营帐外一名小兵传话道“大帅,马夫人求见。”
全冠清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一道圣旨。好一会才出声道“那个女人赏你们了!”
女人这种东西,以后要多少有多少!
全冠汪背负着双手,抬眼看着窗外的风景,满是思索之色。
“不对大辽用兵,反而是西夏吗!”
“不过都没关系,哪里都是一样的!”
“战争从哪里开始都是一样的。”
“在此之前,还是把那个暗处的老鼠给处理了,总是有人盯着,也是令人心烦!不后道他会不会给我什么惊喜!”
……
“乔峰?不对,原来是你啊!这可真是有趣,两个本该死掉的人居然都没死!”
“啧啧!”
“那我就在做一次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