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庙前的平台上,又开始聚集聊天的人了,现在的核心人物已经发生了转移,吴东升可以说是人员结构和发言的核心了。当然吴东升说的最多的还是国家的发展和变化,以及北面那个老大哥国家的发展和建设的成果,还有就是朝鲜战场上的情况。
这天,就听吴东升正在双庙前的平台上说的唾沫星子飞溅。高门大嗓地说道:“我给你们说说苏联老大哥的情况,你们不知道什么叫拖拉机吧?那家伙可厉害了,能够耕地。一个拖拉机一天耕的地相当于一百头驴,五十匹马,四十头骡子,四十五头牛耕的地。你说厉害不?还有更厉害的呢!人家的拖拉机厂,到了战争的时候可以生产坦克。坦克那家伙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知道的。打小日本的时候,我们没有少吃这个东西的亏。打国民党的时候,也没有少吃这个东西的亏。这个东西太******不是玩艺了。你用枪打不顶用,用手榴弹炸,不顶用,还就得用炸药包或者把几颗手榴弹捆在一起炸它才行的。我粗略地算了一下,我们几乎每打一辆坦克就要牺牲六个战士。”吴江升说着说着,眼睛里就转起了眼泪花儿。赶紧的用手抹抹,然后说道:“咱们不说坦克了,这个玩艺******留给我的净是伤心的事。咱们还是说说拖拉机吧!那家伙厉害,人家苏联老大哥种地,现在几乎全部是机械化了。用拖拉机耕地,用拖拉机收庄稼。”吴东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张五奶奶把话接上了。张五奶奶说道:“东升啊!你就是英雄,也不能够胡吹呀!你说的拖拉机那么厉害,那家伙得多少人侍候它呢?各位庄稼人谁不知道呢!养一个驴,还得几乎每天给它铡草呢!一百头驴得给它铡多少草哇!那不是也不省事吗?”
吴东升听了张五奶奶的话,哈哈哈地笑两声说道:“张五奶奶,这你可就不懂了,这个拖拉机不吃草,它烧油。只要有油,它就能动。”张五奶奶说道:“那更养不起了,我们家一年那点油,人吃都觉得珍贵,谁还舍得给它吃了呀?”
吴玉仁老汉听了,显得有点不高兴了,也说道:“砖头他娘,你就别和东升打岔了。你不懂就明说不懂就是了,人家东升说的不是你说的人吃的油。你见过飞机吗?无论是打小日本的时候,还是打国民党的时候,飞机都来过咱们村儿。那飞机,就是必须得喝油才能够飞上天去的。莫非,你如果连飞机都没有见过,你还敢说飞机是嫦娥用绳子拽上去的不成吗?我说的对吧?东升。”
吴东升接着吴玉仁老汉的话说道:“吴老哥说的对,是那么回事。”
张五奶奶这次好像承认了自己落后了,而且这次在说话的同时还拉上一个同伙。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张口说道:“你说这人吧!老了就是不行了,总闹笑话。就说打小日本的时候,第一次小日本的飞机来炸咱们的村子。我还说呢,这是个什么鸟呢?还会下蛋。而且这蛋下的,到了地面上不是死人就是着火的。当时,我正在地里干活呢!就听我那个死老头子说道‘屋里的,别傻愣着了,这玩艺不是个东西,它下的蛋会伤人的。快把衣服解开,我听别人说这鸟的邪性没有别的破法,就是怕女人的****,快把衣服解开,用你的****照它,它就不会伤咱们了’。我就听了那死老头子的话了,把衣服解开了,用****照它。哎!你还别说,它还真没有往我们俩人跟前下蛋。旁边地里干活的两口子,一看我们俩没有事儿,也学着我们的样子。但是,却没有用。一个蛋下在他老头的附近,结果把腿给炸掉了。当时,还疼的喊呢,哎!别只学五奶奶了。人家的****法力大,能够镇住它,你的****法力小,镇不住它,赶快把裤子脱了,用屁股照它,它就怕了。这个男人一边告诉他老伴避飞机的办法,一边疼的噢噢地叫着。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老头子和自己能够活命,也顾不得臊不臊了,就真的把裤子脱了,撅起了个光腚对着飞机。谁知道,这飞机根本不吃这一套,又下了一颗蛋,结果两个人全死了。我们家的那个死老头子见了,不但不难过,还得意地说道,‘光说你们俩口子丢命,什么东西都瞎学呀!我让老伴儿亮****,是因为那个飞机是公的,你也让亮****,你没有看见那个飞机是个母的吗?一个母飞机那会待见女人的****和屁股呢?笨蛋,光说,你让飞机给炸死了’。当时我什么都不懂啊!我当时还真相信,我们那死老头子会看飞机的公母呢!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张五奶奶说完了,看了一眼得盛的娘,又说道:“得盛他娘,你说这不是闹笑话这是干什么呢?”
得盛的娘还没有开口说话呢,就听姚喜梅格格笑地腰都直不起来了。这是自打老六出事以后,人们第一次听见姚喜梅发声。姚喜梅不但笑了,而且,还说道:“五奶奶,这不识字就落后了吧!人家吴大英雄说的那飞机和拖拉机什么的,那是机器,就和咱们的手推车一样。只不过咱们的手推车,得用人推他才能走,而人家的拖拉机不用人拖。而是烧的石油,知道吗?得将来有时间,我和大壮说说,把咱们村的老人和孩子们弄出去转一圈儿。什么汽车呀!火车呀!自行车呀!机器呀!咱们都去看看。省得五奶奶他们一见到这些东西,就神神道道的,亮什么这呀,那呀的了。”
五奶奶眨巴了两下眼睛,似懂非懂地说道:“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吴东升接过五奶奶的话说道:“看起来毛主席说的对呀!这人哪!就是一辈子得学习。向书本学习,向别人学习。你看,我说了半天,五奶奶都不懂,人家喜梅稍微一说,五奶奶就开窍了。”
正在人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说说笑笑地谈论新鲜事的时候,就听得盛他娘说道:“哎!我怎么看着这大街里走来的这一男一女两个大人像是文海大少爷和老孙家的姑娘呢!”
吴东升听了得盛他娘的话,掉过头来一看,顿时,喜出望外。其行动也显得迅速多了,那条残腿也不显得动作不利索了。一下子蹦了起来,快速地向着那大街上的一男一女,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奔了过去。
一边跑,还一边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大喊大叫着:“这可不是吗!得盛他娘,这不是那个总欺负我的臭小子,这是谁呢?”
王文海也疾步地迎了上来,一边迎着,一边说道:“哎!我说老吴,你个瘸子,你慢点儿行不?一会摔倒了,我还得负责不是吗?”
吴东升咧着大嘴哈哈哈地笑着说道:“拉倒吧!你以为我吴东升是纸糊的呀!”一边快速地跑过去,一边把拐棍交到了左手,用右手一把就把那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给抱了起来。同时,用拿着拐棍的左手,搂住了王文海的肩膀。这时候笑的嘴咧的更大了,粗声大气地说道:“哎!大侄子,快叫大姑父,快叫大姑父。”就听那个孩子乖乖的叫了一声大姑父。王文海就说道:“行了,老吴,快放下他吧!挺重的,你的身体不比正常人的身体。”
吴东升听了王文海的话说道:“快拉倒吧!我老吴早就练出来了。你才一个呀!我告诉你吧,这次文珍一下子给我生了两个,一对大胖小子。两个大肉墩子,可胖呢!俺老吴有空的时候,就一手一个,一个腿上一个。别提了,要多幸福有多幸福,怎么样,一会到家了,你这个当大舅舅的,也抱抱,试试,高兴高兴。”
王文海听了吴东升的话,说道:“那当然了,那可是我的亲外甥儿,我能不抱抱吗?”
吴东升说道:“那俩小家伙,太招人喜爱了,你可不能抱着不撒手的。我告诉你说,也就是你,我让你沾点儿光,让你抱抱,要是文祥那个臭小子回来,碰我都不让他碰。谁叫你个臭小子岁数没有我大,还非得是我大哥呢?”
一边王文祥的爱人,孙静茹说道:“怎么了这是,这老吴这回可真是乐的合不上嘴了。怎么了,你们哥俩是亲的,我这个嫂子就是后的吗?怎么,也不给我打下招呼呢?不怕我挑眼吗?”
吴东升仍然是那副大咧咧的样子,说道:“说什么呢!嫂子,我是怕文海这小子吃醋。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我早就抱抱嫂子了。”
王文海听了,哈哈哈地笑着说道:“哎!我说老吴,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让文珍改过你来呀!怎么不见长出息呢?还是见了女人走不动路哇?”
王文海说完了,也大笑起来。而吴东升则不笑了,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臭小子,别污蔑我呀!我是那样的人吗?也就是这个破嘴,爱胡说八道的。我如果是见了女人走不动路的人,能够你小子都娶媳妇了,我比你大好几岁还没有娶媳妇吗?而且,说真的当初在茂儿山,文祥那个臭小子把文珍领到我跟前,文珍一抓住我的手,吓得我半天都不知道气该怎么出了。”
王文海听了,也一本正经地说道:“行了,别臭美了,什么吓的,是美的。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
吴东升听了王文海的话,说道:“我说,你这个阔人家的大少爷,还是那么抠门呀,见了面不损我两句不痛快是吧!你说我是个什么东西呢?”
王文海说道:“怕媳妇怕的要命的东西呀!我家儿子的好姑父哇!”
吴东升的大嘴又咧开了,还大声地嚷嚷道:“这句话我爱听,真爱听。但我得纠正一下,咱们那不叫怕媳妇。你得想想啊,像咱老吴这样的人,有个女人跟咱就不错了,更何况文珍是咱眼里的仙女呢!仙女,你懂吧!那就得敬着,知道吧!”
四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地来到了王家老宅的门前。